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皇的四楼,是留给秦家贵宾的。
严家,严军正的私生女严可宁,虽然不得老太爷和叔婶,及堂兄妹的喜欢,但却很得严家奶奶李红的待见,自从贺芝影离开后,严阔和二儿子严军东一家对严军正从不给好脸色,再加上严军东在青桐市任职,孙子孙女又在国外,也常年不回家,只有严可宁在身边逗她开心,所以李红是真心疼爱严可宁。
今晚,是严可宁的生日,也是周末。李红早就声明,趁严笑林和严笑竹回国休假,让二儿子一家和严军正父女还有老爷子好好聚一聚,所以严军东和妻子江月新及双胞胎兄妹严笑林和严笑竹都回了怀梦市。
刚才隔壁的互动热血沸腾,严氏双胞胎早已激动不已,隔着半敞的门看了个够本,而严可宁也耐不住好奇看了个精彩瞬间,心思忍不住活动起来……
严可宁想到就做,也不敲门,就硬闯了进去,直接走到明依落面前,摆着臭架子,自以为是的开口:“这位小姐,你的表演很精彩,不知道可否请你到隔壁表演一下”?
本来很热络的气氛一下子沉寂下来,明依落像看傻子似的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继续吃食。而坐在她身旁的欧思雅冷笑两声,站起身:“这位小姐,请问你来到别人的地盘是否应当先敲下门”?
严可宁似是没想到会有人这样说话,脸色一红,但还是不忘记大小姐的架子,理直气壮地说:“谁让你们不关紧门,我问的是这位小姐,可不可以到隔壁表演”然后又一指秦二公子和姜大少爷:“还有这两位先生”?
姜尚看着严可宁,什么样的娘生什么样子的闺女,真是一点不差。严可宁不认识他们,而他们兄弟却是对她了解地相当清楚。冷哼一声:“严小姐,我劝你还是快点离开”。
相当年严可宁的娘,方心雨自认为有些姿容才一心想着拆散别人的家庭,可惜最终也没有上位。而她生出的女儿,虽然长的还行,就是恶劣的品质继承了不少,前十几年养成的坏习惯,再加上这些年严家奶奶的维护,跋扈的性格更是彰显不疑,自认为是一美女,而且家室不错,一般的人还真不放在眼里。
严可宁听了这话,眼神一厉:“我好心请你们,你们别不识好歹,不就是卖唱的吗,只要我爸爸一句话,让你们立刻滚出去”。
明依落是谁,自小从不吃亏,看着这么嚣张的女人气就不打一处来,抬头冷笑:“噢,真没看出来啊,你爸是不是叫李刚”?
此话一出,大伙哄地一声全笑了,站在门外看好戏的严氏双胞胎也乐了。两人对视一眼,尽显鄙夷之色,能来帝皇四楼的都不是省油的灯,而且这个包间可是秦氏自家人专用的,两个皆摇头,没脑子啊没脑子,果然种什么种结什么果。
“你”严可宁一口气憋着,不知道说什么好,你了半天,终于:“你们等着”,气呼呼地扭身走了。
“小嫂子,你知道那妞是谁不”姜尚翘起二郎腿,懒懒地问。
“我管她是谁,反正楚天说过,在这怀梦市就没有我不能得罪的人”明依落不在意并且很豪气地说,又低下头吃起来食修全文。
陈少彦一乐,痞子式的标准语气:“靠,行,有老大的风范,小嫂子,那个可是老大同父异母的妹子严可宁”。
明依落只一刹那的走神,看了几眼这四位小爷,抿嘴乐了:“我正愁没时间会会她们严家人呢,想必一会儿就有好戏看了”。
苏子航晃着那张帅锅脸,笑得异常邪乎:“小嫂子,兄弟们可都是以你马首是瞻啊”!
明依落撇嘴的工夫,就听一个老年女声传来,声音很是严厉:“是谁欺负我家孙女,我老太婆倒要看看,还有没有法制”。
李红一向深居简出,这些个少爷们都一直在部队,样貌上也与小时候不太一样,再加上这些年很少回大院,见了面没一个能认出来。老太太也是被自己疼爱的孙女忽悠地没了思考,一听说孙女吃了亏就急急地赶来,想要为孙女讨回面子。
冯佳佳柔软如骨的声音瞟来:“老太太,我们在这边好好的玩儿,您家孙女是谁啊,我们都没有出过那个门”。
这时,老太太也回过了点味,皱了眉头:“我孙女请你们表演唱歌而已,你们为什么辱骂她”?
欧思雅最看不得权势压人:“老太太,还是问问你的好孙女吧,帝皇四楼可不是谁想来就来的,不懂礼貌乱闯,说话不客气也就算了,还想让人去助唱,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不长脑子,还好意思恶人先告状。”
帝皇四楼,的确不是一般人可以上来的。李红心思一转,便想出其中原因,睨了一眼严可宁,但是老脸仍不愿意放下,语调倒是缓和不少:“我孙女如果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我这老婆子替她道歉,我孙女今天过生日,不过想请你们去庆祝一下,你们就算不愿意,也不必把我孙女整哭了吧”?
明依落有些不耐,站起身直面李红:“老太太,我们话说得很清楚,我们来这里是自娱自乐,您自个儿的孙女是什么样子您应当清楚,自找没趣而已,我们不卖唱,您请回吧”。
这个小姑娘好强的气势,李红的第一感觉是这个小女孩不简单。
躲在身后的严可宁心下一紧,不禁有些后悔,仔细一想,来这里的人身份都不简单,不过,眼下也不是后悔的时候,若是让奶奶讨厌了自己,以后在严家就无法立身了。
想到这里,严可宁委屈地流下眼泪,撒娇着拉着李红的手:“奶奶,人家真的只是想让他们唱首歌,我好心好意邀请他们,他们反而讽刺我”。
李红再次为严可宁的可怜像而心软,在家里除了自己,别人都看不起严可宁,这一点她很清楚,所以自己就更加纵容了一些,虽然明白严可宁有时候会霸道一些,但还是会没有原则地袒护。
李红倚老卖老:“丫头,老婆子我很疼爱这个孙女,今天看在她过生日的份上就不要和她计较了,卖我老人家个面子,为她唱首歌吧,你开个价,多少都行”。
明依落勾着唇角,冷眼斜了一眼严可宁,冷下声音:“老人家,不要强人所难,您还是请回吧”。
李红看这姑娘虽然冷了场,但还是有礼有节,于是想再劝两句,真不想看到孙女失望的眼神,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门口传来一声沉稳苍老的声音:“落儿,是落儿吗”?
于是,一屋子人不约而同都站了起来,齐声道:“严爷爷好,严总参好”!严军东时任b集团军总参,而贺楚天的舅舅贺云凡任副总司令,这二位很受军中士兵的好评。
老爷子身后的几人,分别是严军正、严军东、严笑林、严笑竹、江月新一品富贵。
严阔老脸激动,环视着全场,似是想要找到什么身影。
明依落心中叹气:“爷爷,楚天不在,有紧急任务”。
严阔有些落莫有些失望,不过,很快调整了一下情绪,拍拍明依落一指身后:“落儿,爷爷给你介绍下,那个是楚天的二叔和二婶,还有你二叔家的笑林和笑竹,”然后再看向严可宁,神色繁杂:“她,是楚天的奶奶,这是楚天的妹妹”。
“噢”明依落除去与严军东一家热情的打了招呼后,对着李红和严可宁很是冷淡。
李红此时思绪杂乱,眼前的小姑娘好像不太喜欢自己,刚才的不愉快很明显地摆在脸上。神色莫测地看了看身边的严可宁,心里竟也堵了起来。
严可宁心中的忌妒却是越来越盛,虽然这些年贺楚天不在严家,可是任是谁都不能取代他的地位,她始终都不能引起爷爷的注意,而这个女人一出现就让爷爷非常喜爱,这些年自己一直表现的很乖巧,无非是想爷爷能在有生之年改立遗嘱,能多分些财产。可是,今天,弄巧成拙,就连奶奶也对自己有了间隙。怎能不恨!
严军东暗笑,好有个性的小姑娘,妈这次要吃苦了,也好,方心雨调教出来的女儿能是什么好东西。与自己的妻子对视一笑,默契尽在不言中。
严笑竹和严笑林则是跑到明依落两边,热情很旺:“小嫂子,早听说你了呢,没想到今天见到你,你刚才唱得真棒!”这两个长年在国外,最近才回了国。冥天国际的许多海外业务都交由两人打理。
明依落淡笑,虽然没见过两人,但是多少也听贺楚天谈起过,贺楚天信任的人自然她也会相信:“呵呵,许久不玩儿了,有些生疏”。
江月新眯笑着走过来:“依落啊,婶婶也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听说你到德兰国留学,这是放假呢,还是学完了”?
“放假呢,这次再走就要两年后才能回来,”明依落含笑答。
严军正像个电线杆似的杵在那里没人待见,李红这心里真是不好受,多少年了,儿子心中过得有多苦啊!看着儿子期盼的眼神看着明依落,可是人家姑娘连看都不看一眼,心中多少也来了气:“依落啊,奶奶也是早闻其名啊,今天奶奶真是挺意外的,今天是可宁的生日,楚天的爸爸也来了,咱们一起过去聊聊吧”?
严可宁也假装起温柔,卖着萌:“嫂子,刚才真是不好意思,我就是听到你唱歌唱得太好了,一时激动有些冲动,你别见怪,咱们一起过去吧,我还想听嫂子再唱两首呢”。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明依落很不买帐,笑着却没有笑意:“严爷爷,这里虽然都是楚天的好兄弟,而我也没有和楚天结婚,怎么说我们也是外人,就不耽误您一家人庆祝了”,说着拉起严氏双胞胎的手:“你们常年在国外为楚天奔波,有时间来德兰国看我”。
严笑竹把小嘴凑到明依落耳边:“小嫂子,真有你的,奶奶这回可是吃足了亏,那女人和她妈一样不识好歹,千万别留情,替我哥出出气”。
明依落抿嘴俏笑,扭头:“叔叔婶婶,真不好意思,下次回来,我一定和楚天去青桐市看你们”,然后收了笑看一眼严军正,又对上李红:“严叔叔,严奶奶,我就不打扰您一家团聚了”。
李红心里堵着,想说什么却又无法开口,这小姑娘气性真大,还指望有了孙媳妇可以缓和一下楚天和儿子的父子关系,看来终是枉然啊!
严阔也只有摇头叹息的份,唉!造孽啊!狠狠瞪了两眼严军正厉声道:“还不走”!然后又是笑眯眯地对明依落说:“那爷爷就先走了,你们好好玩儿,落儿有空了来看爷爷”。
严军正心里苦笑,天壤之别啊!能埋怨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