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红袍这里,根本就没有出现过可疑的人。『雅*文*言*情*首*发』
一个都没有。
两班明桩监守人员,就曰夜呆在这六株母树峭壁对面的茶亭。而隐蔽的三个小组,白天扮成游客在附近,晚上就蹲守在茶丛里、山崖旁,甚至这山峰的顶上,也有两个狙击手曰夜待命。
他们都得到命令,如果那神秘老者出现,可以先开枪击伤再抓捕。
如果有人敢打大红袍的主意,可以立刻击毙。
他们接到的死命令是: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保护大红袍的安全!
他们不知道,这命令前半部分是武科长下的,后半部分,却是皇甫枫流说的。
大红袍母树!
清代已扬名海内外,稀世仅存,唯此六株!
市面上喝到的大红袍,皆是这母树的二、三甚至四代产品。能喝到这“茶中之王”二代产品的,都不是等闲富贵中人了。因为“大红袍”二代、三代,每年的产量也非常稀少,不过数百克,世间难得一见,根本不可能批量生产。
1921年,母树茶叶每斤市值64银元,折大米四千斤左右,已贵比黄金!
1998年,20克母树大红袍拍卖,竟价高达15.68万元;
2006年,在经历了最后一次采摘并封存在最高机关作为国宝之后,对这六株母树已停止采摘。
如果以2005年的价格计算,这六颗母树,称得上价值连城了!
可皇甫枫流之所以特别叮嘱保护这大红袍不仅是为了其经济价值,还有两层意思:一是茶迷嗜茶为迷,要防止地劫门的人利用此茶为饵,拉拢、威逼茶迷;
而第二点尤为重要!
这茶树,已不仅仅是简单的茶树。『雅*文*言*情*首*发』这已是中华茶文化的代表,宵小之辈向来有觊觎之心,何况东桑人士亦学中土好茶,其茶道已与剑道、柔道并列为三大道。
所以不仅是保护这母树不受威胁,也要防止这文化的“流失”。毕竟,我们流失的东西,已经太多。皇甫枫流知道自己不能做更多,但起码有他参与的时候,他一定要确保文化的象征。
这可能有点迂腐。
可是这个民族的文化屡经挫折打击而绵延不绝,不就是因为有这种对文化的热爱存在吗?
所以皇甫枫流当时再三关照古国平重视。
古国平也的确很重视,他派出了相当精干的力量。
可是一无所获。
只有如织的游客,没有一点异常。
茶迷不是唯好大红袍么?这母树,不是只有这里有么?难道无作大师所说的有误?
他当时那句“慧生于觉觉生于自在生生还是无生,见了便做做了便放下了了有何不了”,到底是何意义?
古国平弄不明白,他一直希望皇甫枫流能弄明白,可皇甫枫流现在在哪呢?
念及此,古国平不禁悠悠地看向那茶树所处的峭壁。那峭壁上有一条狭长的岩罅,岩顶终年有泉水自罅滴落,泉水中附有苔藓之类的有机物使得其土壤润泽肥沃;而茶树两旁岩壁直立,曰照短气温变化不大,这茶树,才长得这么好。
万物的生长,皆离不开环境。
沈君忧却想起闽王城的环境,几乎要打个冷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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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枫流也在打冷颤。
他盘坐凝思,一直未找到解那六十四重卦阵的方法,地底的寒气愈发,他也不由打了个冷颤。
十几个小时水米未进,他忽然想喝一口热茶,暖一暖,放松一下。
那金黄色的茶汤……
从那古朴的茶壶中倾倒而出,香气四溢……
他突然站了起来,做了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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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境遇不同,总让人唏嘘不已。
比如现在,皇甫枫流在地下,想喝一口热茶却不可得;而有人却对着上好的茶,只是闻,却并不品尝。
茶,好茶。
外形条索紧结,色泽绿褐鲜润;茶汤橙黄明亮,叶片红绿相间,绿叶外淡淡的红镶边,美得那么自然。香气馥郁似兰花,高而持久,岩韵明显。
尚品大红袍。
这本是二代大红袍中的绝品。
风景秀丽的湖边,今天也没有下雨,而是阳光明媚,却不热,像柳条那般温暖。这本是非常适合在湖边散步的时候。
可喝茶的人却坐在那里,端着精致的茶杯,淡淡的用鼻吸着茶香,却不品茗。当茶冷去、茶香渐淡,他把茶汤悠悠地往茶盘中一倒,又续上一泡,仍如此嗅着。
身后的人脸上没有表情,但他年轻而出色的脸上那星星般明亮的眼里,却有一丝不忍,似乎在说:这一壶茶,就要几千块;而且一年能喝到的人,不超过十个——就这样倒掉,是不是太浪费?
但他什么都没有说,甚至动作都没有,他在等。
等这个品着茶香的青年的指示。
这青年的人今天穿的已不是白衣,而是古色古香的天青色长衬衫,就像那窗外的天空。
终于他慢慢地把杯子里的茶吸了下去,然后淡淡的一笑。
窗外的树叶在摇,风在动。
云在慢慢的飘。
他淡淡一笑,说不出的惆怅,却又说不出的潇洒。
站在身后的年轻人看不到他的表情,却知道他一定笑了;因为只有他笑了,那静静坐在一旁、美得不可方物、上次跳舞的少女才会露出笑容。
这听那青年简洁地说:“把第三步计划提前到和第二步同时进行,再派人去探看闽王城的七星局。”
他只说了一遍,甚至根本不看后面那年轻人的反应。
那年轻人躬身一点头,后退三步,这才转身,快步退了出去。
那舞者一脸娇容,问道:“我什么时候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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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枫流扔出了那把军刀,他除了五帝钱外唯一的武器。不过这种武器对付黑暗,显然没什么用。
只听一声沉闷的金属撞击声,过一弹指的功夫,又是几声金属音,最后似乎是兵器相交的声音,并有一点回响,最后,归于平静。
皇甫枫流嘴角淡淡地一笑,然后又围绕这个圆走了起来。
这是第五遍了。只不过这次他走得很慢、非常慢,一边走,一边上下摸索瓦壁。时而停下来,掏出那袖珍罗盘,看看方位。
这圈,足足用了半个小时。
然后他在靠东的方位停了下来。
本来他还以为,前面却梅花数时候变卦数为五,可能不是指五天或或五个时辰,而是围绕这个圆走五遍。但在他抛刀的那一刻,证明了自己另外一个猜想。
这个“五”,不仅是他破解这里机关要围绕瓦壁走的次数,更代表了一件天大的事情。起码比封禅重要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