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呆墨催成没有按笑完颜说的公布答案,更引起了大家的好奇,石公孙也忍不住走来对书呆道:“墨兄可否借我一观?”
从前面识砚的情况看,地劫门气尊无疑也是高手,可她却好像一点好奇也没有。『雅*文*言*情*首*发』也许对她来说,一切的才学都是工具,与喜好无关。
但青囊台主却深好古玩和书法等传统文化,看到前面简直逆天的皇甫枫流也不知道这块砚台的来历,忍不住也要一观。
书呆正被皇甫枫流最后一句话弄得一怔,见石公孙这成名人物如此要求也不好拒绝,一边砚台递给石公孙,一边问皇甫枫流道:“你怎么会知道?”
皇甫枫流正色道:“前辈放心,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墨催成全然不顾正端详砚台的石公孙,吃惊地看着皇甫枫流。他无疑听懂了皇甫枫流这话的意思,黯然说道:“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想来没那么容易。”
“凡种业因,必有业果。也许只是时候未到。不过这件事,我就算以一生为代价,也一定会完成!”
他们这番话边上的人基本云里雾里,可是一直不动声色的气尊脸色却变了。
她听懂了!
书呆要拜托皇甫枫流办的事,无疑和追查诗情遇害一案有关——但让她吃惊的不是这点。虽然说以书呆的地位对地劫门形不成多大的威力,但他却要把这事拜托初出茅庐的皇甫枫流,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他了解皇甫枫流一些世人不知道的隐秘,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前面茶迷用诸侯六佾对待皇甫枫流;
第二,就是今天看起来气氛还算融洽,但书呆、甚至是茶迷都知道等到了最后图穷匕首见的时候,一场致命搏杀难免,已经凶险到书呆认为自己可能生死未卜的地步。www.yawen8.com
她知道那秘密的意义,当然能理解书呆为什么会这么想。
但真正让她吃惊的是皇甫枫流的态度。
这个年轻人,竟准备用一生来对抗地劫门了。就为了一个方诗情?
旁边石公孙倒在啧啧称奇:“寿古而质润,色绿而声清,好砚!只是松花砚一般都雕工精美,或龙盘云海、或松鹤延年,像这块质朴无方的确少见非常!从‘慎独’二字来看明显是康熙的书体,且又没写赐给别人,自然是皇室自己在用了。”
“就算皇室自己用,是皇帝用还是皇子用?康熙后清还有八个皇帝一个垂帘太后,石台主莫非也想试着猜一下?”僧道人看到石公孙的神态,故意点破他的心思。
虽然不能参与第二场,但把水搞浑还是可以的。
何况大家心里都有一本账,最后,还不是拿实力说话?
所以他留在现场等待机会——茶迷书呆等似乎也没有让他走的意思,三足鼎立,少了他势力就会不均衡。大家标准的心照不宣。
石公孙当然知道僧道人留在现场的用意,但他也忌惮地劫门的实力,有玉牌会在对他而言是好事。这下又对这块砚台产生了兴趣,于是打蛇随杆上,对正拍着皇甫枫流手掌却不知该怎么表达的书呆道:
“不知墨兄能否让我一猜?”
墨催成生平最讨厌应酬,也不大善于言辞,刚才明白皇甫枫流的心意一时不知怎么表达,听石公孙闹这一出,竟直言道:“我又没事劳动台主,何必猜呢?”
手一伸,向石公孙索要这砚台。
养元堂当然会打击地劫门,可是当玉牌会作大的时候,有肯定会和地劫门联合对付玉牌会,标准的三国配置。所以那事自然无法托付给石公孙。
不想石公孙却并不把那砚台递回,口里却道:“这样,墨兄,我们打个赌,如果我能猜出来,这松花砚归我,我青囊台有古砚台近百方,随便兄挑选两方为交换;若我没有猜对,砚我不要了,青囊台内的仍由墨兄随意挑选一方可好?”
看起来这赌注对书呆来说很划算——以青囊台的收藏,就算一对一交换书呆也未必会吃亏;何况还有机会白得一方?
所有人几乎都以为书呆会答应了,除了皇甫枫流。
他前面接触到这方砚台,已经感觉到它上面的不同气息——被书呆随身收藏的东西,其意义当然不止是一方砚台了。
这个已经成为书呆的风水法器之一。
刚才只是一时被皇甫枫流的识砚的精彩和酒狂的赌局激起了兴趣,更想皇甫枫流答应他心里的那件事才会在思索不周的情况下拿出来赌。
但现在冷静下来,已经是舍不得了。
“要赌可以,你若输了,就退出今天的比试!”墨催成冷冷地反将了石公孙一军。
石公孙眼里闪过一丝怒意!这小小的书呆,竟这点面子也不给自己。
见他一时没有言语,地劫门的几人立刻觉得机会来了,贺兰非常干瘪着嗓子道:“以石先生的学识、修养,怎么会看不出这墨的主人?书呆有宝贝不要偏要白送,真有点呆!”
这话看起来是挤兑书呆,实际上倒是把石公孙往台上推——他真答出来了,反正地劫门没什么损失,如果他答错了退出比试下面少一强敌对地劫门又更是有利。
可是石公孙岂是好对付的人物,轻松把球踢了回去:“那如果我答对了,你们地劫门的是否愿意退出呢?”
贺兰非常没想到摆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想答应吧自己做不了主,不答应吧气势又露了下风。
“不用猜了,”气尊又一次开口,声音依旧是有点怯生生的,但内容却直接得让人无法不接受:“今天的事大家谁也不会放弃,何必在一块砚台上浪费时间?既然写了慎独二字,用过的人自然是雍正!”
她干脆不让你们继续在那纠结,直接把答案说了出来。
这丫头年纪虽小,倒相当老辣,一来把大家的关注点拉回来,免得在细节上耽误时间;二来她都没有接触到这墨,依旧是远远看了一眼就说出了答案,明显又比石公孙高了一筹。
特别从风骨论,她根本没有“见砚起意”,的确要高于石公孙了!
石公孙等的就是一句解围的话,但没想到被解围地同时又被暗暗打了一把脸,于是把那方砚台书呆手里一放,道:“君子不夺人之所好。不过仅以‘慎独’二字就判断这是雍正用的,不免有点武断了吧?”
养元堂这次来的目地很简单:他们得不到的东西,一定不能让地劫门得到。因为地劫门一旦得到想要的东西,首先要对付的就是养元堂,吃掉养元堂后再挑战玉牌会。
所以当然不会轻易退出。但气尊的话给了他一个不好的讯号:气尊似乎并不在乎养元堂是否继续参与此事。那只有一种可能,她已经有了对付养元堂的方法。
既然你想快点进入下一场,那我就偏不急!
不过让他完全没有料到的是,气尊竟完全像没听到他这句话似的,即不反驳、也不辩解,甚至也不是那种目中无人的不理睬。她带头慢慢向茶林走去,那神色和表情安定静闲,就像一个得道高僧被别人当着面骂“秃驴”后即不生气也不回语一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