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酒言打开包,抽出一张请帖,递给了安若影。
松手,小啄了一口红茶,眉头轻皱,嫌弃地放回了茶几上,发出咯噔的清脆响声。
“有些东西,留着也不过是个念想,反正就算再怎么想,不都是人死不能复生。
我今天来,只是为了把这个给你。”
小女人翻开手中的请帖,烫金雕刻的工艺,做的很精致。
手摸上去还有凹凸的浮雕感,打开,是一张圣诞晚会的邀请函。
“圣诞节那天卿家会开一场晚宴,当天,我父亲会给我哥宣布订婚的事情,是另一家华裔集团的千金,照片我看过很可爱、很漂亮。
很年轻,我打听过,周围人对她的评价都不错。”
话落,卿酒言浅蓝的眼睛观察安若影的表情。
大学的时期,她有另外学过心理学,知道不同的反应代表怎样的心理。
说出口的话会骗人,可是眼神、动作和表情都骗不了人。
“是吗?”
安若影垂下脸,盯着被她捧在手里已经从温转凉的牛奶,“那挺好的,我就不过去了,你帮我祝福他。”
小女人把卡片推了回去,卿酒言没收。
“他不知道。”卿酒言道,“当然,如果知道了事情根本准备不下去,你去或者不去,是你的事情,我只是负责通知。”
说着,她已经站起身拎上了包。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他?”安若影仰视她问道。
“可能我觉得,我哥和那小姑娘在一起,会比和你僵持着幸福吧。”
僵持......
琥珀的瞳孔动了动。
“两个小时后我要飞一趟瑞士,就先走了。”
“嗯。”
两个人的交谈虽然说不算愉快,可安若影还是礼貌性地站起身送客,堆在膝盖上的毛线团落在了地上,卿酒言淡淡瞥了一眼,红红的颜色,很喜庆。
沙发上的织布,应该是给小孩子织的东西。
突然,她往屋外走的身子转过,“其实,我还是希望他能最幸福的,如果,你真的能爱他,他一定会值得你爱,如果不能,也不要伤他太深。”
卿酒言比别人都懂,单方面的喜欢是什么样的感觉。
真不知道他们卿家人是造了什么孽啊,一个个都爱得那么苦。
她的手,贴上安若影的肚子,弯下腰对着肚子里的小宝贝说了几句悄悄话,连安若影都没有听清。
继而转身离开。
视线朝屋子外靠在树上的西方男人瞥了一眼。
上车,扬长而去。
只是在心里念着,他们小时候一起种的树,没想到已经长得这么高,那么大了。
......
三个小时候后。
瑞士的一家私人医院,卿酒言坐在医生对面的椅子上,沉着冷静地听医生分析她的病情。
“现在的情况......”
医生欲言又止,抬头看着面前的女人,强忍住惋惜的叹气尽量不影响她的情绪。
“淋巴肿瘤长在了子宫里,我们建议,为了避免癌细胞扩散,最好切除整个子宫。”
“嗯。”卿酒言点了下头,比医生见过的所有得癌症的病人都要淡定,“如果不切会怎么样?”
“不动手术,先做化疗等保守治疗,只是.......”
“我怀孕了。”她替医生把后面的话给补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