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周觉自己犯了个错,他把项想的太脆弱了,不仅仅是心智上,就连那副身躯依然保留着强大的爆力,虽然现在能动的只剩上半身。w≈w≠w=.=8=1≥z≠w≥.≈c≤o≥m≈
原本想照着后世轮椅和拐杖的模样作出既坚固又轻便的样子,费尽心力做出的拐杖送到项手里,他只习惯性的挽了几个枪花就一直嘟囔太轻了……
虞周微笑以待,退出门去就打算给他打造一副纯铁拐,早知道就不干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了,空心管打造那么难,人家竟然不领情!
反正父子俩都是变态,既能代步又能练力气作康复训练,最重要的是打造难度直线下降!纯铁拐,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不过轮椅还是要多用空心短管,因为项然力气小,要想让她推得动,还是做的轻便些吧。
就在虞周给项籍找事干的时候,自己也被事情缠身了,起因是韩老头的徒弟,那个叫李存壮的汉子确实是把打铁好手,不过力气有余精巧不足,所以打造的金器普遍外形豪放缺乏细致。
随着韩铁匠一天天变老,他总想把压箱底的本事传出去也就了却一桩心事,徒弟的手艺进境越来越慢,缺乏耐心的老头自然把主意打到虞周身上。
“虞娃儿啊,你这一出门就把手艺扔下半年,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铸成传世名剑!”
“义父,怎么忽然说起这个了?羽哥天天缠着我要兵甲,他的心思您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都尽量少打铁了,免得他想起这茬。”
“唉,说的也是,要是再过几年也倒罢了,小小年纪常年兵甲为伴未必是好事,你说的那话很有道理,身怀利刃杀心易起。
可是虞娃儿啊,项家娃儿已经被他爹的事情拖住心神,一时半刻难以理会的。
义父一天比一天老了,就是哪天躺下去再也睁不开眼都有可能,你忍心见我这门手艺失传嘛群!”
虞周听完还真是好奇的紧,早就听说韩铁匠有一门压箱底的绝活,几次问到他都不说,这次居然舍得拿出来,看来急眼了。
“义父,你那秘术到底是何用法?为何非要传世名剑不可?”
“嘿嘿,又好奇了不是,时至今日便是告诉你也无妨,因为此法所需材料实在难寻,用在寻常宝剑大大浪费。”
“那秘法有何效果?”
“光天化日之下不可说!快去寻矿铸剑,存壮已经在准备了,只要你俩能造出名剑,老汉就是拼了天谴,也要将此法传承下去!”
说这话的时候,韩铁匠面目狰狞,看那样子仿佛在夺天改命一般,这让虞周的心里更加没底,到底是什么法子说的这么严重?
真要是太危险的话,自己要不要阻止义父呢,这位老汉养育了兄妹二人多年,早就跟至亲一般,什么逆天的秘法都不如义父重要,不过是铸剑的法子而已,再厉害还能造出仙剑?
“义父……”
“休要多说,我已经请魏老看过星象命途,半月之后就有个好日子,那时作法有惊无险,你二人在此之前一定要铸出名剑!”
还作法…听上去就跟诸葛要借东风一样,不过老头倔起来什么样他可知道,知道再劝无用,虞周着手去准备了。
许久没有亲手冶炼,感觉有些生疏了,连坏了两个剑坯都没成型,李存壮是个憨直厚道的汉子,一直默默的陪着敲打,直到天黑之时两人才停下手中活计。
“李大哥,看来几日之内是不能成剑了,咱们还需多备石煤。”
李存壮抹了一把汗水,脸上顿时多出两道黑印,憨厚的一笑显得牙特别白:“唉,都听你的。”
“那明日尽量挑灰白之色的用,质地黑亮的石碳留待正式铸造。”
虞周所说的可不是煤炭,因为黄山几乎不产煤炭,却有另一种广泛分布的燃料——石煤。
要说区别的话,煤炭是由树木深埋多年形成,石煤则是由藻菌类生物经过煤化而成,都说沧海桑田,上古石碳期的黄山可全是大海!
石煤比起煤炭来热力不足,不过比木炭还是好一些,甚至颜色黑亮比较精纯的可以媲美烟煤了,这也是虞周他们定居之后慢慢现的。
几天时间下来,两人都累瘦了一圈,两个小丫头更是不满,凭什么子期哥哥回来了还没空陪她们,项然还当是为她爹爹累的呢,一个劲从老曹那里讨要肉食,弄好了就端到工棚来,看得项直翻白眼。
叮当有秩的捶打声足足持续了六天,其中的艰辛不言而喻,虞周好几次都是倒头就睡,就连旁边的打铁声都充耳不闻。
这几天时间里,老韩也没闲着,他弄来一只巨大无比的石缸,每天都往里面倒些奇奇怪怪的液体,还专门挑夜间干,嘴里不住的念念有词,什么“欧冶祖师保佑”“偷天盗运”什么的。
等韩铁匠准备停当,大缸里的液体已经混浊不堪,闻上去腥臊恶臭无比的刺鼻,就这还不算,虞周他们的宝剑快要成型时,老韩架起柴火开始加热,浓浓的异味瞬间飘的全村都能闻到。
很多乡邻不明所以,奇怪的看着铁匠,好在老韩多年积威甚重,这才无人不满,魏辙到来之时神情庄重,抽着鼻子嗅了一下,立刻给老韩施了一礼,立足旁边目不转睛的盯着炉火,一起等待宝剑出炉。
这下把大伙全惊了一下,魏辙是什么人?!国老!同村而居这么久,乡邻们已有一些知道了他的身份,却没一人往外走漏,甚至在村内稍提一下都会招来老拳。
为什么?因为大伙全知道现在的安生日子是谁给的,山下的重徭苛役更是心中了然,魏老一旦被迫离开,大伙全得树倒猢狲散,谁敢多嘴一句,那就是跟全村人过不去呢!
身份贵重的魏国老施礼了,说明韩老汉不是在胡闹,很有可能是一件大伙不了解的庄重仪式,这么想着,众人全都驻足围观,闹到最后连项也来了。
这其中最不好受的就是虞周,他甚至有一丝毁掉宝剑的冲动,因为韩老头打算干什么完全没跟他说,可大伙越庄重他越不安,特别的魏辙的一个礼,差点让他掉下泪来。
难道,是要祭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