辞掉于妍琪,这是个十分敏感的话题,翁杭之会是什么态度,文筝不确定,她此刻只是很认真地看着他。
翁杭之浓密的眉毛挑着好看的弧度,嘴角那一抹熟悉的微笑是令人心悸的*溺。
“既然你这么想,那就依你吧。帮助于妍琪固然是看在于嫒灵的份上,但还不至于为了于妍琪而影响到我们夫妻的感情。”
他温柔的声音,他的理解和体谅,让文筝倍感惊喜,想不到这么顺利,本来还以为要费一番口舌的。
“老公,你太好了!”文筝抱着他的脖子,吧唧一口亲在他脸上。
这货就得瑟地笑笑,转而又略带严肃地说:“还有几天就是该发工资的时候,等领了工资,我再跟于妍琪说。”
这意思就是在告诉文筝,这事儿不是今天说起,明天就把人辞了,多等几天到领工资的日子,是很合理的。
文筝也明白,点头表示赞成:“知道啦,老公,我又不是蛮不讲理的人,不是要你马上就让她走,等发工资之后吧。”
翁杭之的鼻尖跟她的鼻尖轻触,呼吸相闻,有种甜蜜的温馨,能感觉到彼此的心更靠近了。今天发生的事,夫妻俩都能理智地对待,不至于让于妍琪得逞,这就是一种胜利,是夫妻间的信任战胜了居心*的人。
如果是换做别人,或许在看到那场面时就会大吵大闹了,哪里还会像现在这么和谐。
文筝的做法是明智的,她给了翁杭之解释的机会,她也相信他的为人,这才使得一场危机被化于无形。
所以说呢,当夫妻间出现矛盾和误会以及危机的时候,彼此处理的态度很重要。不同的态度或许带来的就是不同的结果。
翁杭之也因此越发觉得文筝通情达理,自己有这么个老婆,何其有幸?
文筝心里却是想着,翁杭之连于妍琪那么无耻的招数都能抗拒,这样的男人,世间又有几个?
能遇到彼此并且组成一个家庭,是双方的幸运,唯有珍惜,才是最好的回报。
一晃几天过去,日子很平静,于妍琪的治疗还是正常进行的,今天是发工资的前一天,于妍琪下午要去医院,她两点钟离开事务所。
自从那天在休息室的事情发生之后,于妍琪见到翁杭之的时候也会脸红,显得有点扭捏,但翁杭之心里坦荡荡的,没有特别的表现,一切都跟平时一样。
于妍琪收拾好了工作间,拿着垃圾铲子往茶水间走,刚到门口就听到了翁杭之在里边打电话,她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
于妍琪不知道翁杭之跟谁打电话,但她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还有“工资”“辞退”等等字眼。
翁杭之打完电话一转身就看到于妍琪,不由得微微一愣。
于妍琪很聪明,赶紧地说:“老板,我的工作都做完,到两点了,我该去医院了。”
“嗯……”翁杭之点点头,没有多问,拿着杯子径直走了出去。
望着他的背影,于妍琪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转为愤恨。
因为她猜到了或许翁杭之是要打算在发工资之后就喊她走。
也就是说,她可能明天就要离开事务所了!
一定是文筝……一定是文筝搞鬼!于妍琪心里在狂喊,极度焦躁不安,她不想离开,那意味着她不能每天见到翁杭之了。这么一想,她就感到十分痛苦,同时,她对文筝的憎恨再度加剧。
仇恨是可怕的,它具有毁灭的力量,是一把双刃剑,伤人伤己。
于妍琪怀着满心的愤怒,情绪难以平静,到了医院接受物理治疗,她在整个过程中都是心不在焉的。
巧的是今天文筝也去医院了。因为要备孕二胎,文筝和翁杭之得检查身体啊,她今天就是来拿检查报告的。
文筝对于妍琪的治疗时间很清楚,她知道今天于妍琪也在,想看看治疗的进展,她去治疗室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文筝拿到报告之后就离开医院了,但是在刚走到医院门口时,她接到了于妍琪的电话。
原来是于妍琪做完治疗之后就走了,她的药忘在了治疗室。
“文筝你一会儿要到事务所的吗,那麻烦你了帮我拿一下我的药,谢谢。”于妍琪很客气,说话也挺礼貌的。
拿药只是举手之劳,文筝很干脆就答应了。
半个多小时之后,文筝出现在事务所,五点钟了,她等翁杭之下班一起走。
于妍琪在工作间里,其他还有MISS吴和程烨他们几个在。
当着大家的面,于妍琪问文筝药拿来没有,文筝将药给她,两人没有多说话,之后一个去了办公室,一个去了卫生间。
这只是个小插曲,谁都没有在意过程,但是,就是这样不起眼的小插曲,却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恶果……
这天晚上,文筝和翁杭之都睡得正香,别墅里静悄悄的,可是到了快12点的时候,团子就开始不停地叫起来,最先被吵醒的是佣人,以为猫咪饿了,琢磨着要不要喂点猫粮呢,这时候,门铃却响了。
深夜12点,会有谁来?佣人看着监控器上的显示屏,门外的人穿着警服,似乎还有警车?
确实,别墅的大铁门外,现在就有警察来了。
佣人急忙叫醒了翁锦良,紧接着翁杭之和文筝都被叫醒了,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可以肯定的是,不是好事。
警察进门,带头的是竟是陈警官。
这陈警官,文筝和翁杭之都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却没想到有一天陈警官会出现在自己家。
翁锦良当然也认识陈警官,见他带着一帮警察来,翁锦良这脸色十分难看。
“陈杰,你这是干什么?”翁锦良不愧是大法官出身的,关键时刻,威仪十足,就算是警察在,也不能太无礼。
陈警官表情有点尴尬,面对德高望重的翁锦良,陈警官就跟见到自家局长那么恭敬。
“是这样的,两位……翁先生,深夜打扰,实在是无奈之举,我们接到有人报案,一个叫于妍琪的女人因为吃了文筝拿给她的药,现在正躺在医院急救。于妍琪的家人来报案,反应了这个情况,我们不得不请文筝回警局协助调查。”
陈警官这话可是把一屋子的人都惊呆了,佣人还算机灵,急忙跑上楼去,看看晴晴醒没醒,这种事可不能让小孩子看到。
翁锦良,翁杭之以及文筝,都被陈警官的话给震住了,实在太意外,完全让人措手不及。
“于妍琪?她……在医院急救?这怎么会跟我扯上关系?”文筝苍白的小脸上尽是愤怒,她是尝过被人冤枉的滋味,现在竟然又遇到这种事,她淡定不了。
翁杭之虽然不像文筝那么激动,但他也是火冒三丈,凌厉的眼神盯着陈警官,沉声说:“既然是出了这种事,文筝有义务协助警方调查,提供线索,但是她在律师来之前,不会回答你们任何问题。人你现在可以带走,不过,一切都要按照程序来办,你敢保证吗?”
翁锦良一声冷哼,怒视着陈警官:“我儿子说得没错,你们是警察,我们一家人都可以配合你们查案,但在我儿媳妇的律师到警局之前,她会保持沉默。”
陈警官只能悻悻地笑笑,总算是松了口气。虽然两个姓翁的男人说话都挺硬气,但至少没阻止他将人带走。
文筝跟翁杭之都是心有默契的,互相交换一个眼神,无须多言,文筝都明白,她不会随便开口的,她会等律师来。
翁家父子都是法政出身,当然只道眼下这情形,没理由阻止警察将文筝带走,但他们却可以尽力去保护文筝,首先第一步就是马上请个律师。
翁杭之自己是律师,但他是文筝的老公,他在这件事上不合适出面,所以要另外找人。
就在文筝被带走的一刻,她身后传来了晴晴的哭声,那孩子终究还是醒了,吵着要下楼,佣人都拉不住,她跑下来就看到文筝被警察带着走到门口。
“妈妈……妈妈……”晴晴哭喊着奔向文筝,抱着妈妈的退,死活不让走。
这一幕,让看到的人心酸不已,就连几个警察都不由得摇头叹息。
文筝差点就要哭出声来,但她硬是忍住了。翁杭之过来抱起晴晴,可他无法跟晴晴解释警察为什么要带走妈妈,他只能捂着孩子的眼睛,任由孩子哭闹,然后跟警察挥挥手,示意他们赶紧将人带着出去。
文筝不敢回头,快步走出别墅,眼睛再也忍不住哗哗地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