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对三姐姐也想念得紧呢。就爱上网……”骆靖颖咬牙说道。
“如此说来,咱们姐妹还真是想到一块儿去了。说起来,你我一前一后的两日出生,实际上相隔也不过几个时辰,你说,你怎么就没托生到我娘肚子里呢,那样我们可就是双生子了,如此,你进了睿亲王府,怎么说也是个侧妃,侍妾这位置,着实委屈你了。”靖婉颇为感慨的说道。
是啊,自己怎么就没托生到二房?那样一来,骆靖婉自幼的一切都是自己的,何至于处处被她压一头,直到现在都不得安生,自己已经拿出了最好的东西,却依旧比不过她,看着靖婉水嫩嫩的模样,越发的光彩逼人,想到胭脂阁原本就贵得离谱的东西,偏偏卖给自己还要翻倍,不用说,肯定就是这个贱人搞的鬼,越想越生气,恨不得上前挠花那张脸。
“呀,四妹妹这是当真了?”靖婉轻笑一声,“真天真呢,投胎虽然是个技术活儿,不过,跟子上坏了,投胎再好,大概也能被自己玩完了,四妹妹你说是不是?”
“骆靖婉……”
“在家没规矩就算了,嫁人了还是这个样子,可就太难看了,不为自己想,也该为肚子里的那个想想,等孩子出生了,知道有你这么个没规矩无体统的娘,怕是要羞于见人了。”靖婉扫了一眼骆靖颖扁平的肚子,再看看那没长开的身子,简直是造孽!
这一胎,对于骆靖颖来说,实在是太重要,是她安身立命的根本,等她生下长子,王爷就会为她请封侧妃,到时候,王妃是正妃又能如何,没有儿子,她也只能龟缩起来。思及此,骆靖颖努力的平息着自己的怒气,再看靖婉的时候,突然笑了起来,将伺候在在侧的丫鬟挥退,要说这些人也是了解她的脾气的,便乖觉的退了开。不过,靖婉的人她却使唤不动的,完全的无视她,而靖婉不过是抬了下巴,龚嬷嬷就带着两个丫鬟退开,规矩有度,行走间,衣裙都未曾乱一分。
“三姐姐说得对,这孩子那就跟我的命一样。说起来,我在其他方面或许差了点,但是,老天待我还是不薄的,只是第一次就给了我一个孩子,只是等三姐姐嫁人之后,不知道会不会有这么好命,不过没关系啊,我把我儿子的小衣裳给你留着,要知道一次就有啊,多少人求都求不来呢……”
靖婉看她的眼神有点微妙,即便是当下,世人也该知道,十三四岁孕育孩子还小了点,当然啦,婆家人即便明知道如此,也不会跟子嗣过不去,如此,对于嫁得早的女孩儿,只有当母亲的会对她说明,甚至会准备一些药,看骆靖颖这样,似乎完全不知道其中的危险性,还洋洋自得。
靖婉并不知道,最开始,骆靖颖就是以诞下长子的设想,说服父母,那时候,刘氏还做着恢复娘家荣耀的梦,想着这女人什么时候生孩子都有危险,她女儿不会恰好就这么倒霉,而后来,认清了骆靖颖的白眼狼本质,懒得再提醒她。
骆靖颖将靖婉的目光误解成了羡慕嫉妒,于是笑得更加艳丽。“三姐姐也不用嫉妒……”
“呵,”靖婉毫不掩饰的讽笑一声,半点不再委婉客气,“脑子有病吧你,嫉妒你?嫉妒你找死?嫉妒你无知?就你那小身板,自己都还没长大呢,就生孩子,你是嫌自己命太长?骆靖颖,你沦落到今日这一步,什么都不知道,也是够可悲的。”
“你胡说八道什么?”骆靖颖怒视靖婉。
“这女子怀孕生子,本来就是从鬼门关走一遭,年纪小,没长成,自然就更加的危险,你现在遭罪,也享受不到日后的荣耀,你身上穿的戴的,积攒的家底,那都是在为别人做嫁衣,你若是生个儿子大概还好点,睿亲王妃无子,大概会养在自己名下,会不会给嫡子名分就难说的,但睿亲王妃生下嫡子,你儿子这个长子那就是势必要铲除的障碍;若是生个女儿,你二姐姐是什么样,你女儿多半比她还不如,毕竟吧,你这个嫡女,比二姐姐还小呢,睿亲王妃的两个女儿可就比你女儿大多了,别说什么不可能,你能干的事儿,别人自然也能,说起来也不过是一报还一报。”
“骆靖婉,你别以为这样就能诓骗我,骆家人都说你心地良善,真该让他们看看你的那颗心有多毒多黑。”骆靖颖色厉内荏的说道。
靖婉看着她的脸色,清楚的知道,就算她没信,也已经产生了怀疑。
“王爷那么宠我,什么都给我安排最好的,就算我年纪还小,也绝对不会出任何事情,”骆靖颖说到这些,似乎又有了底气,“骆靖婉,你别跟我玩这些小计量,都是我是玩剩下的。”露出一丝轻蔑与不屑。
“是嘛?那么伺候你的那些人,是不是都一直告诉你,做什么事儿对孩子好,可曾告诉你,做什么事儿对你好的?她们在意的到底是孩子呢,还是你呢?你要能说出一件她们是在替你着想的事情,我就承认是在玩计量。”
骆靖颖脸色又变了变,似乎在回想,脸色越发的差了,可见,都被靖婉给说中了。
“你呢,就等着你死了之后,别的女人欺负你孩子,花你的银子,住你的屋子,还睡你男人,当然,最后一条不用等你死,一直都是。”
“骆靖婉,骆靖婉……”骆靖颖捂着肚子,恨得不行。
“怎么,现在是不是又不想要孩子了?可没了孩子,你还有存在的价值吗?再说了,皇家的子嗣,怀上了,便是亲娘都不得伤害,否则铁定被说扣一顶伤害皇嗣的罪名,你有几颗脑袋能承担这样的罪名?”
骆靖颖嘴唇蠕动,她倒不会真的那么蠢会农掉孩子,在她看来,没有儿子的睿亲王对孩子非常的在乎,现在自己身边全是他安排的人,没有动手脚的可能,虽然她嘴巴上一直坚信王爷对自己是真得喜爱,可是她潜意识里根本就不敢赌,不敢赌若是没有孩子傍身,自己会是何等下场。不过……
“伤害皇嗣可是重罪,这可是三姐姐说的。”骆靖颖笑得诡谲,然后,就抱着肚子,甚是凄厉的惨叫起来,不断的喊着肚子疼,还一直嚷着“三姐姐不要”之类似是而非的话。伺候的人倒是下得不轻,至于靖婉跟她带来的人,气定神闲。
在来之前,靖婉就已经料到骆靖颖会搞事儿,而她现在最大的筹码无非就是肚子里的孩子,而她现在使出来的手段,靖婉觉得自己真是高估她了,骆靖颖胆子着实不怎么样,对自己狠不起来。
骆靖颖死死的拽着扶着她的人,“王爷,王爷呢……”
不论如何,这却不是小事,下人只得急急忙忙的通知他们王爷跟王妃。
惊动了睿亲王,李鸿渊还能不知道?靖婉在这边呢,他岂会不闻不问,原本李鸿铭的意思,自有柳氏处理,不必在意,他相信骆三姑娘不是那样的人。
“是非对错,还是弄明白比较好。”含糊其辞,可就有的是借口推卸责任了。
远远的就听到骆靖颖的声音,“三皇兄这位侍妾倒是中气十足呢。”
睿亲王脸色有点不好,在这段时间,骆靖颖本性暴露,也让他见识到了她某些上不得台面的言行,他忍了,只是派了两个嬷嬷教她规矩,可是骆靖颖却跟他撒娇耍赖不想学,现在,连装都装成这德性,或者当初选择她就是一个错误。
柳王妃先一步赶到,她一眼就瞧出来了,这事儿十有**是装的,脸色止不住的就有点黑,完全将自己的警告当成是耳边风。
李鸿铭看到骆靖颖可怜兮兮的朝自己伸着手,一副求抱的模样,若是没有外人,倒是不介意成全她一下,但是,兄弟在侧,外人在场,他只觉得丢脸异常。因此,将骆靖颖无视得很彻底。瞥了靖婉一眼,因为他们的到来,她已经站了起来,淡然而从容,半点不见惊慌,就凭借这份上气度,就甩了骆靖颖一大截。心中暗叹一声,面上却半分异样都没有。再看向骆靖颖,突然间滋生了一个主意,目光若有似无的落到骆靖颖的肚子上,如果将计就计,直接弄掉这个孩子,是不是可以换取一次机会……
基本已经确定骆靖颖在骆家没有地位,可是骆靖婉不一样,她深得骆老夫人喜爱,如果她摊上了事儿,骆家不管她的可能性实在太低。
李鸿渊在一旁冷眼瞧着,李鸿铭打什么主意,他一眼就能瞧出来,这玩意儿在他看来,才是真的早就玩剩下的,当他不存在呢。“来人,请太医。”
一句话,彻底的打断了李鸿铭的思绪,回头看向他,“一个侍妾而已,何以劳烦太医?让府医瞧瞧就好了。”打消了之前的念头,拿捏不住骆沛山,却招惹了这活阎王,实在是得不偿失,这混蛋要整他,他根本就无处讨回。而且,当初纳骆靖颖的时候,外人就猜到了有猫腻,因为没有真凭实据,倒也没人敢胡乱说什么,现在把太医请来,一把脉,岂不是一切都露馅儿了?到时候骆家的颜面折损得更厉害,但是他一直以来维持的形象也会被败坏干净。
“三皇兄至今无嗣,母妃也着急,之前那个侍妾怀上的时候,医女日日守着,太医也是每三日请一次脉,现在这个,出身可比那个贵重多了,三皇兄反而怠慢了?”
李鸿铭面不改色,“六弟这却是误会了,想来该是三哥我子嗣缘比较薄,之前那孩子,说不得就是太在意了,福气太厚压不住才没能保住,所以,现在这个,轻贱些或许更好些。”
“子嗣缘薄不薄与本王无关,这太医势必要请的,总要让本王知道,究竟是真动了胎气,还是有人成心想弄鬼?是前者的话,那就只能是三皇兄你倒霉了,如果是后者,本王少不得要弄假成真了。”
李鸿渊淡漠的话语,里面暗含的意思,却叫人心惊。
李鸿铭庆幸自己打消了念头,否则,最终吃亏的,肯定是自己。
而靖婉却吃惊于李鸿渊那理所当然的霸道不讲理,你吃亏了是你自己倒霉,让他吃亏了,就十倍百倍的还给你,可偏偏,睿亲王什么都不敢说,因为保持了缄默,即便是不能报复他,至少不会有更惨重的损失。就算是明面上无权无势,而实际,在某种程度上,简直就算比当皇帝的“权利还大”,而且,皇帝绝对没他逍遥自在,皇帝会被很多条条框框束缚,他不会。做王爷,做到晋亲王这份上,大概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而当你成为这样一个男人的维护对象时,其实真的蛮带感的。
“六弟,她不过是年纪小,娇气,想让本王来瞧瞧她,瞧她的样子就不像是动了胎气的,后宅这点手段,六弟又何须计较,走,咱们继续喝酒去,三哥最近得了点好玩意,拿与六弟开开眼。”
这叫什么,破财免灾?呵,看李鸿渊那态度,分明就是习以为常。
靖婉也算是明白了,李鸿渊要她来的真正目的,纯粹就是来讹睿亲王东西的,其他的事情,不过是顺带,能不能达成都无所谓。
“王爷,臣女能先行告退吗?说起来,因为比四妹妹早一日出生,就被认为是压了四妹妹一头,四妹妹与臣女自幼关系都不怎么融洽,她见了臣女容易激动,她现在身子重,如此一来,对大家都不太好,而且,出门前,祖父祖母也不怎么同意臣女来的,日后,没必要,就不要见了吧。”靖婉看似委婉,要表达的意思其实很清楚了。
李鸿铭明明已经气狠了,面上却依然保持着完美的笑容,别说是有李鸿渊在,他不能发作,便单单是靖婉,他也需要维持着风度。“骆三姑娘说得在理,不投契的人确实没必要硬凑在一起。”
“王爷,倒是妾身觉得与骆姑娘挺投契,日后还是妯娌,不知道能不能偶尔的邀请骆三姑娘过府一叙?”柳王妃声音柔柔的说道。
“这个本王却是做不得主,还得看骆三姑娘愿意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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