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依落走到门外,细听里面的声音。
贺峻涛怒吼声和谢梓棋的哭叫声混杂成一色,非常混乱,漂亮的脸蛋皱了起来,心中暗骂,贺峻涛这家伙还真他妈妈的爱冲动,听声音……
正在踌躇着是破门而入呢?还是大慈大悲地文明叫门呢?
这时,打扫房间的服务员推着服务车,疑惑地向这边走来,“小姐,这是您的客房吗?刚才那位客人刚走,我还没有收拾好呢,您一会儿再过来,或者换个房间,难道是前台搞错了”?
明依落连忙往那服务员的位置走过去,笑道:“不必,刚才那位客人是我朋友,他进去拿点东西,结果把我锁面了,您先把钥匙给我用一下,好吗?等会儿您再来收拾这个房间”。
“嗯,好吧”,服务员打量着明依落,感觉上还是很信任的,便点头递了钥匙过去,推着服务车拐去了另一个楼层。
明依落打开房门的时候,便看到一副激烈刺激的场面,贺峻涛将谢梓棋抵在墙壁上,将她的双腿分于自己的腰身两侧,女子的腿,修长而细嫩,胸前已是一片春光,只是再往上看那美人的脸上,却是惨不忍睹。
看得出来,这位美人很痛苦,一方面想要远离贺峻涛,却又摆脱不了他强势的占有,在这种极端的矛盾之下,只会给她的心灵造成更多的负荷。
不由得在心中大骂贺峻涛禽兽。反手将门关好。她的动作很轻,以致于狂怒之下的贺峻涛根本没有发现。
谢大美人此时已如破碎的娃娃,双目空洞,没有了焦点。明依落终于是忍无可忍:“贺峻涛,你想她死吗”?
贺峻涛被明依落的话惊醒,顾不上自己所处的尴尬处境,注意到谢梓棋的不对劲儿,这才慌了神,连忙一个转身,背向明依落,迅速将自己的兄弟关起来,将谢梓棋放到床上,着急地叫着:“梓棋,梓棋,别这样,我错了,你醒过来,听我解释好不好”?
此时的谢梓棋已然闭紧了双眼,流水再次默默地涌出。
贺峻涛还想再继续诱哄,明依落无奈叹道:“你还是出去吧,现在她最不想面对的就是你”。
“可是”,贺峻涛为难地看向明依落:“她这样我不放心”?
“你早干什么”?明依落扬起下巴扫了他一眼,又把目光下移,“你的兄弟总是这么不听话吗?那天宾馆里的人真的不是你”?
贺峻涛此时是根本没有脑子去分析明依落如何会知道这件事,只是想着他的谢大美人,连忙发誓:“真不是我,天地良心,这三年来,我只和她一个人在一起”。
“这三年”?明依落依旧是不依不饶,“那个叫什么许连娇的女人呢”?
“没有”,贺峻涛保证:“我连碰都没有碰过她,从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
明依落这才点头,“你出去吧,我来处理,你放心”。
“真的”?贺峻涛恋恋不舍地看着谢梓棋,非常懊恼。
明依落推着他,将他推到门边,压低声再次问道:“你真的没有碰过那个女人?”
“真的没有”,贺峻涛再一次发誓:“我就是碰猪碰狗也不会碰那种女人”。
“那你是碰过什么猪,什么狗,什么女人”?
贺峻涛真是被逼疯了,抓着头发,一顿乱揉:“姑奶奶,我都要疯了,您别追究以前的事啦,成不?我和她在一起的时候绝对没有第二人,至于以前,你去问贺楚天和贺峻仲,我他妈的早知道有今天,绝不会放着好日子不过,瞎折腾”。
明依落看贺峻涛许是真的痛了心,这才关门反身。
谢梓棋这时已然起身,理好了自己的衣服,不好意思地对明依落笑了笑,有气无力地说:“谢谢”。
说着就想侧身离去,却被明依落一把拽住。
“你就这样出去吗”?
“那还能怎样”?谢梓棋自嘲地笑道。
“把自己打扮漂亮,笑着走出去”,明依落盯着她,看着不解的谢梓棋,接着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谢梓棋道:“你们一家人走进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明依落点点头,正色道:“以后,我们也会是一家人”。
谢梓棋很意外地惊看着明依落,又是一声自嘲:“算了,我伤不起”。
“为什么”?明依落也不着慌,堵着路问,“贺峻涛有时候是挺混蛋的,不过,他不会说慌话,而且他说和你在一起后从来没有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过,那便就是真的”。
谢梓棋明显已不想再去纠结,笑道:“这些是不是真的,与我都不再有关系,我累了,真的累了,我不知道爸爸和哥哥为什么一定要我来这个宴会,如果不来,我也不必再见他,再过几天,我便可以顺利地出国,一切都会是个新的开始”。
“真的没有留恋”?明依落一针见血地指出:“如果你真的拒绝,贺峻涛刚才就不会真的要了你,那家伙再没品,也绝不会做强盗,若不是你欲拒还迎,将错就错,他会真的那么对你吗?你扪心自问,对他你真的死心了吗”?
谢梓棋听了明依落的话,脸色瞬间惨白,“呵呵,”嘲讽着讥笑道:“是啊,都是我自作自受,若是我拼命不从,他岂会得惩?我在自欺欺人吧”?
明依落叹道,轻扶起她,抹去她的眼泪:“别这么说自己,相信我好不好?他对你是真的有爱”,明依落接着说:“虽然我对你们的事情不是特别清楚,可是今天,你的父兄让你一定到场,是有原因的,因为你哥哥答应了贺楚天,今晚要让贺峻涛向你表明态度。而且,我们贺家也是非常赞成你们俩个人在一起的。我知道你现在很失望,伤心透顶,可你的感情都已付出了三年,而且和他又纠缠了这么久,不防再多等上一等。那一天的事情,也许只是你对他失去信心的一个导火索,但是却是致命的,任何一个女人都不能容忍自己的爱人与自己相爱的时候,去和另一个女人翻云覆雨,可若是有心人故意拆散你们的话,是不是这样就给了别人机会?你三年的付出便宜了其她的女人,会不会很可惜”?
明依落看着有些松动的谢梓棋,再接再厉:“贺家本就是个专情的家庭,你想一想,贺舅舅是不是很专情的一个人?为自己死去的妻子独守了二十年,有这么好的爸爸,儿子会差到哪里?何况贺家人的家规中有一条便是不许搞婚外情,不许始乱终弃,不许脚踏两只船……总之,你要对贺家人的人品有信心,即使贺峻涛表面上搞得挺像非主流那么回事儿的,其实,最基本的素养还是有的”。
明依落的话逗乐了谢梓棋,“你说得是真的吗”?
“当然,”明依落举起三根手指:“我明依落最疾恶如仇,若是贺峻涛话不符实,我第一个就不放过他,到那时,你想怎么处理他都行,你若想抽他,我给你准备鞭子;你若是想宰了他,我给你准备刀子;你若是想……”
“好了嘛”,谢梓棋终于是破涕为笑:“我信你了,依落,我这样叫你行吗”?
“行,没问题”。女人之间的友谊,有时候就这么奇怪,刚才还是一片尴尬,现在的谢梓棋已将明依落当作了亲密朋友。
“你和贺旅长的事情,这个圈子里的人都有耳闻,任谁都参你羡慕地不得了,其实,我也很羡慕”。
谢梓棋有些羞地低下头,“当初认识他的时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是,听说他是贺旅长的兄弟后,才有点兴趣”。
“噢”!明依落恍然大悟,抿嘴笑:“喂,你不会是对我家首长有兴趣吧”?
“什么话”?谢梓棋嗔怒,推了把明依落:“人家只是羡慕而已,我才不会犯傻地去招惹一个爱着别人的男人”。
明依落和谢梓棋的感觉拉近了不少,于是,便很随意地帮着她整理起仪容,“你是不会犯傻啊,可是会犯傻的人比比皆是呢”。
谢梓棋在明依落的一番开解下,心中的郁气也化了不少,想想明依落的话,也对,和自己耳鬓厮磨了三年的男人,都到了这个份儿上,刚刚也是明确地知道了这个男人是爱自己的,为什么自己要放弃,把他让给别的女人吗?她才不要,自己的男人自己调教,明依落说得太正确了,她相信自己有这个能力。
当谢梓棋掩去脸上的憔悴,容光焕发地再次出现在宴会上时,贺峻仲暗自挑了个大姆指,在贺峻涛的背后悄悄竖起。
明依落自然是看到了,横了眼急巴巴地想走过来的贺峻涛,眼神制止了他的举动,贺峻涛这才讪讪地退了回去。
只是,当明依落扫到坐在贺楚天对面的女人时,不悦地瞪向贺峻仲,贺峻仲自知难逃一劫,双手一摊,表示无奈,一副任其打骂的样子。
明依落拉着谢梓棋,轻声说:“带你去见识一下世间的各色奇货,如何”?
与明依落的接触时间很短,但,谢梓棋已知明依落的个性,敢想敢做,活得肆意而又潇洒,即有女孩子可爱的一面,也有男孩子一般的洒脱,眼里容不得半粒沙。
“好啊”,点点头,她突然发现,自己的心性似乎也突然间就豁达了,从前的自己太过乖巧,不懂得反抗,什么淑女,什么名门之后,都统统靠边站。
明依落携谢梓棋往这边来,最激动的莫过于贺峻涛,眼瞅着自己喜爱的女人走到了面前,一时间却又不知道当说什么,刚才那番激烈的运动,也让他纳闷了半天,自己也不是个重欲的人,怎么就一言不和想到了那事儿上?
如今见了面,还真有点胆怯。吭叽了半天,到底还是没说出一句向样的话,只是一个劲地叫着谢梓棋的名字,“梓棋,梓棋……”
谢梓棋哪曾见过这样的贺峻涛,低下头,想着明依落的话,不由得笑了。
明依落却是不含糊地,双臂一展,便揽住了贺楚天的脖子,贺楚天也势将她拉到自己的双腿之上,关切地问:“怎么?累了吗?我听说战况有些激烈”?
谢梓棋本已抬起的头再次低到了胸前,明依落眼角一扫,笑道:“嗯,是有些激烈,不过,我倒是没有出什么力气,某些人就相当地卖力”。
明依落特意将卖力二字咬得很重,又很慢,贺峻涛那张脸是变幻又无常,当真是不知道自己是应该走开呢,还是就这样任明依落暗讽下去。
明依落无视贺峻涛的反常,也不去看谢梓棋的红脸,倒是看向了对面的钟怜仪,似是刚才注意到还有这么一个人,“钟小姐?真不好意思,刚才没注意到”。
郁闷地钟怜仪心说话,你是不屑注意我吧?看着明依落的眼神就有点说不清楚心中是个什么滋味。凭什么她就能得到这个男人的垂爱?她越是和这个男人接触,便越是感觉到他的独特。
柔柔地一笑:“没关系的,明小姐,刚才正和楚天哥哥聊十多年前的事情,那时我还小,贺爷爷和楚天哥哥救了我爹的,我们全家人都从国外赶来,那时的楚天哥哥还是很秀气的美少年呢”。
钟怜仪捂着嘴笑了,只是在低眉垂眼之间,嘴角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挂了上去,她就是想要恶心明依落,让她知道,他们相识了有多久,她不过是后来者居上。
贺楚天不悦地蹙了下眉,看向一副看好戏的明媚小脸儿,无奈地暗中掐了下她的小柳腰,不动声色对着明依落地道:“与你分别后,我便去了军校,在我奶奶的葬礼上远远地看到了你,却还是没有见到你,你回了怀梦后,我便一直在青桐市的军校。那次的事情,是外公想要历练我”。
钟怜仪听了这话后,嘴角的笑意立马僵住,她本以为是自己先认为了贺楚天,原来他们才是真正的青梅竹马,心中的恼意上升,却仍是强忍着心中的痛意,看不下去对面人的恩爱,找了个理由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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