谜之女人(1 / 1)

漫漫长夜,景亚鸣栖身之处不足5平米。夜晚北风怒号,野猪在不远的树林里嚎叫,有一天夜里野猪跑到山洼里来,拱景亚鸣所处的屋子的门。好在铁窗铁门,不然不是被审问死就是被野猪分食了。

人生落到这般田地,真不是月亮惹的祸。

自从元宵那晚被一个神秘的电话打断,并在离老魏的会所一公里处被一辆神秘的车押走后,呵呵,景亚鸣第一时间还处于朦胧状态,等一个小时后,从车里被推搡出来,寒冷的夜气刺激得他心脏仿佛被捅了一刀,疼痛得醒了。

异常的清醒。

他明白自己是遭遇什么样的事了。

去年春节后,组织上分配给他的新专职司机,说是集团统一重新分配,景亚鸣原来的司机给新来的二把手了,他的司机是刚从部队转业的。

新来的司机叫夏雨季。

他曾经有过疑惑。

毕竟是朝夕相处的一个司机,总有所顾忌。但景亚鸣知道在小城的郊区有一个部队,是专门为首长、地方领导培养司机的,学制3年,是管理、技术水平非常过硬的部队学校。可是,地方与部队的交流经常仅限于慰问,景亚鸣这样的人,还是孤傲清高的人,他如果与底层人打打交道,有一两个身份低端的朋友,那么混进部队,周末的时候去部队球场打打球,都不是问题。

那么,打听一个学员很容易。

景亚鸣有过这想法,但很快打消了这念头,他怪自己多心了,疑神疑鬼。

再说,配给他的司机非常自觉,素养非常高。年纪小,才二十一二岁。

可是此刻,他站在不知道哪里,冷风往西服领子里直灌,冻的心都揪了起来。

太他妈冷了。

这座小城也有冷风如刀的时候。而这西装,景亚鸣的脑中迅速地想到,这西装花了他3万多,加上木棉花底的衬衣,2000多元,这新年他特地穿了,上午,呵,不不不,此刻是后半夜了,又过去了一天。昨天上午他穿着这身西装去见了他的城东的情人。

定制西装店的老板周小姐。

对,她只让别人喊她周小姐。

周小姐的定制店,当初,景亚鸣就是被这店名吸引住的,然后的几年,他的西装就都是周小姐店里定制的。他不仅是她的客户、情人,还是合伙人。经过他的介绍,周小姐的客户成几十倍的增长。价格也水涨船高。景亚鸣带去的客,一套西装如果没有2万起步,那是相当丢脸的事。

周小姐曾经是他的袴下之马。

通过景亚鸣发的财,仅仅是定制服装,周小姐在小城置的别墅就有两幢,以及万达一侧的门面,三间连一起,挑高5.3米,总面积达到1000多平米,楼上楼上跃层,很实用。

周小姐早已是小城令人眼红的富姐儿。

可惜的是周小姐后来再怎么甜言蜜语,景亚鸣都不愿意理睬她了,因为,当一个女人胃口过大,且利用一个人过于穷尽,景亚鸣感到累。

他那么多妹妹,总有胃口小却风情万种的。

在女人那里本来是求身心放松的,景亚鸣在周小姐这边感到累,他不怕被利用,但是他愿意的情况下,现在他不愿意了。

周小姐在景亚鸣的情爱字典里是特例,他从不主动拒绝,不,不对,应该是景亚鸣从不主动断绝与任何一个情人的来往,除非是这个女人提出要求,让他滚。

可是,周小姐在景亚鸣这里破了例。

周小姐不觉得可惜,在景亚鸣身上榨足了油水,是抛弃的时候了,后来,她攀上了另一个实权派的男人,能量更大,定制的服装更多。

景亚鸣被抓了,身上穿着定制的三万多元一套的西装,可是冷风一吹,心肝肺仿佛*在彻骨的寒冷里。

在郊野,景亚鸣有片刻几乎绝望了,他认为自己太蠢了,他平时不这么蠢,陌生的电话他是不接的,可是,这不是喝酒了吗,有些朦胧,而且电话是座机,懂吗,是座机。看到熟悉的区号,他接了。

接了,对方是一个威严的男声。只喂了一声,确认他是景亚鸣。

那一通电话他是想不全了。

他刚刚走到会所大门口那块太湖石景观旁边,司机开着领罪派给他的黑色皇冠车到他站着的地方,驾驶座后排的门就开了,景亚鸣上了车。

对,景亚鸣熟练的上了车。这是他的座驾。

平时跟他车一道回去,总是坐他的顺风车回去的崔保国没有跟上来,莫非是他出卖了自己,崔保国预先知道今晚批捕景亚鸣吗?

景亚鸣是聪明的人,他经常害怕自己过于高的天分。现在,他确定自己不是双规,而是被抓了。

在元宵节的晚上,在一顿丰盛的全猪宴席过后,在元宵节刚刚过去不到一小时,天罗地网早已布置好,专等捕了他。

他似乎早已知道这一天,也似乎等了太久了,以至于他放松了警惕。

从皇冠车上下来,无边的黑夜与冷夹击着他,如果有审讯,他想全招了吧,光这冷就足够杀人。不不不,景亚鸣没有被抓的前科,眼下他要弄明白他是不是被黑社会绑了,他纠正自己。他明显地摇了摇头,妈的,冷成这样,他的酒还未醒透。他酷爱的茅台平时不这么上头啊。一定是老魏这个抠门的,身家上亿,还是指甲里有垢,头皮上沾了头屑,抠门抠的,一定把他的真茅台给调包了。老魏干得出这事来。

可是,这帮人是哪方面的?景亚鸣只看到车,看不到人。他不知道这从天而降的人从哪里冒出来的。要是这些人就在这人鬼不分的地方杀了自己,要了自己的性命呢?景亚鸣鼓突的大牛眼瞪到极限,仿佛要吃人。这是在哪里?你们是谁?你们要干什么?要钱?要钱我有,有很多,全给你们……

没有人理他。他对着冰冷的空气说了一串话,没有人理他。

一会儿,来了一辆有标识的车,公安局的,从车上下来三个人,全不说一句话,把景亚鸣带上了车,加了铐。

景亚鸣本能地扭动身子,腰时被一个硬硬的东西顶了一下,一阵剧烈的麻木让他两腿发软,跪到了地上。

在他双膝跪地的当口,他惊恐地抬起头,他仿佛看到黑漆漆的夜幕下,挺立着一个白面小生,那个人正冷峻地直视自己,是的,那个人绝对没错,他就是自己的专职司机夏雨季。

这下是真的了,他被捕了,像一只野猪,被猎人设计,掉进陷阱里,抓了。

景亚鸣坐上了警车,车在夜色中穿行,景亚鸣瞪着眼睛往窗外看,徒劳,什么也看不见,他也不是用力地瞪眼睛,天生就是鼓突的牛眼。

景亚鸣被带到人们以为不存在的简陋的老国道旁边的审讯室。在被推进一个铁门里时,他感到有一脚狠狠地踹了他一下,他不是踉跄着进看守所的黑屋子的,而是爬进去的。

检察院、公安都不是吃素的。景亚鸣,你怕了吗?

崔保国不会知道景亚鸣在那天后半夜所受的煎熬。

他甚至不知道景亚鸣现在在接受哪个方面的调查,如果是双规,似乎应该可以放回去了。这方面的事情,没有经历过的崔保国又怎么估计得到呢。他不知道自己的命运,更不能体会景亚鸣的感受。

今夜,在郊野一间审讯室,冷得如坠冰窖,心脏蜷缩到疼痛,脚一阵阵失去知觉。瘾时时袭来,命悬一线,生不如死。人的生命在子夜过后是每天最脆弱的时候,不让睡觉,无疑是要人为地摧毁生命。但景亚鸣一息尚存,并不想就这么崩溃。再怎么说景亚鸣是一个有思想的人,他的意志只有在面对女性的时候才完全不能掌控。

可是,凡事都有极限,最了解他的人,也许不是景亚鸣的父亲母亲,也不是他的弟弟,这第一了解他的人应该是崔保国,这第二个了解他的人应该是他的贴身秘书凌陌。

可是,事发突然,在接到一个电话后,景亚鸣被带到了这里,他本来以为只是双规,听听淡话,汇报真实情况。

可是,直到他第一次接受审讯,他知道,要想回家,要想与几十个情人里的任何一个人重返温柔乡都不可能了。

而且,元宵这天,他安抚了两个,还有一个他一周前就拍胸保证过的,要抽空与之缠绵,那女人是名寡妇,住在区法院后的一条巷子里,巷子里还有一家医院,从前的时候景亚鸣很迷恋她,有时在外地开会,如果要住一宿,他都坚持不了,半夜都会坐火车赶回这条拥挤不堪水泄不通的巷子。

那时他可真是精力充沛啊。

可是,这次他还没有抽出时间再幸她一回。

景亚鸣是离不开女人,他对人生的态度其实并不像人们看到的那样,拽、飞扬跋扈、目中无人。其实,真的,他是一个极其没有安全感的人。他的灵魂是坍塌的,除了女人,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拯救,即使巨额财富也不能挽救他一盘散沙的灵魂与躯体。

即使毒药。

崔保国在景亚鸣被带走的第二天后半夜还是不能入眠,他索性披衣而起,坐等到东方欲晓以后,才悄悄地出了门。

崔保国是一个迷信的人,唯心为上。他知道人类在子夜后上演着生死场,快死的人在死去,新生儿赶在投胎的路上,只等那一声啼哭。心脏病患者、化疗的晚期癌症病人在挣扎,人,在后半夜的三个小时是非常脆弱的,但也正是有的人在死去,有的人在投胎的路上,才维持着地球上生生不息的平衡。

这不是穿越,但崔保国相信死去的人会穿越,而且途径有千万种,这是生命现象。

崔保国怕在子时与丑时交替时上路出门,怕遇见鬼,所以一直呆到有车开动的声音。一股钻心撕肺的冷气直扑脖子心窝、肺、眼睛及头皮。

真冷。崔保国咬着牙关,缩着肚子,眯着眼睛,出现在冬日凌晨的街头。

东方微微发白。

崔保国到了自己的会所,这个会所在市政府中心楼三百米开外。一座立交桥横跨两个区域。在他的会所再往前往300米就是城市新的商业中心,繁华的CBD。会所、市政大楼、CBD城市新地标,这三点构成了一个等腰三角形。

而在立交桥下,只有真正走进去,才知道别有洞天。

一道感应门,按密码进去,初极狭,才通人,后豁然开朗,大到贫穷的你不能想象那空间。在宽阔的桥肚子里,崔保国的会所又被分成几个区域,接待客人的地方,茶道与喝茶的地方,货物架陈列区,会所饭店,打牌区域,室内健身区域,字画展览区域,还有两个最隐蔽的就不一一介绍。

在腾空飞架横跨长度达1000多米的桥洞下,一个个普通门脸内,就是一个个庭院深深秘密无穷的地方。

这地,是景亚鸣用权换来的,没有房租,不仅如此,景亚鸣的发小崔保国在这里维护,城市建设集团应该感谢崔保国这样热心的人,为家大业大财大气粗的集团做出了牺牲。

因为,桥洞是个不*全的地方,另外桥洞往往是卫生的死角,有碍市容。

崔保国一下子拿下了2000多平米的桥肚,不仅成为雅集之地,还维护了市民的安全,更重要的是,这里,内部像宫殿一样,外面看起来却像仓库。

晏嫣自从认识景亚鸣,并自认为有功于景亚鸣后,曾多次噘着小嘴,要求去这个在山一方茶会所上班,并言,为什么凌陌可以在茶会所做二老板,有那么高雅的办公室,她就不可以。

景亚鸣笑着说:丫头,不提醒你,你就蹬鼻子上脸啊,我这里点你一句,你永远不要与凌陌比较,那会自找其辱?休想!

也就从那一刻起,晏嫣站到了景亚鸣的对立面。

如果景亚鸣当时不是笑着说的,可能晏嫣不会那么恨他,毕竟还有情意在,好心地提醒她,她会明白自己几斤几两。可是,他真的真的是笑着说的,在他眼里,晏嫣就是一根稻草。而凌陌是高贵的牡丹花。

崔保国饮水思源,在山一方的会所给景亚鸣留了一个办公室。其实不是,是景亚鸣再三关照,他只要一间办公室。

这个办公室太隐蔽了,即使崔保国的老婆也不知道,景亚鸣的老婆在两年前已通过美国的某种亲属关系,办亲属移民去了美国,可能已正式成为美国公民。那还是十六七年前,景亚鸣的结发妻子的哥哥,斯坦福大学的硕士生,为他唯一的妹妹办了移民申请,排队等美国移民局给予的机会。

景亚鸣的妻子像切除并抛弃盲肠一样,扔下了景亚鸣。

景亚鸣是一段发臭的盲肠,但这盲肠在国内,在认识他的圈子里,却被说成别有风味。

内情谁也不知道。

崔保国迈开大长腿,裹挟着寒风,在一个半小时后步行到了大桥底下。

后半夜的街上没有人,偶尔有出租车亮着灯向着高铁站方向疾驰。

崔保国到了会所,在景亚鸣的办公室桌前静坐。

在景与崔两个人之间,如果要做一个选择题,问到谁的情商谁高,那无疑是崔保国。这是一个不可小觑的中年大叔,他晶晶亮的眼睛闪着智慧的光芒,他深谙中国的机关生存法则,他对于收藏的兴趣远远甚于对女人的亵玩。以至于景亚鸣经常笑话他失去了某些方面的功能。

崔保国果真如此单纯?

有可能吗?

他或许比起景亚鸣来,稍稍重视感情,且对真正心动的人知道保护。

况且,崔保国的确对收藏爱之入骨。崔保国在男女方面的功能非常正常,但他是个有抱负的人,他对于古董字画及紫砂器具的爱好,足以让人茶饭不思。

崔保国说话永远云里雾里,不触及真相,但又似乎句句真相。

此刻,他非常纠结,景亚鸣的罪行究竟有多大,市里新来的书记断然不会保一个旧臣,但他的态度还是相当重要的。

景亚鸣背后的势力,那个唐王朝李渊的正宗后裔,李坚强,这些年的确保护了景亚鸣,为此,景亚鸣把凌陌当一件礼物送给了李常委。

上面会不会动到省委李常委?如果动到他,那么崔保国就没必要找人救景亚鸣。崔保国有景亚鸣抽屉的钥匙,也有这间办公桌的钥匙。

尽管三年前,拿下这桥肚,装修成在山一方茶会所,并置办家具,把办公桌钥匙给景亚鸣的时候,崔保国赌咒发誓办公室是绝对安全的,抽屉钥匙只有景一个人有。

景亚鸣相信崔保国,那时比相信自己还要甚。

可是,崔保国凭什么像佛一样成全景亚鸣?

两个在一个家属院长大的男人,见证了各自的人生,崔保国对景亚鸣就没有一点点不满、意见、牢骚?

回答当然是NO。

景亚鸣从来不在乎崔保国在干什么,这是强者的态度,他手指缝里漏一点吃的,他崔保国就摇尾乞怜,感恩戴德。所以景亚鸣怎么可能忌惮崔保国?

其实,崔保国在景亚鸣的冲锋陷阵庇护下,已拥有相当可观的财富,景亚鸣又有什么呢,他掏空自己全用在女人身体上,像流水,污浊不堪、欲壑难填、寡廉鲜耻的女人身上。

他,景亚鸣就是一个深陷泥潭的人。

现在,崔保国夜不能寐,他来了,一个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办公室,他就要下手了。

景亚鸣办公室在会所的最中间,在2000平米的会所,方方正正2000平米的室内,在中间挖出整整齐齐的100平米,给景亚鸣做了办公室,出了这间办公室,在茶室靠窗的位置,就是景亚鸣的女秘书凌陌的办公室。

她,崔保国头脑里闪过这个女人的样子,但也只是一闪。

她只是一个花瓶。崔保国根本无视于这个被名牌俘虏且像鸡雏一样弱小的花瓶式女人。

这里很安静,一点也不像是在大桥桥洞里。

崔保国找出了那把钥匙,他捏着这把钥匙,对准了锁眼。

可是,就在这时,他分明听到了动静。他有片刻的静止,好在他没有开灯,也想好了退路。

开玩笑,这里的一桌一椅他了如指掌。

门外的动静正是凌陌发出来的。

这个穿着貂皮大衣耳朵上挂着紫色东珠坠开着宝马车的女人,在凌晨来到了茶会所。

就在8小时前,晚饭以后,凌陌被找去谈过话了。

她一个劲地说什么都不知道。

崔保国确定地听到了声音,他蹑手蹑脚地打开了景亚鸣办公桌的抽屉,两本一模一样的蓝色人造革16K大小的本子,抽屉里就这两个本子,其他一无所无。

崔保国拿起本子,迅速地掩身到一排立柜后边。这立柜是浙江产的酸枝木材质,当初也不过是定制了几套红木家具,到处屋里摆一摆,崔保国潜意识里也觉得景亚鸣的办公室里放上这套柜子,说不定以后会派上用场。

崔保国为自己的神机妙算一阵窃喜。

拿到本子的崔保国躲藏在柜子后,背后的空间绰绰有余,他甚至直接坐在了地上,这样不至于累到,且不易发出声音。他把头埋在膝间,屏住了气,伸长了耳朵。

声音细碎,像有耗子在屋里窜动。

门开了。

景亚鸣办公室的门开了。

一阵幽香散发在屋里。

崔保国的鼻子里些微的有些痒。

扑,扑哒。

门口进来的人突然有东西掉在地板上,发出很大的声音,崔保国趁机清了一下嗓门。

在两只柜子的缝中,崔保国发现了夜间闯入者,果然是她,凌陌。

凌陌只偶尔来办公室画画兰花,发发愣。其余时间行踪神秘。

崔保国躲在柜子后面,等着凌陌打开办公桌的抽屉,他甚至担心起她找不到本子后的反映,会不会找到书架上来,可是,没有,凌陌把手中的LV包放在地板上,挪开门后一块浅色的地毯,卡嗒一声音,她撬开了一块地板,从中拎出了一只紫红色的箱子。

凌陌把地板重又合上,站起身带上了门。

她一刻也没有停留,走出了大门,随着引擎的轰鸣声,车子越开越远。

崔保国从书柜后走出来,站在地毯上,踩了踩,扒开地毯,定晴看了看那块地板,细看真看出了玄机。

可怜的崔保国忍不住笑起来,都说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这句话给景亚鸣用似乎比给崔保国要合适得多。

原来景亚鸣并不相任他,可以说一点也不信任他。

那紫红色的箱子里又是什么呢?

崔保国非常好奇。

现在天大亮了,这里是不是被监控了,他的行动是不是被人控制了。而且凌陌,呵呵,她居然……这个愚蠢的女人背后还有策划者,有高人在遥控。除了景亚鸣,凌陌身边一定还有比景亚鸣最亲密的人,他们像楔子一样嵌在景氏利益集团。

原来崔保国小看了这个在山一方茶会所,这里面的秘密他竟不知道。

凌陌这种级别的单身女性,又一直在利益的旋涡中心,她不可能是孤军作战。

事实证明颜值就是生产力,是完全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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