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敢...”一众宫女跪在地上哭的梨花带雨的。
“还敢说不敢?哀家撕烂你这张破嘴!”容皇太后张牙舞爪的扑向一个宫女。
她尖利的指甲抓破了宫女的脸颊,宫女疼的叫苦不迭。
可是容皇太后还是不敢放手,她不停的抓挠着,她眼里的怨恨全部都被发泄在那个宫女身上。
她的千禧宫充满了怨气,而她就像是个怨妇一样天天无休止的谩骂无休止的鞭策。
唯有幸离开千禧宫的百合第一次感受到了离开她的快乐。
——次日清晨
“百合,这件衣服拿去哪个宫里?”一个小宫女满面春风的对着百合说道。
“合欢宫的,娘娘们的衣服可不要弄混了。”百合贴心的跟那小宫女说道。
那小宫女青涩的脸庞翩然一笑。
“姐姐真是和蔼可亲,谢谢啦。”那个小宫女拿着衣筐傻笑着走开了。
“快去吧。”百合活泼的拍了拍那个小宫女的屁股说道。
耳边传来抽打的声音,一个女子躺在角落不停的啼哭。
一个男子拿着软鞭气势汹汹不带停的,他的手臂竟然打出了汗。
“别过去,那是泥犁大人。”一个和百合十分熟络的女子拉住她的手腕说道。
百合点了点头,不敢走上前去。
泥犁似乎打累了,将软鞭收了起来捏在手中说道:“以后别让再行偷窃之事了。”
那女子的头慢慢的抬了起来,身上的鞭痕流着鲜血,她的周身全是腥臭味。
她的手里紧紧握着一块翡翠玉佩,她将那块玉佩藏于怀里,一顿打换来一枚翡翠玉佩也是值当的。
“谢谢你。”淑华十分感谢眼前的男子,因为他没有全部拿走。
还给她留下了一枚玉佩,这让淑华感激不尽。
淑华拖着疲惫的身子想要站起来,可是却怎么也站不起,她看着那些人从眼前走来走去。
没有一个人来帮她。
她躺在地上,看着明亮的天空变成昏暗的晚上,星星缀满了整个天空,灰蓝蓝的。
淑华身边的鲜血也变干了,身上的伤口似乎也没有那么痛了。
天气渐渐转冷,她打了一个哈欠,准备起身。
“喂,给你药。”百合拿着一个小瓷瓶说道。
淑华抿了抿嘴说道:“不用了,谢谢。”
“不用药伤口会溃烂,你会被逐出宫的。”百合直接将药瓶扔在淑华的身上。
淑华不仅认识百合,还对她的性格改变产生了十分大的疑惑。
不过这与她无关,她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
——合欢宫
“你醒了?”林瑶也看着床榻上的女人有气无力的问道。
她连着好几日都没有合眼了,白鸽也并没有找到陈岚儿的去向。
陈岚儿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杳无音讯。
“那个姑娘呢?”女人双手撑在床上她不停的搜索着陈岚儿的身影。
她对于这个陌生的环境,实在是太害怕了。
“她暂时还找不到。”林瑶也揉了揉太阳穴困乏的说道。
“找不到她?亓官昱呢?”那女人抓着林瑶也的手腕不停的摇晃着说道。
林瑶也看见女人似乎对亓官昱十分熟悉,甚至敢直接叫出他的名讳,还真是不怕死。
不愧是冷宫出来的女人。
“皇上他....已经下了通缉令。”林瑶也听宫中的人说道。
亓官昱对陈岚儿下了通缉令,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说他不相信陈岚儿会这么绝情,会愿意离他而去。
可惜陈岚儿看不见,因为她在深山老林里什么也不知道,念岚也不愿意让她知道。
“通缉令?那是通缉罪犯的才对。”女人对于亓官昱十分不满。
她掀开被褥穿上鞋子就想往外走。
“你还没穿外衣呢。”林瑶也冲着女人大叫了一声。
女子连忙回头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说道:“看我这记性!还真是健忘呢。”
林瑶也摇了摇头正打算帮这个上了点年岁的女人穿衣,可是她根本不需要林瑶也动手。
女子自己就能安排的妥妥贴贴。
“你...要去哪?”林瑶也看着女子急匆匆的脚步说道。
“去找亓官昱。”女子整理着衣襟,气势十足。
“这不太好吧。”林瑶也有些许尴尬,她并不知道这女人从前是谁,乃至现在也不知道。
可是她莫名就有一种母仪天下的感觉。
“没事,我罩着你。”女子踩着小步子一步一步走下了台阶。
她对这里很熟悉,她十分顺利的找到了亓官昱的宫殿。
——朝日殿
“朝日殿!这小兔崽子是不是就在这里。”女人双手叉腰一副老妈子的模样。
林瑶也立马看了看四周有些无奈的对说道:“嘘!这可是朝日殿啊!皇上办事的地方。”
“我才不怕呢。”林瑶也看着那女人走上台阶,怎么也劝不动。
只能让她感受一下亓官昱的威力。
“娘娘,她怎么想的?单挑皇上?”云朵扶着林瑶也的手,疑惑的说道。
林瑶也连连要吐,搞不懂那女人的意思,现在只能站在底下看着她。
女人一下子就推开了朝日殿的侧门,亓官昱扶着额头低垂着眼眸说道:“别烦朕。”
“小兔崽子。”亓官昱听见女人嚣张的称呼,不满的抬起了头。
仅此一眼,亓官昱的眼睛就挪不开,他开始皱紧了眉头。
“放肆,哪来的乡野女子竟如此不懂礼。”亓官昱一卷奏折扔在了女人的身上。
女人躲避不及,被砸中了,她的倔强劲直冲大脑。
“我怎么说也算是你的...”女人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将自己定义为什么身份。
女人将奏折卷好整整齐齐的放在亓官昱的桌子上,她看着没有说话的亓官昱,拿起了手边的毛笔轻柔的捏了捏毛。
“禹杭的毛笔确实很不错。”女人端的一副书香门第的姿态。
亓官昱权当她是读过几本书女人,并无在意。
“朕允许你乱动了吗?”亓官昱将手中的奏折气愤的打在桌子上。
“你的母亲是不是郑容慈?”女人这下直接引爆了亓官昱的怒气。
“直呼皇太后的名讳,对朕出言不逊,甚至不问自取,数罪并罚,拖下去打十板子。”亓官昱的耐心达到了一个极点,他一挥手身后的人纷纷走至女人面前。
女人认命似的走了出去。
林瑶也看见女人毫发无损,还以为她真的有什么秘诀能够让亓官昱不责罚她的无理取闹。
结果只看见那两人搬来一个板凳,让女人正面躺在板凳上。
女人翻了一个白眼,有丝毫不服气,可还是顺从的躺了下去。
“啧,娘娘,她能受得住吗?”云朵微眯着眼睛看着女人正在痛苦的哀嚎。
林瑶也也不是太确定,所以索性不说话。
——某一小草屋
“阿哥,要着火了!”陈岚儿看着满屋子的黑烟连连咳嗽。
念岚也是第一次自己煮饭,他满脸黑灰,鼻子脸颊都是。
“没事没事,稳住。”念岚将水泼了过去。
只听见陈岚儿大叫了一声,念岚揉了揉眼睛才看见那盆冷水泼在了陈岚儿的身上。
她浑身**的像个落汤鸡,她伸出手摸了摸脸的水说道:“陈璟!”
念岚憋着笑说道:“对不起,对不起。”
陈岚儿现在就差气的头上冒烟了,好在念岚及时拿来了脸帕。
这才缓解了陈岚儿的怒气。
黑烟慢慢消散,他们才发现自己的炒的菜都变成黑乎乎的一块了。
陈岚儿拿着铲子翻了翻那坨看不清模样的东西,硬邦邦的,根本谈不上能下咽。
“阿哥,这能吃吗?”陈岚儿开始产生了自我怀疑。
念岚拿着那本小本子说道:“这里是这么写的啊。”
“不然你尝尝?”陈岚儿用铲子将那坨东西铲了起来,放在念岚的面前。
念岚措不及防的被碰到了鼻尖,那股难闻的气味直冲鼻腔。
他居然开始干呕!
陈岚儿发出了超大的笑声,满脸恶作剧得逞的样子。
念岚揪起陈岚儿的耳朵气呼呼的说道:“你这臭丫头,还真是欠打!”
“别追我!”陈岚儿将念岚的手拍开,一出门就看见了好多栀子花树。
树枝摇摇晃晃的,一阵微风吹起,枝桠上花瓣尽数落了下来,洋洋洒洒的落在陈岚儿的肩头...头上...还有手上..
她以落花为伴,以微风为舞。
脚上的摇铃剧烈的跳动着,奏响美妙的旋律。
不仅仅是念岚被迷住了,还有隔壁的邻居—墨江。
没错,他根本没有被说服,只是假意放弃,只要天天能看见陈岚儿就足够了。
他抱着自己最心爱的佩剑,看着眼前最挚爱的女子。
一生足矣。
念岚敏锐的洞察力使他对于这个蒙面的男子十分的防备,因为他总是出现在有陈岚儿的地方。
每一次都是,他就好像是陈岚儿的影子。
就连晚上他也不曾落下。
——合欢宫
“哎哟哟,好痛。”女人卧躺在床上不停的叫喊着。
“你这是女侠行为。”林瑶也对于女人的行为十分惊讶,但是却也敬佩她的胆量。
女人摆了摆手说道:“不逞强了,亓官昱下手真是太狠了。”
“九五至尊,你说呢。”林瑶也一边帮女人涂抹着药膏,一边谈论着亓官昱的尊贵身份。
“如果是我的孩子,应该也这般大了。”女人的话音突然忧伤了起来,她的音调降低。
眉头将蹙未蹙。
“那你的孩子呢?”林瑶也说话一向直来直往。
不太懂的什么隐晦的意思,可是花刚说完她就后悔了。
“我的孩子被郑容慈杀死了。”女人一说到郑容慈的名字,恨不得将她彻底撕烂。
“杀...”林瑶也的话哽咽在嘴边,不敢说出来。
原来这样的一个女人是经历过风风雨雨的,还以为她只是个疯婆子。
“我深深的记得二十年前,她带走了我的孩子,我还未来得及看上一眼,他就离开了。”女人黯然神伤的说着一切。
林瑶也默默地听着,二十年前,确实与亓官昱差不多年岁。
“我记着皇上身边有一个男子也是这般年纪,说不定你的孩子还活着。”林瑶也将希望给予在墨江身上。
女人的眼前突然发亮的说道:“他叫什么?”
“墨江。”林瑶也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忍不住声线颤抖。
女人的嘴里不断的重复着:“墨江...墨江...”
那他到底在哪呢?
女人问向林瑶也的时候,她又是一阵摇头,又是一个消声觅迹的人。
“为何他们两都不见了?”女人沮丧的嗓音再次变得沉稳。
“容皇太后的追杀令他们陷入绝境,否则,一切都不会这样糟糕的。”林瑶也一谈论到陈岚儿,眼底就止不住的湿润。
女人的脸趴在自己的手上,然后又她埋进了自己的臂弯里。
陷入一阵黑暗。
她的这点皮肉之痛怎么比的上自己孩子的惨死。
“好像和我有关联的女子都受伤害了。”女人郁闷的声音伴随着声声啜泣。
刚刚挨板子的时候都没有这般委屈。
林瑶也拍了拍女人的背部安慰的说道:“世上本无错,错的是立场。”
——千禧宫
“给哀家收拾干净,用手捡!”容皇太后对着瑟瑟大呼小叫道。
瑟瑟跪在地上,脸上被打的鼻青脸肿的。
她的身躯开始颤颤巍巍的爬向一片碎裂的瓷器,她用手捡起一片,这时容皇太后站了起来。
容皇太后的锦鞋出现在瑟瑟的眼底,瑟瑟还未来得及求饶,她的鞋子就踩在了瑟瑟的手上。
连着瑟瑟手上蓄好的长甲一同踩裂。
瑟瑟已经叫不出声了,她的嗓子沙哑的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
每个夜晚千禧宫都传来她的阵阵哀嚎声,好比杀猪。
路过的宫女们听见了都被吓得慎的慌,脚步都忍不住加速了起来。
“敢背叛哀家,就是她这个模样。”容皇太后的手伸向了瑟瑟,瑟瑟无力挣扎。
任由容皇太后牵起自己千疮百孔的手。
“哟,这指甲还真是好看极了,可是你配吗?”容皇太后恶狠狠的甩开了瑟瑟的手。
像是丢弃一块恶臭的垃圾,她的眼睛里全是恶心的唾弃。
瑟瑟像是个死尸一样躺在地上。
“来人,把她给我治好了,等她伤好了再慢慢折磨她。”容皇太后的话惊的在场的其他人纷纷一阵恶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