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痛不如短痛,人家都开口拒绝了,如若换作其他人,可能还会想尽办法再去尝试是否有挽回的机会,但叶若尘不同,他骨子里也是骄傲的人,又岂会死乞白赖地去请求女神可怜,做为大好男儿的叶若尘也有自己做为男人的尊严。
在徐子枫将消息带回来之后,叶若尘的这段单相思注定要划上一个句号。
伤心当然是不免的,而且那是痛彻心肺的痛,但是,兄弟们都知道,这种痛只是暂时的,痛过了,也就没事了,这总好过以前总是抱着一丝希望,犹似那什么来着,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这下好了,有了结果,痛过之后,也就一了百了。
也许,这就是年轻的代价。
年轻的心渴望着爱情,而当爱情真正来敲门的时候,并非每一个人都已经真正做好了准备,这种初露曙光的情感并没有扎实的根基,它大多是来自于人内心深处最愿始的渴望,经不起任何的考验,稍一遇挫折,就可能胎死腹中。
当然,这时候的爱情也是最美好,最纯结的,那是发自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情感,但正因为纯洁与真实,却也脱离了现实,不可能在阳光雨露下茁壮成长,只会过早的夭折。
更何况,如叶若尘与李小薇这样的少男少女,十五六岁的年龄,心智与身体仍然处于人生最重要的发育时期,与成熟二字根本靠不上边,对爱情的理解也是处于朦胧的境界之中,也许他们自己都分不清楚,这仅仅是出于喜欢,还是真的出于爱,也许这就是一种原始的渴望。
他们,年轻的同学们用实际行动在践行着人生最美好的时期,青春期.
是的,这是人生最美好的时期,青涩但又充满着希望。
当晚,徐子枫几兄弟带着叶若尘这位失恋的主角第一次去了外面的小饭馆聚餐,目的是为叶若尘排解心中的凄苦。
做为穷学生的他们,身上的零花钱不多,但几个人凑一凑,在外将就着喝一顿闷酒还是够的。
徐子枫只记得,那一晚,叶若尘喝了很多的酒,很多很多的酒,只喝到最后人事不醒,最后是兄弟们背着他回宿舍的。
幸好宿舍当晚只有他们五人留宿,其他人要么去同学家住了,要么是有事回家了,也是五兄弟运气好,没人见到他们这衰样。
徐子枫也醉了,陪叶兄弟一醉方休。
古人云,何以解忧,唯有杜康,酒这东西的确是最好的麻醉剂,喝醉了只记得吐啊吐,只顾得上身体的难受,精神上也便好了很多,因为已经不能分心去关注精神上的痛苦,身体上的痛苦完全已经掩盖住了精神上的痛苦,什么借酒消愁愁更愁,喝不醉,那才会愁,都人事不醒了,还愁什么愁,愁个屁。
徐子枫等几兄弟当中,要属王大伟与田雨晨酒量最好,当叶若尘倒下之后,徐子枫与王晓帆行将就醉之际,王大伟与田雨晨还保持着一定程度的清醒,将叶若尘弄回宿舍的就是这两位好酒量的仁兄。
徐子枫与王晓帆虽然也醉了,但意识还在,二人是自己跌跌撞撞地跟着回去的。
回到宿舍,兄弟们都吐了,不管是酒量好的,酒量不好的,吐的是稀里哗啦,吐也是会传染的,特别是大家都喝多了之后。
只不过,象王大伟与田雨晨,吐完了,那就清醒了,说话和行动与常人无异。
而徐子枫与王晓帆,吐了之后,会好爱一些,但也是浑身无力,直想睡觉,而最为不堪的还是铁打不动的主角叶若尘,不能喝却喝得最多,那是在不醒人事之中哇哇地吐了再吐,不但将苦水都肚了出来,吐到最后不能再吐了,还是干呕,收都收不住,脸色更是白得吓人。
吐到最后,王大伟等人慌了,赶紧背着叶若尘往校医处跑。
这喝多了也是会出人命地。
兄弟几个这派头,将校医都给吓坏了。
校医姓李,李如芸,听说是校学生科胡科长的爱人,在这学校做校医恐怕没个三十,也已经有二十多年了吧,可谓是见过大风大雨的人,可是,她还真没见过喝这么醉的。
仙阳师范做为一所在当地远近闻名的著名学府,对学生的要求是很严格的,在校纪校规中就有一条明确规定,禁止在校学生酗酒.
所以,这酗了酒还顶风来找校医的,实在是不多,那不等于是自投罗网,给自己找麻烦吗,谁没事愿意干这样的傻事。
而叶若尘能来,那不也是没办法的事吗,这不是真的喝多了吗,更何况,他们这不是酗酒,是兄弟之间小酌几杯罢了,只不过一不留神喝多了一点,情有可原,情有可原。
当然,他们说了不算。
李医生动作麻利地将几小支装有葡萄糖水的瓶口敲碎,然后慢慢倒入叶若尘的口中,叶若尘迷糊地咽了下去。
望着叶若尘咽下了那几支葡萄糖水之后,李医生松了一口气,她一边吩咐王大伟将叶若尘平放在病床上,一边开始准备给叶若尘输液。
在乡下那种地方,一般不是很严重的问题,医生一般只是给药吃或者是打屁股针,很少会给你上大瓶吊盐水,除非是病得不轻。
现在却要给叶若尘来这么一下,恐怕这醉得着实厉害。
王大伟和田雨晨有些心虚,也有点后悔,他们不应该放任叶若尘喝那么多,看这架势,问题还比较严重,要是真出个什么事,那他们怎么办。
二人心里立即七上八下开始打起鼓来,紧张的不得了。
好不容易,他们终于等到李医生将瓶给叶若尘吊上了。
“李医生,若尘他,他怎么样了,没,没什么事吧。”王大伟手心手背都是汗,用他那似乎打着摆子的声音颤抖着问道。
他脸色煞白,额头上冷汗直冒,这一下,他的酒算是醒得干干净净了。
李如芸瞟了王大伟一眼,目光又在田雨晨的身上逡寻了一圈,再望了望那看起来马上就要虚脱的王晓帆和徐子枫,然后在自己的办公桌后面坐了下来,拿起趣÷阁,从文件架上面拿出一本崭新的病历,低着头在上面划了几划,这才抬起头,以长辈教训晚辈的口吻道:“现在知道怕了,早干嘛去了。”
这些个年轻人,还真不让人省心,以为自己年轻,有挥霍的本钱,就完全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恣意放纵自己的行为,真有点不象话。
李如芸也是两个孩子的母亲,深知为人父母的不易,哪个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平平安安,如果让叶若尘的父母见到他这样,那他父母的心里面该有多难过呀。
将心比心,李如芸认为还真得给这些年轻一点教训。
“我们,我们也不知道会这样,以为,以为喝多点没事,若尘他是不是很严重,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呀。”王大伟脸色白的就象一张没有颜色的纸,牙关明显在打架,焦急之情溢于言表。
大错已经铸成,他悔呀,悔不该当初啊。
他不禁朝一旁看去,田雨晨也是脸色阴暗,一副灵魂出窍的样子。
他们这次可是闯大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