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原本大家都在吃饭的吃饭,做事的做事儿,这忽然一声尖叫,吓得周围的鸟雀儿扑楞着翅膀,一齐飞了起来,众人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已经在床上的,裹着衣服就往外面冲。
都是一群当兵的,那速度不可谓不快。
十几秒钟的时间,门外就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燕殊女朋友过来这事儿大家都知道,今晚住到这边所有人也都心知肚明。
“燕队长,您没事吧,燕队长……”
“燕队长,开开门啊,发生什么事情了啊!”
“刚刚是这个房间发出的声音吧!”
“没错啊,我就在隔壁,听得清清楚楚!”马丹,那一吼把他吓得直接萎了,正在兴头上呢。
“里面很暗,没有灯,会不会是听错了啊!”
……
燕殊捂住姜熹的嘴巴,这个破床,他就稍微动了两下而已,怎么就给他塌了。
姜熹知道此刻人都在外面,也不敢出声了。
这事儿传出去就太丢人了。
“难道真的是我们听错了?”有人疑惑。
“燕队长的女朋友不会在里面出事了吧,我们进去看看吧,以防万一!”
燕殊和姜熹同时睁大眼睛,这群人居然开始直接撞门了!
这里的门都是木质的,哪里禁得住这群如狼似虎的人猛烈撞击啊,眼看着已经摇摇欲坠,燕殊耳朵灵敏,他听见了螺丝松动的声音,立刻伸手扯过被子盖在姜熹身上,提起裤子就往外走,就在门要被撞开的一瞬间,他立刻打开门!
“一二三……”撞门的三个人差点一头栽进去。
“干嘛干嘛,你们要造反不成!”燕殊挡在门口,**着上半身,那上面还有明显的抓痕。
“燕队长,嫂子没事吧,刚刚是她……”
“没事没事!”燕殊招呼他们离开,“该干嘛干嘛去,挡在门口做什么。”
“真的没事?”有人疑惑。
“我媳妇儿有没有事我自己不懂啊,还不赶紧给我滚蛋!”
“队长,嫂子是不是第一次啊!”
燕殊直接脱掉鞋子就要扔过去,众人立刻一哄而散,燕殊气得直接将门关上,扭头往房间走,没走两步,只听见“哄——”的一声!
门……
倒了!
姜熹已经快速的穿好衣服,打开灯,一脸促狭的坐在一侧的凳子上绑头发,这房间一共就是一张床,一张桌子,两个凳子,这床坏了,门也坏了,燕殊阴沉着脸。
“以后一定要买个铁床!”
姜熹促狭的一笑,“那现在怎么办!”
燕殊掀开床上的东西,这床从中间断了几块板,这床有些年头了,能撑这么久也实属不易,燕殊检查了一下,这也不好修啊,只能让人换床了,他来这边时间不成,只能打电话给战北捷。
战北捷本来正在办公室处理这几天的公文,接到电话就冲了过去。
他远远的就看见自己房间大敞着门,心里还在腹诽,这燕殊把床都折腾散了,居然还有脸把门打开。
他是多想让人知道他把床弄坏了?
显示自己的勇猛无敌?
当他看见横躺在地上的木门时,嘴角就在不停抽搐。
“老战,那个……”
“我靠,燕殊,你特么的是来拆房子的么,床塌了,怎么门也坏了!”
战北捷以前经常训练新兵,嗓门贼大,此刻原本熄了灯的房间都瞬间亮了起来,众人纷纷竖起耳朵。
“你就不能小点声么!”燕殊拧眉。
“你自己看看,我擦,燕殊,你可以啊,你俩到底干嘛了,真的是来拆房子的啊,这床……老子睡了五六年都好好的,怎么你一来它就……”战北捷气得说不出话。
“你的床不结实!”
“那我的门呢!”战北捷指着躺在地上的门板,一口气没上来,气得脸色涨红。
“明天报修,今晚你还得给我们安排一间房!”
“燕殊,你要不要脸,你把我东西弄坏了,还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今晚去你办公室歇一下就好,战大哥,对不起哈。”姜熹走过去。
“弟妹,不关你的事,我给你联系房间,燕殊,你特么的今晚给我睡外面,打地铺!”
燕殊耸肩,“老战,这事儿真的不怨我。”
“你给我闭嘴!”战北捷轻哼,摸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战北捷将姜熹安顿在了另一个军嫂那边休息了一晚,免不得要在他们那个群里面吐槽一番。
老战:有木有人,老子要吐槽!
渭城朝雨:举手!
楚:举手!
燕持:举手!
老战:燕殊把我的床弄坏了!
渭城朝雨:他怎么到了你的床上?
楚:嗯哼,你俩同床了?把床折腾坏了?啧啧……是不是燕殊太用力了!
老战:我靠,楚楚,你再说一句,等我回去收拾你!
楚:实话都不让人说了么,那你说啊,怎么回事!
燕持:听说熹熹和你去了军区?
老战:是的,他俩把床给我折腾坏了,这就算了,居然还把门给我拆了!
燕持:或许他是准备把门板拆了补在床上!
渭城朝雨:然后继续!
楚:聪明!来啊,大战三百回合!霍霍……
老战:楚衍,你现在就给老子滚过来,上回你吐了我车子的事情,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楚:咳咳,那个我大哥来电话了,不好意思啊,我先下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先溜!
战北捷气得差点将手机摔了,想想又没舍得。
姜熹第二天是被嘹亮的口哨声吵醒的,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这会儿才五点多,她已经闻到了饭菜香的香味。
“李嫂,起这么早?”姜熹披着衣服下床。
“老李去早训了,待会儿回来正好吃饭。”
姜熹透过窗户,可以操场的一角,这会儿太阳还没起来,那边倒是热火朝天的开始了一天的训练。
而此刻燕殊正在医务室中,昨晚就觉得胳膊有些疼,却也没在意,早上换衣服才发现之前手臂上的伤口有些挣开了。
军医拿着棉球蘸着酒精给他消毒,“不是不让你进行激烈运动么!怎么又……”
“不小心碰到了。”
“是不是小女朋友来了,所以按捺不住啦!”军医调侃道。
燕殊轻笑,“怎么你也知道了。”
“这事儿现在谁不知道啊,你们把床都弄塌了,这事儿都传遍了,年轻人啊,就是体力好!”
燕殊无语望天,他明明还没开始好么!
吕艳艳一听说燕殊去了医务室,一大早就跑了过来。
燕殊光着上半身,军医正给在他缠裹着绷带,他看见吕艳艳冲进来,只是抬了抬眼皮,并未开口。
“方叔叔,燕队长没事吧!”吕艳艳十分关切的问道。
那双漂亮的眼睛一直盯着燕殊的胳膊,一脸焦虑。
“原来是小吕啊,燕队长没什么大事,你来这里是干嘛啊!”老方给燕殊裹着绷带,“最近别乱动了,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伤口很深,听着没!”
燕殊点了点头。
“怎么回事,那个女人一来,你就受伤了!”吕艳艳急得跺脚。
老方正在给燕殊缠裹绷带,能够清晰的感觉到燕殊忽然的不悦。
“燕队长,我给您带了一点吃的,我刚刚从食堂打来的,还是热的,你早上一定没吃饭吧,你多吃点,吃饱了才能更好地养伤。”
燕殊这次就是眼皮都没抬一下。
“方叔叔,我也给你带了一份,真是辛苦你了,燕队长是真的没事么!”
“没事。”老方显得有些尴尬。
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部队不大,平时有点消息就传遍了,燕殊女朋友一来,直接就宣誓主权了,吕艳艳是被气哭的,这怎么第二天就像是打了鸡血一般满血复活了,就不怕他的女朋友再次过来?
“燕队长,我知道你一直很喜欢那个窗口的包子,我特意给你买的。”吕艳艳搬了凳子坐在燕殊身边。
“燕队长,我知道您顾及您的女朋友,你都受伤了,她也没来看一眼,真是有点过分了!”
燕殊眉头一动,扭头看着吕艳艳。
“不是她不来。”
“什么?”吕艳艳一愣,她极少见到燕殊如此模样,认真笃定,严肃凌厉,痞气中带着嚣张狂野,着实迷人。
“是我不想让她担心而已,她是我的女朋友,我不想听见别人说她一句不是。”
“不是,我没有说她!”吕艳艳没想到燕殊对这个女人的反应会这么大,“我就是随口说了两句而已,我不是有意的,况且我也没说她什么啊。”
她急着辩解,不想让燕殊觉得她是个心机很重的女人。
“你是什么意思,你的心里有数,我只是讨厌别人说她一点不是,希望你以后记住了,之前你纠缠我,我已经和你说得很清楚了,我不想让我女朋友误会什么。”
“我之前不过是想给你留点面子,毕竟是女孩子,但是有些话以后就不要说了,我这个人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就算你是女人!”
“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
吕艳艳没想到燕殊这么警告自己,眼泪顿时在眼眶中打转,“我就是来给你送个饭而已,我没有别的意思,难不成做不成恋人,也不能做朋友么!”
“我从不相信男女之间有什么纯粹的友谊,我也不想让我女朋友误会什么,这东西……”燕殊扫了一眼桌子上的东西,“拿回去吧。”
“那个……燕队长,小吕送一趟,你也别……”老方和燕殊打交道次数不多,燕殊平时很好说话,却没想到是如此刻板认真之人,他作为旁观者,小姑娘在哭,他也很尴尬啊。
“她有什么好的,你就那么喜欢她么!”吕艳艳气得跺脚,她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直白的拒绝。
“她就是不好,我也喜欢她,在我心里,即使她满身缺点,也是完美的。”燕殊挑眉,对于她的眼泪,不为所动。
“燕殊,你会后悔的!”
“扣扣扣——”门大敞着,姜熹穿着一件浅蓝色的长裙,手里端着餐盒,走了进来,“我没打扰你们吧。”
这女人怎么又来了。
“没打扰,她要走了!”燕殊冲着吕艳艳使眼色。
那眼神明显在说,你还不走?莫非还嫌不够难堪。
吕艳艳端起面前的餐盒,撞开姜熹就往外面跑。
“唉唉——我的饭怎么也带走了!”老方叹了口气。
“我多带了一些,您若是不介意,也可以吃一点!”姜熹笑着走过去,将餐盒打开,给老方分了一份,“不好意思,一大早麻烦您帮他处理伤口。”
老方细细打量着面前的姜熹,模样自然是不必多说,就是这脾气心性也比吕艳艳高出一大截。
“不用这么客气,你们聊,我出去打热水!”
老方刚走,姜熹就饶有趣味的盯着燕殊,“可以啊,都追到这里了。”
“我对你的真心日月可鉴,誓死捍卫领土主权!”燕殊说得极其认真。
其实姜熹在门口听了一会儿,这会儿才拿起餐盒和勺子,“李嫂熬了粥,我要了一点,来,张嘴儿!”
燕殊拧眉,怎么像是在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