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默看着房内的春色,吓得面如土色,七岁的女孩慌慌张张地离开了何师的房门口。
里头上官府的二姨娘正和一个男扮女装的丫鬟青禾在行苟且之事。
青禾五感俱佳,敏锐地察觉到房门口的脚步声,“外头有人。”
何师一惊,身子忍不住哆嗦了,“快起来,追出去看看是谁?”
今日她特地把下人们遣到后院,竟然还有人来坏她好事,此事一定不能声张,否则老爷饶不了她。
青禾闻言立刻穿好衣裳追了出去,大人的脚程很快,不一会儿他顺着小路便看见了一个女孩的身影。
他心中暗叫不好,那是大小姐,这可怎么办?
不管了,先把她抓起来,交给何师处理吧。
女孩惊慌失措,时不时被石头绊倒,不安地回头一看,就看见青禾离她只有几步之遥。
“啊啊啊~”n女孩吓得尖叫起来,可是周围没有下人,她只好拼命往前跑。
上官府内修了一条几米宽的小溪,从前院留到后院,女孩经过小溪旁,不小心踩到一块石头崴到脚,整个人重心不稳,扑通一声,掉入水里。
青禾走到岸边,看着水里挣扎的女孩,表情漠然,直到女孩的动静小了许多,才把她救上来。
他抱着女孩往墨轩斋跑,一路上大声呼喊道:“快来人啊,大小姐落水啦,快来人……”
墨轩斋内的下人们忙做一团,大小姐不知怎的突然落水了,管家请了大夫来,大小姐吃了几贴药还是在昏睡中~
此时老爷又不在,众人心里又焦急又慌张,幸亏有二姨娘在主持大局,才不至于让上官家乱起来。
而此时的一处房间内,摆放着精美的古玩花瓶,屋内袅袅的香烟,闻着舒服极了,躺在美人榻上的女子眉头微蹙,似乎在梦中也有些不安心。
她猛然惊醒,喊来外头的人,“现在她怎么样了?”
一名身材有些高大壮硕的丫鬟进来了,发出有些低沉沙哑的声音:“奴婢问了大夫,大小姐寒气侵入体内,伤及肺腑,若是明晚不能醒过来,怕是......”
何师点了点头,很满意这结果,“青禾,你去安排一下,最好让她不要醒过来,否则我们的事情暴露可不好!”
女子眼中精光闪烁,丫鬟青禾见状便走了出去,深深地看了一眼身后紧闭的房门,嘴角扬起一丝诡异的微笑。
大小姐可是老爷最宠爱的女儿,这会出了事情,服侍她的下人们可是吓坏了,有人端着煎好的药来,常婆婆立刻接过,在背对众人的时候,用银针试了试药水,没有毒。
青禾看着常婆子把药全部喂给了大小姐后,心里欢喜不已,他的任务完成了,终于可以回去了。
几刻过后,床上的女孩脸色越发惨白,常婆婆吓得抱起她连声喊道:“快叫大夫来,默儿,你怎么了?快些醒来,你要是有事,你爹哪里承受得了啊!”
床上的女孩眉头紧锁,难受极了,常婆婆能感受到她的生命力正在急速地消失,直到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
丫鬟们吓得立刻跪在地上,虽然上官府只是四品官员的府邸,可是她们作为下人,主子的安危就关系着她们的生死。
想来爱女如命的上官雄必定不会放过她们,“醒了,醒了。”常婆婆激动地喊道。
众人又惊又喜,方才还像快死了的模样,这一会就活过来了,怕不是回光返照吧~
常婆婆心中也有同样的担忧,尤其是看着大小姐的脸色渐渐红润起来,心中更是惊骇,只能不停地祈求大夫赶紧来。
殊不知,此时的大夫已经被青禾在半路迷倒了,女孩茫然地看了周围的环境,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这是我的房间?在上官府的房间?”上官默心中欢呼着,“我这是重生了吗?”
上一秒她还忍受着身体上的割肉之痛,不甘心地看着言辰和上官岚在眼前行欢愉之事。
身上每一处的伤口被辣椒粉刺激地鲜红糜烂,而嘴里还有言辰硬塞给她自己的肉,肉体与心灵的双重折磨,让上官默再也坚持不住了。
她终于如言辰所愿死掉了,前所未有的轻松,可是内心却有深深的不甘,如果给我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一定......
难道是上天听到了我的心声,当真让我重生了?
上官默仔细地打量着周围的人,以及自个身上的衣物,开口问道:“现在是哪一年?”
没有声音,上官默只能张了张嘴,常婆婆瞧见这样,尽管心中很吃惊,有千般疑问,她还是立刻把丫鬟们打发出去了。
“小姐刚醒,有些累了,你们赶紧去准备些吃食来。”
上官默心中一沉,上辈子她就是被爹爹娶得小妾毒哑的,没想到重活一次,刚好是回到自己落水被何师下药毒哑的时候,她难道要像上辈子一样,任人欺辱一辈子吗?
常婆婆心疼得看着大小姐,她双眼呆滞,突然眼中一亮,立马冲到地上,使劲地垂着自己的肚子,把手整个伸到喉咙里,常婆婆见状吓坏了,唯恐大小姐把自己搞死!
可是此时的女孩力气大的惊人,根本不是她能拉得动的,常婆婆带娃很有经验,看这样子,大小姐恐怕是犯恶心了,于是她帮忙拍着她的背。
有了常婆婆的帮忙,上官默总算是把刚才喝进去的药给吐了出来,吐了好一会儿,地上除了药液还有黄色的胃液,看着恶心。
上官默忍不住还干呕了好一会儿,这才漱漱口,又使劲扣自己的喉咙,生怕药液还没有吐干净。
她刚醒来时正好瞧见了床边的药碗,她摸了摸碗身,还很烫,这说明喝药还没有得多久,横竖都要哑,索性赌一把。
既然她能重生一次,觉不相信自己的运气有这么差,还会再次被何师毒哑,看来这一次她是赌对了。
“小姐,方才那碗药有毒?”常婆婆也是个人精,这会也猜到了是什么原因让上官默不停地催吐了。
上官默张了张嘴,她已经快有三十年没有说过话了,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说话了,点了点头肯定了常婆婆的猜想。
只得走到案几旁,提笔写下一句话,“父亲什么时候回来?”
常婆婆看了看纸,轻柔地握着大小姐的手,“老爷八日前出门办差,估摸着还要五六日才能回来。”
“大小姐,你现在不能说话?是因为先前端来的那碗药?”
常婆婆乃是照顾上官默母亲的奶妈,医术虽然不能比肩皇宫中的太医,但还是拿得出手的,那碗药她明明验过没有毒,而且小姐在喝药之前还能说话,喝完药后却不能了,任谁都能猜出来大小姐是被毒哑了。
这可如何是好?怎么对得起大小姐的母亲的嘱托啊!
上官默不知道常婆婆心中的自责,只是点了点头,宽慰一笑,在心中盘算到底该如何度过这段时间,挨到父亲回府。
上辈子二姨娘就是在这时候,趁父亲出远门这段时间,幽会情郎,被她撞见,二姨娘不敢轻易杀她,却把她毒哑,此后的日子里,只要父亲不在身边,上官默时常被二姨娘虐待。
一个哑巴被欺负只能打碎牙忘肚子里咽,可恨的是二姨娘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每次虐待完她,第二天疤痕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纵然有父亲的疼爱,上官默夜不能一而再地冤枉二姨娘。
常婆婆看上官默出神的时候,眼神变得越来越冷漠,甚至带着浓烈的恨意,这眼神她曾经上官默的母亲的眼中也见到过。
去请大夫来,上官默在纸上写下这句话,常婆婆立刻唤来白喜让她去请大夫。
过了许久,夜色更深了,大夫才匆匆赶来,常婆婆把事情经过说给大夫听,拿出那碗残留了一点的药汁。
大夫接过后,仔细用各种银针查验了,都没有变黑,“此药是茯荷,茯荷是没有毒。”
“怎么可能?我家大小姐已经被毒哑了。”常婆婆焦急道。
“老夫先看看小姐的病情。”
女孩乖巧地伸出手腕,大夫诊脉几息后,道:“小姐几日前曾受过风寒?”
“是的。”
“你把这几日的药方拿给我看。”
常婆婆立刻在柜子里拿出药方,大夫把几张药方来来去去看了好几遍,才拍腿惊呼,“就是它了!”
他指着药汁说,“茯荷本没有毒,但是你家小姐今日服用了绥祁,绥祁本可以入药,但是一碰到茯荷,两者便成了致命的毒药。”
“重者当场死亡,轻者瘫痪在场。”大夫一语毕,奇怪地看着女孩,“小姐是用什么法子才减轻了毒性?先前可是看过大夫?”
常婆婆代为答道,“小姐喝完药后立马吐了出来。”
大夫心中诧异,这深闺里的小姐竟然能知道药物相克之理,年纪还这么小,倒是学医的好料子。
“是了,两种药还没有完全融合,暂时不会产生太大的毒性。”
“我家小姐现在还不能说话,大夫你能不能治好?”
大夫沉声提笔,写下药方,“无碍,小姐身体里残留了些毒素,才会造成无法言语的症状”
“按照次方连吃三日,症状自是消失。”
常婆婆连忙致谢,给了诊金让人好生送大夫出去。
“小姐,可要去二姨娘院里拿人?”
常婆婆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二姨娘搞的鬼!
上官默摇摇头,写下“没有证据”四个字。
她不禁懊悔,方才送药时为何不多留个心眼,瞧清楚那丫鬟的长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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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轩斋连续几日都没有传消息出来,也不见有大夫进去,何师内心说不焦急才怪。
奈何她每次问青禾事情是否办妥时,后者总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何师也就作罢了。
这几日园中的花开得极盛,何师侧躺着,有些宽松的衣服这会紧紧地贴在她的身上,远远望去,简直就是天仙下凡,让人看着了就挪不开眼。
“夫人,老爷回来了。”
一个穿着青色上衣的丫鬟急匆匆跑来,可是却不敢靠近何师,生怕自个身上的灰尘扑倒夫人身上。
何师伸了伸懒洋洋的身体,掐下一朵娇艳的花儿,插在自个发髻上,缓缓往门口走去。
却瞧见自个宝贝女儿站在上官雄旁边,而他怀里的正是上官默,何师愤愤不已,衣袖中的手指不停地扯着衣服,她不甘心,明明她比那个女人美,明明她的女儿那么好,为什么在上官雄的眼里,永远只有那母女两!
“老爷回来了,妾身好想你啊~”何师往上官雄怀里凑,悄悄把上官默拽到一旁,靠在男人壮硕的胸膛,感受着独属于她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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