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德家。
后院马厩旁。
一大早,巴德就已经来到马厩旁边,看着秫秫发抖,且浑身都布满了淤青和伤
痕的坤达,笑道:“坤达,现在这感觉怎么样?后悔了吧。你记住了,你是我巴德
家的奴隶,一天是巴德家的奴隶,一辈子就是巴德家的奴隶。想要翻身,做梦吧!”
坤达憨厚的脸上,却是一副倔强神情,眼神更是笃定,道:“巴德老爷,我没
有后悔,也不觉得后悔。我凭什么要一辈子做奴隶,我不愿意。”
巴德大笑道:“很好,你这个该死的奴隶,就你这样的卑贱货色,还想翻身,
那是不可能的。除非是我死了。”
坤达说道:“巴德老爷,你得罪了平西王,一定会后悔的。”
“后悔?”
巴德却是摇头道:“我巴德怎么可能后悔,平西王虽说厉害,终究也只是一个
孩子。更何况,涉及到奴隶的事情,那是西域的常态。他敢让我交出奴隶,那么各
大家族,会一起抵制杜启的,到时候他吃不了兜着走。”
顿了顿,巴德继续道:“今天上午,杜启邀请老爷我去赴宴,我都没有去。他
邀请,我就要去么,凭什么啊!杜启虽说是平西王,可老爷我遵纪守法,他要对付
我,那是不可能的。”
坤达却是呵呵笑了起来。
笑声沙哑无比。
憨厚脸上的神情,更是透着一抹凶狠,他咬牙道:“巴德老爷,你会后悔的。
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平西王,等于羞辱平西王。如果你不招惹平西王,事事顺着平
西王,即便平西王要对付你,那也没有机会。可现在,不一样了。”
这个时候的坤达,一改此前的憨厚模样,显得极为凶狠。
宛如一头恶狼。
内心的愤怒,以及内心的所有情绪,都爆发了出来。
坤达继续道:“我从未见过,一个数次和平西王做对,还能好端端活下去的。
我和巴德老爷的关系,类比于巴德老爷和平西王的关系。我拒绝了巴德老爷,如今
被吊起来打。巴德老爷拒绝了平西王,结果是可以预料的。我等着,看巴德老爷的
下场,哈哈哈……”
坤达大吼起来。
声音歇斯底里的大吼着。
巴德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因为他发现自己的确有些过了。昨天的时候,
想着因为奴隶的事情,杜启不可能拿他怎么样,所以拒绝了。
杜启一而再再而三的举动,可见杜启不是随意要放手的人。
数次拒绝杜启,有些不妙。
巴德心中明白坤达的话,按照坤达所说,应该是最佳的办法。事到如今,也没
有后悔的余地,所以巴德咬牙道:“坤达,你做梦去吧。”
“你会看着的,看着你的巴德老爷完好无损。”
“然后每天,我都会好好收拾你,让你知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觉。你会后
悔,后悔自己的决定。我巴德家,不是你一个奴隶,能轻易冒犯的。”
巴德说道:“想背叛巴德家,那是必死的结局。”
坤达咬着牙,忍着身体的疼痛,因为刚才情绪过于激动,身子一动了后,浑身
上下的伤口便更是难受。一丝丝的疼痛,像是蚂蚁啃噬,他想要去抓的,但又抓不到。
“巴德老爷!”
就在此时,管家进入。
巴德说道:“管家,有什么事情吗?”
管家道:“巴德老爷,罗刺史的儿子罗松,以及其余伊吾县城内二十余大家族
的族长、主事人来了,说是要拜访您。这里面,袁家、易家,以及塔木儿、兀纳失
里家的人,都来了。来的人,足够多。”
巴德眉头上扬,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一群人都来了。
怎么回事?
巴德眼珠子一转,忽然道:“看样子,这么多人来并非小事,或许是为了坤达
的事情。杜启不死心,换了花样来。”
“我倒要看看,这些人能奈我何。”
“我可没有犯法的。”
“管家,给我看好了坤达,不准他跑了。”
巴德吩咐了后,就快速离开。管家看向坤达,说道:“坤达小子,你和巴德老
爷犟什么,逞强不行,到最后只能害了你自己。”
坤达道:“管家放心吧,我自己心中有数。”
对于巴德,坤达很清楚双方的关系已经破裂。在这个前提下,想缓和关系,肯
定是不可能的,与其如此,不如死扛到底。而且坤达如今认为,巴德是自身难保。
管家看到坤达一副笃定的样子,不再多言,转身离开了。
巴德自后院来到了前厅。
看到了一众人。
各大家族的人各自落座,看到巴德来,都是纷纷点头致意。
巴德落座后,环顾众人,便道:“我巴德家建立已经几百年,从未有过,几十
个大家族的人,一起登门拜访的。这样的事情,真是稀奇啊!不知道诸位来,有什
么事情?”
罗松主动道:“我们联袂而来,就是为了坤达一事。”
巴德想都不想,断然道:“诸位,坤达是我巴德家的奴隶。他是巴德家的人,
一辈子都是,不可能从一个奴隶,变成普通人。这一点,是不可更改的。诸位如果
受了平西王的托付,想要劝我放人,那免开尊口。我巴德,不可能放人的。”
他强势的拒绝。
即便众人联袂来说情,巴德也是直接就拒绝了。
众人闻言,都是皱起眉头。
因为巴德太不识时务了。
罗松听到巴德的话,却没有立刻放狠话,再度道:“巴德兄,世间没有永恒的
敌人。更何况平西王其人,年纪虽说不大,却雄才大略,这样的人不宜为敌。你三
番两次的拒绝平西王,并非智者所为。”
巴德昂着头,掷地有声道:“罗松,念在你是罗刺史的儿子,所以我就不赶
人。换做是其他人,如果这般劝说,我直接就赶人。”
“这样的话,你不必再说。”
“西域的规矩,奴隶便是奴隶,尤其坤达这个人,擅自跑去参加开科取士,简
直是大逆不道。如果不刹住这股风气,恐怕会有越来越多的奴隶,都要自己跑去毛
遂自荐,都想翻身。”
“这是绝不准许的。”
巴德显得很强硬,说道:“所以坤达,我不可能释放的。”
罗松叹息道:“看样子巴德兄,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不愿意给我们这个面子了。”
巴德冷冷道:“不给你面子,那又怎么样。我连平西王杜启的面子,都没有
给。何况是你们,更何况这事情是你们自己来的,是自取其辱。”
罗松听到后,转而看向其余的所有人,道:“诸位,劝说巴德兄是不可能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别无选择。先前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商议过,有了相应对策
的。原本这个对策,是谁都不愿意执行的。如今看来,不得不按照先前的计策进行。”
“巴德兄,你当真不考虑一下?”
人群中,有人再度询问。
“巴德兄,我们之间的关系,算是不错的。你,当真是不做考虑吗?”
“这对你可是不利的。”
……
一个个不断的开口。
毕竟巴德家是伊吾城的一大家族,如果能不发生冲突,自然是尽量少发生冲
突。而且这里面也有一些人,和巴德的关系不错,自是希望巴德不要犯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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