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查出他的另一个身份。”男子渐渐从黑暗处走了出来。
他阴笑着,他将这一切都玩弄在股掌之中,觉得自己是至高无上的神。
在这深宫,没有一个人不是居心叵测的,若是没有心机恐怕难以四肢健全的存在在这宫中。
——合欢宫
“你可知我今日遇到谁了?”林瑶也坐在凳子上拿起茶杯轻啄了两口。
馥郁目光呆滞,痴痴的望着窗外,自从那事以后她再也没有出过门,手指也鲜少动弹。
像是个碰不得动不得的瓷娃娃。
“定是遇见宫中少见之人,不然你也不会问我。”馥郁低垂着头,眸子里皆是清冷。
“我今日遇见的就是你最想遇见的那个小姑娘,是她将你带离那个地狱的。”林瑶也细细品味口中的醇香。
虽然皇上还是并未宠幸她,但是她曾是陈岚儿最知心的好友,自然也不会过的很差。
馥郁的指头开始颤抖,她第一次觉得期盼一个人需要这么辛苦,她的眼里第一次乍现出了与平时不一样的光芒。
“她...还好吗?”馥郁不敢说的更多,只是她努力抑制情绪的,以至于她哽咽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可以对一个女孩子这么的牵挂。
“她好得很,容光焕发的,怕是忘了还有你这一号人。”林瑶也将手中的茶杯放下,杯中的茶水溅起层层涟漪。
“忘了也好,毕竟我在哪都是个牵绊。”馥郁没有讲这句话说出口,她只是平平的叹了口气。
似乎将自己心中的忧虑顺着呼吸吐了出来。
“若你想见她我且去探探她的去处。”林瑶也突然探出半个脑袋说道。
馥郁抬眼看见这般可爱的情形忍不住掩嘴浅笑,一言一行皆是受过训练的般的机械。
林瑶也不止是一次怀疑馥郁的身份远不止待罪之人,可是她从未展露半点痕迹。
只是说到她时大户人家小姐的贴身奴婢,耳濡目染罢了。
“若是不麻烦我便想见见她。”馥郁的指尖轻快的在双膝上弹了弹。
颇有几分在古筝上飞舞的模样。
林瑶也将这一些细节收于眼底,她的抿了抿嘴说道:“果真还是岚儿有魅力,男女都对她颇有好感。”
“不是的,我真是想当面谢谢她,若不是她我怕是白骨一地了。”馥郁有些惆怅却又安慰的说道。
林瑶也连连摆手说道:“不过是打趣罢了,不必放心上。”
——摘星揽月
“给我来盏这里最好的酒。”一女子飒爽英姿的站在门口,一身黑衣,唯独蒙上了面纱,什么也看不清。
若隐若现却更吸引别人的注意,不少人纷纷扭转过头,可却被她的气场镇压的动弹不得。
“姑娘,这边坐。”女子一来,懂得眼色的小二立马笑脸相迎的走了过来。
女子坐在椅子上,身后背着一把长剑,十分神秘。
她朝着小二挥了挥手,小二立马靠了上去,女子靠在小二的耳旁说道:“你们这里是否有位念岚公子?”
小二一听到念岚二字有些迟疑,他连连摇头说是:“不方便透露。”
女子将一锭银子放在桌子上说道:“这样呢?”
小二一看见桌子上的银子,立马用袖子套住了银子,单手一抬,银子便落入袖子里的口袋。
“我们这确实有位念岚公子,但他不见一般人,即便你再有钱他也不会放在眼里。”小二狗腿的说道。
“今日可在?”女子半垂着长长的眼睫毛,跨越半个城终于找到他了。
“想必是在的,可若没有重要事件他是不会出现的。”小二摸了摸下巴贼眉鼠眼的说道。
女子察觉到小二不怀好意的眼神立马凑了过去说道:“小哥还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小二被她迷得五迷三道,狠狠的嗅了一口淡香说道:“今晚小树林见?”
“现在就可以哦。”女子一手抓着小二的手,另一手拉下自己的衣襟说道:“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对本姑娘不敬。”
小二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女子撂倒在地,身边的桌子也被一同打翻在地,发出极大的声响。
墨江和清风火速赶来,一人在前一人在后。
“何事?”墨江抱臂看着眼前的狼藉说道。
女子看到墨江便知道他绝对是个能处理眼前这厮的管事。
“你们家小二竟然对我有不轨之意,真是扰了我的兴致。”女子一脚踢开小二,单手拉起衣襟不屑的说道。
墨江看了看小二又看了看女子,手中的长剑插在地上,双手倚着长剑,双腿与肩同宽的姿势说道:“真有此事?”
“墨公子,我真没有,真没有...”小二跪在地上害怕极了。
墨江看着女子身上的布料也是非富即贵之人,不必费尽心机去诬陷一个无权无势之人吧。
“那你说说看,是你在说谎,还是姑娘会错了意?”墨江最喜欢听故事了,特别是这种采花大盗。
女子单挑眉倒没想墨江给她一个结果,反倒是快步想要离开这里。
其他看戏的人纷纷七嘴八舌的议论道:“这层面纱下是如何的容貌?”
“或许是对自己的容貌不满意才戴上面纱的?”
“是不是怕自己的谎言被揭穿所以才走的这么急?”
......
“嘘,今日的酒我请了,女孩子的清白岂是你们一言一语可以污蔑的?”陈岚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
她站在楼梯上的最高层,她高傲的俯视整个楼层。
“哇...”
“这就是摘星揽月的老板娘?”
“还真是漂亮啊...”
陈岚儿像是一弯月亮,下面的人皆是点点星光,微不足道。
女子看见是陈岚儿,更加急迫的想要逃离这里。
“姑娘,请留步。”陈岚儿看着那女子的眉目中有些眼熟,她想要走下来看的更仔细一些。
女子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呆愣在原地不自在的拉了拉面纱。
“令姑娘蒙羞了,是我的过错,我这就让他滚蛋。”陈岚儿看着小二说道。
小二还未开口就被拖走扔出了摘星揽月。
女子见陈岚儿行事如此迅速,不免有些钦佩,但是她还是没有说话。
不像刚刚那么的妙语连珠,此时的她就像是个哑巴一般。
“若是姑娘不嫌弃,明日便来参加我们的比武大赛。”陈岚儿将一纸请帖递至女子的手中。
女子点了点头飞速离开,并未说话,但她那股熟悉的香味却被陈岚儿及时捕捉。
“这场比试来的人都非富即贵,她也能来?”墨江有些不解的问道。
陈岚儿伸手锤了锤墨江的手臂说道:“我的好友,怎会没资格?”
“原来如此,为何她当作不认识你?”墨江像是个小孩子一般问个不停。
陈岚儿有些无奈的说道:“她带着面纱自然是不想我拆穿她的身份,既然如此,一直问下去还有何必要?”
墨江想了想也是,便再也不纠结。
“对了,你把这个带皇宫门口,有人接应。”陈岚儿拿出一小坛不知名液体递给了墨江。
墨江有些疑惑的问道:“这又是啥?”
“不嫌弃就打开闻闻。”陈岚儿有些恶作剧的说道。
一向好奇心极强的墨江怎会放过这样自查真相的机会,他立马打开,还未凑近坛口,一股血腥味直冲脑门。
他立马盖了起来,他这辈子都没闻过这么浓郁的血腥味。
墨江一脸便秘的拿着那玩意走了出去,念岚将他们两的互动看在眼里,就连那坛神秘的东西也知晓是什么了。
——皇宫门口
“你们要的。”墨江将那一坛子放在接应人的手上。
接应人就是皇上身边的世襄,两个人都服侍过皇上,此时的气氛有些微妙。
“多谢墨江大人。”世襄甚是谦虚,一点架子都没有的说道。
墨江立马捂住了世襄的嘴巴说道:“你可不要乱说,我离开皇宫许久了,现在的大人是你才对。”
他想到这立马作揖说道:“世襄大人。”
“墨江大人若是有空还请陈姑娘多多来看看皇上。”世襄立马将请求说了出来。
墨江被他这句话噎住了,只好扯了扯嘴角说道:“去不去皆由她,我不能为她做决定。”
“是。”世襄感觉到了墨江的无力,只好趁热想把这个药引子带走。
——御膳房
柴房里的炊烟袅袅升起,世襄寸步不离的站在宫女的身后。
他时不时查看着汤药,生怕煮过头了,那股血腥味返上来。
“你们看着点,此汤药每日就此一副,万万不可大意。”世襄像是个老妈子一般碎碎念道。
整个御膳房里都弥漫着一股血腥味,为此,世襄还特地在亓官昱的屋子里滴了好几滴血,让他闻不出汤药里的异味。
但除了这股血腥味还有股甘甜的味道,那就是处子之身的香气。
——天子宫
自从那日见过了陈岚儿,亓官昱就搬回了天子宫。
他每日都在想着曾经的日子,他还期待着陈岚儿重新回到自己的身边。
“拜见皇上。”世襄将热腾腾的汤药放在桌子上,指尖发红,他呼了呼指头捏了捏耳垂借以散热。
“你来了?”亓官昱的身子每日都在变好。
特别是喝了这个汤药后,气色越来越饱满,鬓边的白发也许久没再长过。
“皇上喝了汤药后真是愈加气色红润了。”世襄看着亓官昱忍不住吹捧道。
亓官昱看向对面梳妆台上的镜子说道:“自从岚儿看过朕那日起,朕每日都觉得精力充沛,不论看多少卷轴,依旧不觉得劳累。”
“若是她还在你身边你肯定好的更快。”世襄很想看见亓官昱重拾笑容的模样。
他在夸赞亓官昱的同时,不忘把陈岚儿带上。
“是啊,若是她在,肯定不舍得朕这般辛苦。”亓官昱拿起汤勺一口一口的舀着汤药。
喝着喝着,他一个急促呼吸竟然晕了过去。
世襄措不及防,亓官昱嘴角的那抹笑还未来得及敛去,怎么突然晕倒了?
“来人啊,来人啊...”世襄将亓官昱扶上床榻大声叫嚷着。
侍从簇拥而上,团团将亓官昱围了起来。
张太医匆匆忙忙被急召了过来,他大气不敢喘。
立马跪在地上,右手搭在亓官昱的脉搏上,紧皱的眉头拧在一起。
他立马打开自己的针灸袋,立马插满了粗粗细细的银针,他选择一根极细的银针插入亓官昱的喉管。
银针过半,张太医立马抽了出来,原本昏迷的亓官昱突然偏头猛吐了一口血。
一滩血水里竟有一条活跃的虫子,世襄立马将一块白布盖在那滩血水上。
“速速退下,这里有我就好了。”世襄打发了那些无用的婢女,便立马坐至亓官昱的身旁。
他目光诧异,盯着张太医说道:“这究竟是什么?”
张太医伸出布满血管苍老的手颤颤巍巍的说道:“竟是蛊虫,竟是蛊虫!”
“多亏了那姑娘的血,才逼出了这蛊虫!”张太医此时在把脉,已再无横冲直撞的戾气了,平稳的气息让亓官昱安然的躺在床上。
“会是谁给皇上下的蛊虫?这般恶毒。”世襄想不到亓官昱长年累月治不好的病竟然是因为这个。
他一直以为是没有找到好的时机,没想到瞎猫碰到死耗子,竟然因祸得福,将此物吐了出来。
“老夫不敢揣测,只不过这虫必要好生养着,否则它死了下蛊之人也不会好受的。”张太医言之凿凿的说道。
“那我便要那下蛊之人不得好死!”世襄用白布勉强掐起那条虫子。
张太医立马攥住世襄的手说道:“下蛊之人不得好死,可若是因为你的仪式不快找不到下蛊之人,是你能担当得起的吗?”
世襄转念一想,也是。
张太医从药箱里拿出一个空瓷瓶,他将蛊虫放入瓷瓶中,顺便滴了几滴亓官昱吐在地上的血水。
“记得每日喂养,这样才不会露出破绽,一定要皇上本人的鲜血。”张太医看着世襄小心的嘱咐道。
“至于这件事你可以选择告知或不告知,但这蛊虫一定是皇上身边亲密的人下的,否则难以深入骨髓。”张太医看见虫子周身的粘液,便知道它一定钻进了更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