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一旅一千将士,蛰伏在茂密的山林之中,敌军的那支部队一直按兵不动,也搞不懂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可是第三天中午的时候,他们的骑兵突然闯出营寨,奔向北方。
虽然搞不懂对方的意图,可陈牧觉得,现在是一个下杀手的好机会。与瘸子商量了一下,如果能把这些步兵全部消灭,然后占据他们的营寨,等待那群骑兵跑回来,再来个关门打狗,岂不是很妙?
如果能把那一百匹马弄到手,对暂一旅来说,简直是太妙了。
陈牧的想法与瘸子不谋而合,瘸子说,自己带领第一团封锁敌军骑兵的返回路线,防止梁军攻打敌军营寨的时候,骑兵再返回来。而陈牧指挥第二、第三团,凭借人多优势,一举拿下营寨。
如果陈牧得手,瘸子原本起到防御作用的兵就隐到山里,如果敌骑兵返回,他们再切断敌军的后路。实现包围。
“别放火,一放火敌军骑兵就能看出问题来,到那时人家可就不上当了。”陈牧呼唤道:“张邯、袁虹!”
“在!”二将答应。
“跟我一起,杀下去!”
留下一百人看着物资。
其余九百全部参加战斗。
瘸子带兵三百向北走,埋伏那些骑兵。
陈牧带领六百,直接杀下山去。
根本没有什么废话可言,面对侵略者,难道还要先喊话讲讲道理不成?
当梁军冲下山的时候,敌军已经发现情况,组织战力,弓弩齐射。
梁军盾牌手举着巨盾,弓箭手反击射箭,一边射箭一边冲锋。
闯入敌营门口,推翻寨们,闯入营寨,十人一组,四散开来,一阵砍杀。
暂一旅凭借玄甲军的厚实铠甲,占尽优势,敌军一刀砍过来,不过是一道白印,而梁军反手一刀就是一条人命。敌军发现情况不妙,不跟梁军近战搏杀,拎着弓弩一边跑一边射,战斗僵持。
张邯紧跟陈牧左右,陈牧骑着马,手中陌刀上下翻飞。
骑马容易招冷箭,后来陈牧放弃战马,直接拎刀冲向对方主将而去。
对方主将是一名大个子,目测有八尺六寸的身高(将近两米),这条大汉手中一条狼牙棒,大得出奇。
那将官果然不俗,领着一队人冲入梁军群中,一走一过掀飞十几个人,袁虹率先冲过去,仅仅十几个回合,便有些招架不住。
陈牧背后冲过来,一刀刺向敌将后腰。
“噗——”
陌刀,从后腰插入,刀尖从腹前扎出。
敌将惨叫一声倒地,扭回头看了陈牧一眼,他似乎是想说些什么,结果袁虹跳了过来,补了一刀,将敌将人头砍下。
敌将死后,敌军顽抗了不到一刻钟,便纷纷跪地投降。
梁军阵亡三十八人,重伤二十九人,轻伤不计,俘虏敌军一百一十二个人。
敌军有重伤号,不留,补刀斩杀。其余俘虏押送上山,运送粮食去了。
士兵一旦失去武器,就变成劳力。梁军士兵端着弩机,一个兵看着一个俘虏,想逃跑,门都没有。找到这些俘虏当劳力,可以让部队得到轮换休息的机会,俘虏们吃的饭,绝不会浪费。
对此结果,陈牧深感满意。
打完仗,敌军骑兵还没回来。
赶紧把营寨收拾收拾,用土把血迹遮住,命令一百人穿上敌军的服装,其余全副盔甲的士兵藏在帐篷里。
只等着敌骑兵回来,来个关门打狗。
陈牧让袁虹去问问那些俘虏,看看有没有懂汉语的,如果有的话,就问问他们情况。
不久后袁虹跑了过来:“陈校,我看不必等了。”
“为何?”
“有一名俘虏,能听懂两句汉话,他说,那些骑兵跑去抢公主去了。”
“抢公主?”
“桑腊公主,边珍卓玛。”
“这荒山野岭的,他们去哪抢公主?再说,现在正打仗呢,他们抢公主干什么?绑票啊?”
“那人只是一个下等奴兵,知道的不多,我看得出来,那奴兵很老实,没有撒谎。另外,刚才你杀死的可不是普通将官,而是粟特王的二儿子亚兹丹。亚兹丹本是围困张掖的主将,他见张掖守军不敢出城,便跑到这里,埋伏桑腊公主。连续埋伏了半个月,也没个动静,他让骑兵去北面埋伏。不会很快回来的。”
“哦…,那你去把瘸子给我喊回来。还有,去把那个会说两句汉语的粟特兵给我带来,我要亲自审问。”
“喏。”
——
陈牧和瘸子坐在一起,审问那个名叫阿鲁的粟特人。
阿鲁的奶奶是汉人,所以他长得也有点像汉人。他能听懂陈牧说的话,但他说汉语却乌突突的,让人听不太清楚。
审了半天,也没问出什么关键,后来陈牧任命阿鲁为俘虏兵百夫长,可把阿鲁给乐坏了。
阿鲁今年三十六岁,打从娘胎里出来就是奴隶,这辈子就没想过能有当官的一天。
没想到,凭借奶奶的汉人身份,跑到梁军里当了一名百夫长,阿鲁对陈校尉千恩万谢,说将来就是陈校尉的奴了。
——
有阿鲁这个半瓶子翻译在,指挥那帮俘虏也方便一些,省得嚷嚷半天,那帮家伙也听不懂。
至于那位桑腊公主的事,陈牧也没往心里去。
自己现在都是泥菩萨过江,到处都是艰险坎坷,哪有心情去想什么八竿子打不着的公主。谁爱抢就去抢,趁着你抢人,我赶紧开溜。
部队继续顺着大山往下走,再走一天,就能到祁连戍,所谓祁连戍不过是一座有低矮城墙的驿站,不打仗的时候,那里有些来往的行脚商人,做的也都是丝绸之路上常见买卖,也算是梁朝与桑腊国的一个小小通商口岸。
钟离香曾经说到桑腊经商,说的可能就是这里。
瘸子说,过了祁连戍,我们就不用再走山路了,从祁连戍到酒泉,有一条大路,三条小路,很是好走。只是到了崆峒山东,那里十有八九是有敌军驻防,在那里咱们还要打一仗。
根据实际情况,这一仗可以全体攻坚,也可以分兵,一部分人佯攻,一部分人从崆峒山南麓闯过去。
过了崆峒山,就全是戈壁滩了,戈壁滩上没路也好走。咱们一路跑到北大河,背靠昆仑山,进可攻,退可守,伺机联系孔孝先。
“报陈校,祁连戍被敌军包围,据跑出来的百姓说,那里来了一名桑腊公主,敌军围住祁连戍,就是逼那公主出城。否则叫嚣要把祁连戍烧杀两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