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阳一直在外面磨刀,磨得嘎吱嘎吱响,可突然磨刀声没了。
这时门口走进来两个女人,抬眼一看是马尔岚和马采风。
见二人刀上有血,含香的第一反应是敌人杀进来了,可看到二人目光凶狠,突然觉得不妙,立刻站起身。
“你们来我这里干什么?你们刀上的血是谁的?”含香一瞪眼:“你们把小环杀了?”
“一百个小环也抵不过你爹犯下的罪恶!”马尔岚刀指含香,咬牙切齿道:“今天我就杀了你,给我爹爹和一万族人报仇!”
闻言含香惊慌,握紧手中刀,可她想的却不是搏斗,而是逃跑。更可恨的是,慌乱之间她手中拿着的竟然是那把短刀,而长刀却被手疾眼快的马采风给抢了过去。
极度恐惧让她方寸大乱,含香开始尖叫呼喊,希望有人冲进来帮忙。可行动间,却见到郭阳倒在血泊之中一动不动。
看来最后一个帮手也没了,自己被堵在屋里。
含香抽出短刀,指向马尔岚:“你不许过来,否则我杀了你!”
“你杀我?”马尔岚冷笑一声,把刀举起:“就凭你?”
“让我来杀她!”蔚城小有名气的女侠马采风向前一步。
“你住手。”马尔岚目光阴鸷,狠声道:“杀她还用不着你。我要亲手宰了她!”
话音刚落,马尔岚急速向前,劈头一刀砍下。
含香私下练过气功,可她没有打斗经验,见刀砍来,她只是本能一躲,可手中刀却不想着刺出去。握着刀在屋里躲来躲去,竟是逃避的招数,却没有任何反击。俏佳人眼神惊恐,目光绝望。把屋里座椅板凳撞翻,试图阻挡马尔岚靠近。
这时小环和玉玲珑走到大院门口,玉玲珑怀里还抱着孩子。听闻里面声音不对,玉玲珑把孩子交给小环,自己快跑了几步来到院子里,竟见到郭阳倒在血泊之中。
玉玲姐尖叫一声,冲向屋里。
马采风扭头,见玉玲珑已经冲到门槛,直刺一刀,将玉玲珑胸膛刺穿。
玉玲珑身子一软,却伸手抓住马采风的刀,死死抓住,剧痛之下失声呼喊:“含香,快跑!”
“娘!”含香惊恐,目光呆滞。
“别管我了,我活不成了!”玉玲珑失声喊道。
马采风发狠,一抽刀,却发现玉玲珑的身体跟着刀一起动。玉玲珑的手指死死抓住刀身,刀切入皮肤,血流如注。马采风再发狠一拽将刀拔出,玉玲珑的手被切断几根。
心口的血喷出来,玉玲珑精神开始变得恍惚。
含香疯了般冲向母亲,马尔岚在背后紧追不舍。
见状小环尖叫一声,抱着孩子往前院跑去。
这时迎头碰上瘸着一条腿的马遵,身旁跟着一名小兵举着火把。
小环一惊,扭头向后花园跑。
马遵一愣问道:“小环姑娘,你跑啥?半夜看到我就那么吓人吗?”
小环的本能反应以为马遵与马胜、马尔岚是一伙儿的。平时他们也走得很近。可听马遵如此说,小环又站住脚,盯着马遵说:“马尔岚造反,在夫人屋里杀人!”
“还要这等事?”马遵一惊,指着身旁小兵说:“快去看看!”
小兵领命,冲进院子里,可他刚一冲进去,就听到一阵武器碰撞的砰砰声。看来小兵已经与人交手。
马遵急了,加快脚步向后院走去,可此时他的腿只是勉强能走路,一跑起来踉踉跄跄,他趴在门口一看,只见马采风一刀刺中小兵脖颈。那一刀快而准,是从铠甲的夹缝中刺进去的。
小兵身子一挺,倒地抽搐。
“小环,你快去喊张嘎过来,我在这边保护夫人!”喊了一声,马遵拔出腰刀:“马尔岚,马采风,休要猖狂!你们来与我试试!”
小环抱着孩子撒欢似的往前面跑去,还没碰到张嘎,却见到一群文职,她一边跑一边喊,有人刺杀牧王夫人。
文职人中,突然冒出一人,拔出刀来,二话不说便往后院跑去。
小环定睛一看,此人背影与张有田有几分相似,立刻反应过来,是孟家特派巡察使孟思勋。
那孟思勋从来不承认自己是张有田的儿子,也不承认含香是自己的妹妹。可如今他却不顾一切向后院跑去。
小环鼻子一酸,继续呼喊。
这时早有卫兵跑去通知张嘎,张嘎大惊,把身边所有能打的人全都喊上。
作战大厅里突然一阵大乱。
曹圣震惊,不知发生了什么,前来询问。
闻听是马氏造反,曹圣大怒,拍案而起:“曹秉!”
“在!”
“把蔚城马氏全部逮捕!”
“喏!”
当张嘎带着人冲过去的时候,后院的战斗已经结束,地面上有五具尸体。
还有一个人倒在地上,抱着腿嗷嗷惨叫。——马遵阿卡为了保护含香,可算是拼了老命。本来骨裂的那条腿被马采风一脚踢断,这次是粉碎性骨折,骨头严重变形,剧痛无比。
含香坐在地上,抱着母亲的尸体,嚎啕大哭。身旁孟思勋浑身是血,表情沮丧。
幸亏孟思勋来的及时,再晚一刹,马遵和含香必死无疑。孟家少爷武功不凡,行动如风,颇有张有田年轻时风范。
愤怒的张嘎抓起马尔岚的尸体,在地上摔了两下,命人拉出去剁成肉泥,切下脑袋缝在狗身上,为玲珑夫人殉葬。
总参将马遵嚎着嚎着昏了过去,后来被人抬到前院医治,曹圣走过来看了看,眼神阴鸷,口气冰冷地道:“把蔚城马氏的人,无论男女,都给我推到城头上去。”
“作甚?”曹秉不解。
“肉盾。”
“……明白。”曹秉领命下去。
曹秉刚走,曹圣突然喊了一声:“不好,城外还有马胜!快派人支援张有田!”
——
陈牧正在教军场忙碌,现场混乱,突然看到曹秉带着人冲了过来。
曹秉目光急转,可在人群中看不到想找的人,于是高呼:“张邯何在!曹监军令,快去支援张有田!”
张邯纳闷,问陈牧,陈牧心里一惊,跳上马,奔向曹秉:“曹将军,发生了什么?”
曹秉把刚才发生的事说给陈牧听,陈牧听罢心中绞痛,突然觉得眼前一黑。
“快,扶住大将军!”曹秉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