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起萧墙(1 / 1)

又是一个可以休闲的星期天,这天张超突发奇想,想带着老婆孩子去丘港海滩游泳。他跟阿美说了,阿美也很支持,还说很久没去过那边了。于是一家三口整装出发,他们坐了个出租摩托车很快就到达了丘港,但张超并没有叫摩托车在去海滩,而是在丘港集市停了下来,他们对丘港很熟悉,所以想步行转转看看…。去海滩必须经过张超父母工作的那家‘利沅海鲜酒楼’。张超他们在经过那里时并没有靠近酒楼,而是在公路对面看了几眼就匆匆过去了。

他们一家三口来到了海滩边,在海滩上在一把撑开竖立的大遮阳伞下坐了下来,遮阳伞下摆着一张塑料圆桌和几张休闲围椅,当然,这些摆设并不是为了体现这里的淳朴好客,而是商家无孔不入的赚钱伎俩。虽然是赚钱伎俩,但也确实给人提供了便利,风尘仆仆的游客放松地坐在那遮阳伞下,微闭着双眼任海风抚摩着自己的身躯,惬意而舒适。的确是一种不同的人生享受。

既然到了海滩,就应该去接近大海。张超出生在湖区,从小就是在老家的大河里泡大的,所以他的水性很好。也非常喜欢在水里游玩的乐趣。他带着阿美一起去买了游泳裤,临下水时张超突然想起了那次从hn坐海轮过来时对海水恐惧的感觉。今天的感觉却突然变了,他眼里看到的海水并不象那次所看到的那样泛着浅兰洁净的诡异色彩,而是蓝湛湛地透着凉爽的诱惑,他不仅没有半点恐惧迹象,还有一种迅速潜入水中的欲望与冲动。

那天的海风比较大,海滩上的波浪虽然减弱了,但还是可以感觉到海水起伏的幅度有点大。阿美不会游泳,穿着泳衣带着孩子就在海滩边嬉水玩耍,张超嘱咐阿美注意安全后,就朝着大海深处游去,

刚刚游去不远的张超,就感觉到了波涛汹涌的程度,那起伏的海浪一下把他抛向那高高的浪峰,一下又把他跌入深深的浪谷,翻滚咆哮的海水劈头盖脸地击打在他的脸上,使他睁不开双眼,幸亏张超从小就在水里经受过历练,虽然凶险,但他一点也不慌乱,偶尔抹一下被海水打湿的眼睛,辨别一下海岸的方向,然后闭着眼睛向海岸边游去…。

张超感觉自己的脚着地了的时候,终于长长地呼了口气,他在站起来朝岸边涉水行走着,远远就看见阿美在大声喊叫着,双手还在海水中慌乱地摸索着什么,张超在水中加快步伐涉了过去。却听到阿美撕心裂肺般地叫了一声;‘儿子不见了’。张超听到后马上就变了脸色,本能地伸出两只手在水里疯狂地乱捞起来,他当时连责骂阿美的精力都没有了,就那样胡乱摸索着…。一个浪峰过后,张超夫妇突然看到了自己的儿子,他们几乎同时扑了过去,还是张超敏捷点,他在水中抱起了自己的孩子,那孩子一脸茫然,眨巴着眼睛笑着用家乡话说;‘嘿嘿,我刚才扎了迷子[湘北地区称潜水叫扎迷子]。孩子的话刚刚说完,阿美婆马上把孩子抢过去,用她的脸依偎着孩子的脸,紧紧地抱在自己怀中…。

海玉珠宝金行装饰工程终于启动了,那段时间张超几乎每天都在现场做施工监督,那些施工人员基本都是zj东阳人,属于公司老总的嫡系队伍,有恃无恐的,所以都不怎么卖张超的账。张超也落得个清闲,干脆到处去溜达溜达。有时去郝经理那里帮点忙,有时又跑去刘全工地去看看,就这样悠闲打发着时光。

这天张超在广场天桥上闲逛时,他看到一个肥胖年轻人在天桥上一边拨开着行人,一边惊慌失措的跑着,那张透着惊恐的肥胖圆脸还不时回头张望。他身上的衣服很脏,上面还有红色的血迹,好象是搏斗过的痕迹,他那张面孔张超感觉非常熟悉,只是当时记不起自己究竟在那里见过,而且应该是熟识的人。就在张超努力搜索着自己记忆的时候,那张熟面孔已经不见了,只见后面很多手拿砍刀钢管等凶器的人气势汹汹地赶过来,他们追到天桥上停顿了一会,都站在那里向下面四处张望了一会,就嚎叫一起奔南面追过去了…。

等到平静后,张超终于想起来了。那个人的确是他老家的,在老家都叫他‘肥仔’。上次和那个一同出来的朋友在雪滩时就说到了他,他是和张超的侄子一起混的,那么多人追杀他看来他今天是在劫难逃了,想到他自然就会想起自己的侄子。不知道他现在怎样了,‘唉’。张超重重地叹了口气…。

顺着这条思路,张超又想起了那个一起从老家出来的朋友。其实张超来光大公司上班几天后,他的那个朋友就带着老婆走了,具体去了哪里,刘全说那个朋友也没跟他联络过,他也不知道,所以张超很少来刘全工地了,他过来几次都感觉刘全对自己没以前那么热情了,从他脸上分明看得出有隔膜,其实张超一点都不在乎刘全对他的态度,倒是对那朋友夫妇怀着深深的内疚之情…。

转眼间,张超在‘合兴广告装饰部’兼职就过了将近两个月时间。但郝经理当时对张超每月一千元的许诺一直都没有动静,张超虽然性情暴戾,但同时也非常面浅,很讨厌跟人家谈钱的,所以他一直希望郝经理他们能够主动兑现承诺。但他每次过去时都看不出他们一点兑现的迹象,有时谈到关于钱的敏感话题时还闪烁其词,刻意掩饰回避。张超忍了几次还是没有说出口。近段时间因为公司业务的牵绊,虽然有点零碎时间,但也不能离开太久,端着人家的碗,就得服人家管,太过随性散漫从道理上也说不过去的。所以就一直拖着双方才没有撕破脸皮。

自从那天去丘港游泳受到惊吓之后,阿美就很少带孩子出去玩了。每天都窝在公司宿舍里看电视。阿美是做文艺工作的,性格活拨开朗,一向很好动的。为了看好儿子她在宿舍闷了很久了,所以今天想带小孩去外面透透气。她们走出去没隔多久,本来晴空万里的天气却突然下起了大雨,而她们所处的那个位置又找不到可以避雨的地方。所以就只能抱着小孩冒雨跑回去,等到她们回到宿舍时,全身都被雨淋湿了。阿美赶紧给小孩和自己换了衣服,又用干毛巾擦干了身体。然后撒了些洗衣粉把那些湿衣服泡上。做完这些,她觉得自己有点不舒服,头晕晕的,摸摸自己的额头,好象有点发烫。她走过去又摸了摸孩子的额头,还好,很正常。其实她本人是不在乎这些的,只要孩子没事他就放心了。阿美的身体一向都是很好的,平时有个什么发烧感冒的都从不吃药,过几天就会自然就好了。今天她还象往常一样,若无其事地哼着歌曲洗完了那些湿衣服,等到她晾好衣服时,发觉自己越来越难受了,头痛得连张开眼睛都很吃力了,于是躺到床上,把孩子叫过来说;‘妈妈生病了,你自己在房间玩,不要出去哟’。那小孩懂事地伸手探了探他妈妈的额头,然后捏着两个小拳头在妈妈身上轻轻捶着,阿美就这样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阿美这一睡就睡了四个多小时,连午饭都没有吃。孩子饿了,‘妈妈,妈妈…,’地叫了很多次她都没有醒过来。那的确是个聪明的孩子,他似乎发现妈妈有些不对劲,应该去外面找人过来帮忙。于是自己搭了张塑料小凳子,站上去打开了门,他走到外面一个民宅建筑工地上,看到有几个男人正在工作,他走过去牵着其中一个男人的衣边,蹙着眉头对他说;‘我妈妈病了,我妈妈病了’,孩子说的是老家话,那个男人当然听不懂,于是他弯下腰,满脸和善地对孩子说;‘小弟弟,你说的什么呀,我听不懂’。那孩子一直生活在老家,而老家的幼儿园都是本土话教学的,所以他从来没有说过普通话,但天天看电视,对普通话多少有点了解,孩子听那男人说听不懂自己的话,连忙改口用那半生不熟的普通话对他重复着说;‘我妈妈病了,我妈妈病了’。那个男人终于听懂了,又弯着腰对孩子说;‘你妈妈在哪里呀,你带我去看看好吗’。孩子连连点着头,还是牵着那个男人的衣边把他带回了自己的房间。

不知道是因为阿美命大福大,还是他的孩子机灵的结果。反正那天他们的运气非常好,遇上了一个救苦救难的活菩萨。那个男人不仅热心,还懂得些应急施救的医学常识。他过去看到阿美正处于昏迷状态,用手探探她的额头发现很烫,他明白这是发烧引起的深度昏迷,于是用大拇指使劲地抠住患者的人中穴位…。几分钟后,阿美终于醒过来了…。

张超听到消息心急火燎地赶回来时。看到阿美还躺在床上,才半天功夫就明显憔悴了许多,孩子扯着张超的裤子连声说着;‘我饿,我饿’。张超跑到外面买了些食物给了孩子,孩子马上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安顿好孩子后,他走到床边摸了摸阿美的额头,感觉烧得很严重。于是他把阿美从床上扶着坐起来,然后对她说;‘走,我带你去医院’。

其实张超这样做本意是试探阿美的病情的。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张超非常了解她的性格,阿美是特别排斥上医院的,就连吃药平时也不肯。张超看到阿美没有反对的意思,心情就更沉重了,知道她这次病得不轻。他一只手扶着阿美一只手牵着孩子慢慢朝外面走去,幸好阿美只是虚弱,提起神还勉强可以行走。张超走到外面叫了辆的士,去了附近一家私人诊所,那里的医生说看着阿美苍白的脸色,为难地对张超说;‘看起来她病得很严重,我这里恐怕治不了,你还是带她去大医院吧’。张超赶紧问那个医生‘哪里有大医院呀’。医生回答张超越说;‘中医院,那里的医疗技术是最好的’。张超说了声;‘谢谢’,然后又扶着阿美走了出来。

张超又叫了一辆的士把他一家三口送到了中医院。张超扶着老婆先在医院大厅的座位上坐下来,然后就去挂号处挂了号,挂完号就被医护人员领到二楼一间医务室,医生诊断过后,就说患者是严重的流感,需要住院观察几天。张超交了三千多元医疗住院费用后,身上就剩下不到三百元钱了。晚上买水果吃饭又花了几十元。张超心里很焦急,住院这几天院方还不知道还要收多少费用,还有自己一家三口的生活花消。如果找公司去支借,必须经过邢正国。但现在跟他这种紧张的关系,可能性不大。看来只有找郝经理他们了,虽然平时他们老是推委,现在种特殊情况他们应该不会落井下石的,何况我只是要回自己该得的工资。张超想到这里,马上下楼去找了个公用电话拨通了郝经理的呼机。

半个小时后,张超终于等来了郝经理的打过来的电话,张超跟他说了自己现在的处境,希望他能够解下燃眉之急,把他兼职的工资给他。郝经理听后在那边很久没有出声,在张超‘喂,喂喂’连声的呼叫下,郝经理那边终于回话了,他说最近资金很紧张,工程材料一直都是由他们垫资,所以现在手头上确实没有钱,叫张超另想办法,还连说了几个‘对不起,对不起…。’就挂了电话。

张超当时火冒三丈,他的表情由于过分愤怒都扭曲了,嘴唇蠕动着抽搐着,他恨恨地放下电话,咬牙切齿地说道;‘王八蛋,我一定会跟你算清这个账的’。

晚上张超必须陪着老婆孩子在医院过夜。回到住院房后,阿美有气无力地问他;‘去了这么久,去那里了呀’。张超没有把刚才的事告诉阿美,怕引起她的愤怒和恐慌,那样不利于治疗。于是张超把怒火强压在自己心里。表面若无其事地度过了一个难熬的夜晚…。

第二天一大早,张超就起来了,其实他整个晚上根本就没有睡觉,一直在思考怎么解决目前的困境,他认为现在只有一条路可走了,那就是回公司弄钱。具体怎么弄,他昨晚已经构思好了…。这时阿美还在酣睡中,张超没有惊动她,他掏出了身上所有的钱,给自己留下几元钱坐公交车,然后把钱塞在阿美的枕头下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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