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不好意思,多谢书友们提醒,合作社那张写晕了头,水稻是两毛出头一斤,不是两块,已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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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李亚东特地起了大早,打了辆小黄包,带着李婷婷前往宿县。
等赶到苏薇他们庄子时,还是接近中午,主要路程实在太远。
因为去年来过一次,所以这一次就显得轻车熟路,临近苏家时,那间寒酸的小土屋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幢两层的楼房。
在小河渠旁边一排的土砖房里,犹如鹤立鸡群,特别显眼。
家里盖了新房子,以及弟弟苏洋结婚的事情,李亚东早前已经听苏薇讲过,倒也不显意外。
看到苏家改头换面,李亚东的心情很不错,这毕竟是他媳妇儿的娘家。
可走到楼房门口时,李亚东又感觉有些纳闷。
这大过年的,咋连副对联都不贴?
旁边的一排破破烂烂的土砖屋,人家还贴了对联呢。
“有人吗?”
大门半掩着,李亚东没好意思走进去,站在门口喊了一声。
“小叔叔,你同学是个女的吧?”进了庄子就没怎么说话的李婷婷,这时突然问道。
“啊。”李亚东扭头回了一句。
“那我知道了。”李婷婷嘻嘻一笑。
“……”李亚东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你知道个啥?”
“小叔叔,你别总当我是小孩子好吗,我已经十八了。”李婷婷撇撇道:“你肯定是想跟人家处对象对吧?”
“好,你懂,你懂,你什么都懂。”李亚东苦笑,心里不禁感慨了一句,小丫头真是长大了。
“谁啊?”俩人正聊着的时候,屋里传来一个声音,很快一个系着围裙的女人走了出来。
李亚东定眼一瞧,不是苏薇的母亲,还能是谁?
赶紧笑着打了声招呼,“阿姨,是我。”
“咦?你是……小李?”
苏母诧异的上下打量着他,模样确实是记忆里的模样,但身上又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陌生感。
她不懂的是,那叫气质。
一年前的李亚东还是个李百万,现在已经是李亿万。
就算他再怎么刻意隐藏,但那种透进骨子里的底气,哪是这么好隐藏的?
不信街上的乞丐,你扔给他一百万试试,看第二天还认不认得出来。
“对,阿姨,是我。”李亚东笑着点头。
“哎呀,瞧我这眼神儿,快,快进来。”苏母赶紧邀请他进屋,注意到他身后还跟了一个漂亮丫头,不由问道:“这位是……”
她知道眼前这个小伙子可是闺女的意中人,怎么突然带个漂亮丫头来她家,这是唱的哪一出?
“阿姨,这是我侄女,李婷婷。婷婷,还不快喊人。”
“……”李婷婷看了苏母一眼,弱弱道:“小叔叔,我该喊啥?”
“当然是喊奶奶了!你这书怎么读的?”
“哦。”李婷婷吐了吐舌头,望向苏母道:“奶奶好。”
“嗯,好好……”
三人刚进屋,苏父大概听到动静,便从旁边的一间房里走出,他同样盯着李亚东猛瞅了几眼后,才笑着问,“是小李吧?”
“叔叔新年好,是我。”
“好……来,坐坐。”苏父热情的邀请二人落座,苏母适时地在他耳边嘟哝一句,让他明白了李婷婷的身份。
“小娟啊,把灶台上的水壶提出来,家里来客人了,给倒点水。”
“哦,知道了爸。”
随着声音落下,从后屋走出一个姑娘,看模样估计比李婷婷还小,身高更是比她矮了一截,长得倒挺清秀,皮肤也很白皙。
她看了李亚东二人一眼,似乎有些害羞,赶紧低下头去,闷不吭声的倒了两杯红糖水。
“这位是……”
李亚东起身从她手中接过搪瓷杯后,向苏父投去询问的目光。
“哦,小洋的媳妇儿,小娟。”
李亚东恍然,原来这就是苏洋那小子的相好,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书记家的小女儿,苏洋那小子原本还打算带着人家私奔来着,后来他留了一趣÷阁钱,显然派上了大用场,家里不仅起了楼房,也让书记答应了这门亲事。
“对了,叔叔,苏洋呢?”
原本李亚东也就随口一问,这大过年的,家里就一个儿子,父亲身体残疾,又不便外出,很有可能出去拜年了。
却哪知这话一问出来后,苏家三人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
莫非出了什么事?
李亚东心头一凛。
可也没听苏薇说过什么啊?
“小洋他……”而这时,似乎想起了什么难过事,苏母瞬间红了眼。
“哭哭哭,就知道哭,哭有什么用?还不赶紧生火做饭去,小李他们肯定还没吃饭!”苏父突然就板起脸来,朝着妻子吼了一句。
“诶。”苏母却也不生气,抹了把眼泪后,应了一声,走进后屋,小娟也跟了过去。
李亚东蹙了蹙眉,看来他的猜测果然没错,苏洋真的出了事,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的问道:“叔叔,苏洋他怎么了?”
苏父自然也清楚他跟女儿的关系,甚至从某种层面讲,已经认了他这个女婿,不然他去年留下的那五千块钱,指定不能用。
“唉……”苏父叹了口气,既然没把他当外人,也就不隐瞒什么。
“在县里的看守所呢,被抓起来了。”
“啊?”
别说李亚东一脸惊讶,就连李婷婷都是下意识的张大嘴巴。
“这……怎么就被抓起来了,苏洋他干啥了?”李亚东一脸愕然。
他跟苏洋一张床上还睡了一晚呢,也没发现那小子像什么作奸犯科的人啊。
“打了人,把腿给打断了。”苏父低着脑袋,叹息不止。
“断了?”李亚东瞪着眼珠子问。
“是啊,断了,听说接上后,也是个瘸子。”
我去……苏洋这么生猛?
李亚东脑子里不禁浮现出一张棱角分明的黝黑脸蛋。
看面相挺正值的一个小伙子啊,不能够这么凶残吧?
“怎么就把人给打了?”
李亚东觉得这件事情应该没那么简单,苏洋他或许不算了解,但苏薇有多善良,他心知肚明,一个娘胎里出来的亲姐弟,不至于性格如此迥异吧。
吃饱了没事干,把人家腿给打断?
他觉得那小子不能这么混蛋。
“这事……”苏父欲言又止,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李婷婷,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李亚东瞬间领会他的意思,扭头道:“婷婷,奶奶在厨房做饭,你去帮忙烧火。”
“哦。”李婷婷倒也不笨,虽然不怎么情愿,但是走了过去。
等她离开后,苏父才将事情娓娓道来。
此事起因还得从小娟身上说起。
小娟是书记家的小女儿,这个李亚东从苏洋那里已经知道,书记起初瞧不起穷酸的苏家,而女儿又到适婚的年龄,所以就给她相了个对象,这个对象名叫沈洪华,庄里万元户沈家的儿子。
苏家过去有多穷自不用提,跟沈家一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上,书记也是为女儿好,虽然知道女儿中意苏家小子,但坚决不同意,怕女儿嫁到苏家受苦。
这个年代毕竟还流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小娟从不从,意义不大。
所以,沈洪华的这个漂亮媳妇儿,原本是铁板钉钉的事情。
可天算不如人算。
过完一个年后,苏家突然富了!
不仅推了老房子准备盖楼房,还特地请了媒婆带着厚礼去书记家提亲,书记一看这架势,可谓又惊又喜。
如果有得选,他当然不愿意棒打鸳鸯,让女儿恨自己。
所以,他就推了与沈家的口头之约,答应了苏家的亲事。
沈家有没有意见同样意义不大,因为他是书记,庄里的扛把子。
随后苏洋便与小娟成了亲,一切都很顺利,有情人终成眷属,一副皆大欢喜的局面。
坏就坏在,沈洪华那小子眼馋小娟很久,一直没死心。
某个月黑风高的晚上,苏洋刚好去舅舅家帮忙搭羊圈,晚上不能回,小娟在房间里洗澡,洗到一半时,发现窗户外面有个脑袋。
那人是谁自不用提。
小娟尖叫了一声,引来了婆婆,也吓走了那人,但这件事情她没好意思跟婆婆讲,谎称房间里有老鼠。
第二天丈夫回来,得知此事后,满屋子逮老鼠,小娟当时也没多想,她毕竟只有十七岁的年纪,其实就是个孩子,看不得丈夫受累,便告诉他,是自己撒谎了,房间里没有老鼠。
苏洋就问她为什么要撒谎,一再追问之下,小娟便把有人偷看她洗澡的事情,说了出来。
苏洋有多宝贝她,哪还用说,都寻思过与她私奔,一听这话后,顿时怒发冲冠。
拉都拉不住,抄起一根结婚时抬嫁妆的横梁,便冲到了沈家,把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的沈洪华,打得个死去活来,一只左腿当场打断。
然后事情就闹大了,沈家是大户人家,亲戚不少,人赶到后把苏洋一顿群殴不说,还派人去乡里报了警。
随后民警赶到,调查了一番,苏洋虽然讲了事情的原委,说对方偷看自己媳妇儿在先,可他所说的仅仅是一面之词,根本无法证明。
小娟的证词显然无法作数。
而他把沈洪华打断腿的事情,可谓半分遮掩没有,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庄子里至少有几十双眼睛看到。
结果显而易见,不管怎样,打人都是犯法的,所以苏洋就进了看守所。
“原来如此……”
听完苏父的叙述后,李亚东终于搞清楚了事情的原委。
心里默默地替苏洋点了个赞,还加了一句“打得好!”
敢爬我媳妇儿的窗户,老子就敲断你的狗腿!
他要不这么干,李亚东都鄙视他。
谁要是敢对苏姑娘这么做,不吹牛的说,李亚东得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