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子村,唯一亮光的房子,出现女孩并不是亡灵魅影,一个活生生的人,她白皙小脸有几分稚气,感觉是一个正在读书的学生?
一番辩解后,知道女孩叫小昭,大二的学生,因为生活费用完了,所以连夜回村子,本想着当晚就回校的,谁知道,整个村子空荡荡的,渺无人烟,一个人影都见不到,小昭还以为是开什么盛大晚会,村里人都去看节目了。
不得不说,小昭的心很大,竟没看出村子出现的异样境况。
为了让小昭相信我们是竹子村请来的高人,邱子健拨通了关延的电话。
小昭与关延聊了几句,面容一变,随即露出一副乐呵呵的表情。
一副财迷的神态。
吃过泡面后,邱子健提出小昭引路带我们去一趟关家老宅,谁知道,这个看清来清纯懵懂的女孩,直接开口要讨价还价,说让我们付她一笔钱才肯动,而且今晚,不给过夜费的话,还让我们在车上喂蚊子。
小昭的家境不算好,软磨硬泡下,邱子健心软了。
“你个女娃子,怎么变得那么社会,那么现实的?”邱子健无奈说道。
“邱大哥,你是没体会过穷人家的苦日子。”小昭神色有些黯然,显然是想起这些年艰难生活的回忆,邱子健只得开口安慰一番。
天下着蒙蒙细雨,蚊虫出没,在泥泞不堪的道路上行走很是难受。
“这是关二伯的家!”小昭指着一座泥瓦房说道。
关二伯,是关延的二哥,子女都在外定居了,就剩老两口在村里居住,资料上说,这位关二伯有两座房子,一座小洋房与一座泥瓦房,而关二伯死的时候,就是在泥瓦房上吊自杀。
“今晚,管家老宅子还是别去了,那里很阴森,周围树木笼罩遮挡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白天去都觉得毛骨悚然。”小昭说出了原因。
“那就白天再过去看看吧!”邱子健回道。
观察了一阵,发现那位“关二伯”上吊时的绳子,居然还在门口上。
一截腐烂得不像样子的粗绳,手电筒照射上去,依稀能看到血迹。
“奇怪了,这种证物,不是应该被调查案件的警方带走吗?”我疑惑说道。
“可能不是这一条绳索吧!”邱子健说道。
屋子锁门,我们暂时进不去,邱子健那处罗盘,开始在周围走动,看是否真有大凶风水,这家伙的水平我是清楚的,估计徒劳无功。
这夜里的雨,越下越大,只能躲到屋檐下避雨。
潮湿阴冷的风开始吹动,哗啦啦作响,周围草树在风中疯狂扭动。
“有人!”我突然惊醒起来。
一转身,在旁边不远处的灌木丛内,见到个一闪而过的黑影。
同时,熏人的恶臭扑面而来。
“老崔,哪里有人?你看错了吧?”邱子健问。
“不会有错,刚才绝对有一个人,在暗中窥探着我们!”我确信说着,之所以能觉察到,不是听到脚步声,而是很重的喘息音。
“要过去看看吗?”邱子健惊异不定道。
“地上应该有脚印!”我说道。
离开屋檐,见到小昭纹丝不动,我便扯了扯她的衣服,只是小昭仍直挺挺站在原地,目视着泥瓦房正门外的一片林子。
“怎么了?”我好奇问。
“那……那里……空中……有一对眼睛……真的……红色的眼球……刚刚……我和眼睛四目相对……那是鬼吗?”小昭她牙齿咬紧了,张大的瞳孔中充满恐怖,吓得像钉在地上一样动也不能动。
手电筒往前方林子高处照射上去,枝叶太茂盛,看不出有什么。
不到十秒钟,站在雨水中的邱子健,也一副白天见鬼的表情,说刚刚在泥瓦房的屋檐顶上,看到了一个眼睛发红的影子,不像是人,因为他能在瓦片屋顶健步如飞,不发出丁点声音。
为了驱散惧意,撑开雨伞,我和邱子健点燃三根大红火烛。
“邱大哥,崔大哥,那个可怕的影子,不会是死去的关二伯吧?”小昭心跳很快,情绪仍久久无法平静,“我听说上吊的人,怨气很大,会变成鬼的!”
“小屁孩!”
“谁说上吊会变鬼?”
“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鬼,刚才只是我们出现幻觉罢了!”
……
邱子健说了很多,也是给自己强行壮胆。
“邱大哥,吊死鬼怎么解释?”小昭又冒出一句。
邱子健一阵头大,重语训斥了她几句,说在这种鬼气森森的压抑环境,就别老提什么鬼啊的!小昭这才安静下来,跟在我们身后。
灌木丛后的地面,没有脚印。
“娘的,那个一下溜得没影的家伙,该不是脚不沾地吧?”我嘀咕说道。
“可能正是吊死鬼作祟!”小昭不合时宜又喊了一句。
吊死鬼,顾名思义是吊死的人变成的鬼,当然这是传说,目前没有科学依据证明存在。传说中,走夜路上遇到了它,不要对视,他会引诱你用和他一样的方式去上吊...吊死鬼一般生前很痛苦或者蒙受很大的冤屈。
其实名家著作也有提到吊死鬼:鲁迅《朝花夕拾·无常》:"譬如城隍庙或东岳庙中,大殿后面就有一间暗室,叫作’阴司间’,在才可辨色的昏暗中,塑着各种鬼:吊死鬼、跌死鬼、虎伤鬼、科场鬼。"
“小昭,你可是正经的大学生,应该相信科学,怎么一口一个封建迷信?看来你这些年上的学都白费了。”邱子健继续说道,“真有鬼魅的话,你觉得,它会轻易放过我们三人吗?”
“它在等待合适吃人的时机吧?”小昭的话,让邱子健火冒三丈。
“咔咔……”
“咔咔……”
……
泥瓦房门前的林子,某一个黑幽幽的树根角落,突然传来鬼怪离奇的音符,犹如孤魂野鬼蹲在地上啃食骨头发出的怪声。
又一阵猛烈大风刮过,歪倒扭曲的树,有一截树杈断裂往下砸落。
奇异的是,树杈不偏不倚朝我们所在方向坠落。
躲避过后,小昭突然瞪大了眼睛,指着身后泥瓦房的门梁,“你……你们看……那截上吊自杀的绳子……不……不见了!”
自杀绳索并没有消失。
就在我们不远处,重重黑夜雨幕下,距离我们十几米的泥泞水洼,那里站着一个男人,身上破破烂烂的,赤脚,头发也乌糟糟的,那截自杀绳索被他握在手心。
他孤零零站着,一个饥肠辘辘的饿死鬼形象,半分钟过去,依然一点声响都没有发出,因为光线问题,不怎么能看清楚他的脸,只是依稀辨认,他脸上伤疤很多,横竖扭曲,每一道都割破脸皮,简直是一条条蠕动在脸皮上蠕动的画面。
一瞬间,没人能保持平静,火烛雨伞全部扔下,我们三人逃离了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