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
易达轻轻的推开了房门,深怕再次将还处于梦乡中的白凌弄醒。
结果易达刚进屋就惊讶的发现,以往这个点还赖着床的白凌这会儿正靠在床头,俏脸微寒。
“媳妇,你今天咋起这么早啊?”易达半开着玩笑,问了一嘴儿。
作为白家的小公主,从小被呵护长大的白凌从来就没缺过钱。
两人现在住着的这处爱巢,只不过是她名下众多房产中的一套。
除非有活儿要干,易达就会在复式楼那边休息外,在有时间的情况下,他都会和白凌腻在这儿。
“易达,我觉得有些事儿,我们应该好好谈谈了。”
以往妆容精致时刻光彩照人的白凌,眼神有些清冷,重重的黑眼圈,一看就知道昨晚肯定没休息好。
易达坐在床边,故作轻佻的问道:“咋啦媳妇,有事儿你吱声呗,小达子鞍前马后在所不辞!”
谁知道白凌压根不接茬儿,板着脸道:“你别跟我开玩笑,我现在是想正儿八经谈一谈,我们两之间的问题!”
易达瞬间收敛了嬉皮笑脸的神情,温声道:“凌子,我现在手上有些要紧事儿处理,你如果想聊,我们晚上再聊可以吗?”
“我要说的就是这个问题,你手上总是有处理不完的事情。我想要找你,总得等到你有空的时候,我特别的纳闷,在你心目中,我究竟是什么?我这里是旅馆吗,你半夜才回家,一来倒头就睡!工作比我重要,你的兄弟也比我重要,既然什么都比我重要,你还要我干什么?”
显然,白凌急于宣泄的情绪早已不是一天两天,而昨晚小虎出事儿,不过是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罢了。
易达强压下自己的情绪,耐着性子解释道:“我是个男人,也有自己的事业,我希望的是能用自己的双手,给我的妻儿打下一片天。”
“我不想听你说这些烂道理!因为你所谓的事业根本就不过是一条死路!你难道就没有发现,罗挚旗自从替你们接下两个工程以后,就已经和你们没了联系吗?路是死的啊,你再怎么走,也走不出前途!以你的能力,到我们白家来做点正行,难道就不能独占一方天地吗?”
“再说了,我都跟你说过多久了,咱俩结婚的事儿?我爸妈催完我,我哥催,我全家都在关心我什么时候结婚!而你,和我在一起一年多的时间,连我家都没去过一次吧?我们白家虽然不是什么大户人家,但是你这个态度,也实在不像个样子啊!”
白凌柳眉倒竖,情绪激动甚至有些口不择言。
“啪嗒!”
有些心烦意乱的易达,在卧室内点燃了一根烟,这是他以前没做过的事儿,烟瘾很大的他,由于照顾白凌,在家里头可是从来都不抽烟的。
“我易达一年多白手起家,跟着兄弟一起建起了光年集团,难道还需要做个上门女婿才能实现人生目标吗?你让我到白家来,那我这一帮子兄弟怎么办?”
“兄弟!兄弟!你满口就是兄弟情义,光年是伍叶的,不是你易达的!你到底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此刻的白凌一点也没有了往日的温顺乖巧,就像是一只发出声声怒吼的雄狮。
“夫妻也罢,情侣也好,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儿,你有你的事儿要忙,我理解,我也有我的事儿要忙,我希望你也能理解!”
易达仿佛已经压抑到了极致,他将香烟熄灭,双拳紧握,指甲都已经陷在了手掌上的肉里头。
“我就是不理解啊!我如果非要你做一个选择呢?你是要我,还是要你的那群兄弟!”
白凌抬起头,目光死死地盯着易达,给出了最后通牒。
“你现在的情绪不稳定,我们聊不出什么名堂来,等你什么时候冷静下来,我们再心平气和的好好聊聊吧!”
话罢,易达起身离去,迈着大步不成回头。??
一向做事果断,思路清晰的易达,面临这样的选择时,也只能选择逃避。
“你混蛋!易达你这个王八蛋!”
白凌掐着床头雪白的抱枕,重重地甩向了易达离去的门口。
……
当日中午,光年集团董事长办公室内。
办公桌上摆着两份未拆封的盒饭,而曾锐和易达两人对坐在沙发上,人手叼着一根烟,烟灰缸里得还有十几二个烟头,整个办公室云山雾罩,宛若仙境。
“小虎送走了吗?”
原本就心情不佳的易达,两个眼珠子也因为熬夜变得通红,弹了弹烟灰问了一句。
曾锐点头应道:“细刘送到检查口,之前凌霄老哥已经打过招呼了,再加上外头还有老赵他们接应,没什么意外,这会儿他们应该都快到咱城外的工地那边了。”
“嘶!”
易达皱着眉嘬了口烟,又问道:“你打算把他留在工地上?”
“随便他吧,他要是觉得工地上舒服些就留工地,他要是觉得工地上待的不如意也可以去山上,征司令那边我都已经打过招呼了!”
曾锐如实回答,对自己这个小兄弟他也是比谁都上心。??
“行!”
易达揉了揉眼睛珠子,不再言语,而据曾锐的观察,他眼神中的戾气都快化作实质了。
于是曾锐便问道:“怎么着,又和白凌闹不愉快了?”
“还不是那些破事……”接着易达就把今天早上的事儿和曾锐说了一遍,只不过隐藏了白凌让他做出选择的那一部分内容。
“主要是这段时间太忙了,我回头就去跟白奇商量一下,问一下白老爷子那边的意思,等他有空了,我们一块儿见个面好好聊聊你们之间的婚事吧!”
在心目中把易达当过自己亲弟弟的曾锐,几乎没有什么犹豫,就选择把这件事儿接了过来。
就在此时,易达忽然没来由的问了一句:“叶哥,你觉得我和白凌真合适吗?”
曾锐一愣,有些没整明白什么套路的情况下,反问道:“那你啥意思啊?吃抹干净拍拍屁股走人得了啊?”
“呼!”
易达仰头吐了一大口烟,有些感叹的说道:“我算是明白你为啥之前哪怕一直和晓雯姐若即若离,但不愿意在一起的原因了。”
曾锐起身走向窗边,并未言语。
人在江湖,本就身不由己,端了这碗难以下咽的饭,又怎么可能事事称心如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