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的目标转移的太快。
之前还说展游庭这些人的问题，怎么突然就回到了比试上。
“继续比试？”
展岸易有点没转过弯来，他现在还是满脑子的家庭纠纷。
“当然，你我未分出胜负，不如就以此为终点，如何？”
林夕笑道，“也算是给今儿一个满意的交代！”
旁边商阳弘上前来，似乎是觉得不太合适。
“要不咱们改日吧，今天让那些人来闹的，大家心思也都不在这上面了。”
商阳弘说道。
看的出来，商阳弘跟展家是老交情，或者说他们两家是老交情。
之前让林夕来跟展岸易比试，那是为了推广，而且这并不损害两家的交情。
他很清楚展岸易的为人，一直以来都被着古玩行大拿的虚名困扰，成天被这些大老板小总裁的骚扰鉴定，更希望有人能比过自己。
所以从某种角度来说，这算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但这样不代表他可以无视展岸易此时的状态，毕竟两家关系很不错。
“无妨！”
展岸易此时也将思绪收了回来，笑道，“如此更好，决出胜负，也有个论断！”
“那就开始？”
林夕笑道，“就看这件瓷器，还是商总做裁判，现在也没外人，就咱们几个，倒也清净！”
“请！”
展岸易做出个请的姿势。
林夕将锦盒送到桌上放好，打了开来，也做出个‘请’的姿势。
这是让对方自己去拿，可不是不客气，而是规矩。
展岸易也不推辞，首先将那瓷器拿了起来。
这是个青白合的小四方瓶，很是精致，看起来也非常薄，让人一见便觉得不同。
之前展岸易真是没太当回事，因为放在锦盒里，他最多只看了一面，而且还是扫了一眼。
可是如今这一上手，眼睛顿时就瞪大了。
“这……这是汝窑瓷？”
展岸易喃喃自语着，“不对，颜色似乎略微有差，这胎质也不对，奇了怪了，这是老的啊，可究竟是什么窑口？”
商阳弘见到这个情形，更是意外。
没想到展岸易居然会被难成这样，以前也好现在也好，他可是见过许多次对方鉴定。
几乎都是很平淡的看几眼就能说出真假新老。
可如今这为难的样子，着实是没见过。
林夕在旁边微笑看着，也不吭声，雷玉书却是凑了上来。
“诶，这东西是宝贝吗？”
雷玉书悄悄的问道，“啥啊？”
“瓷器！瓷器小花瓶！”
林夕的回答能噎死人。
“废话，我还不知道是瓷器？”
雷玉书翻个白眼，“我是问什么瓷器，能让展岸易这么纠结的，肯定是好东西吧？”
“你猜！”
林夕看了他一眼，笑道。
“肯定是！”
雷玉书很肯定的说道。
“你再猜！”
林夕笑道。
“咋？
不是好东西？
仿的？”
雷玉书惊讶。
“你再再猜！”
林夕摆明是在逗傻孩子。
“你这逗傻子玩吧？”
雷玉书急眼了，“你说不说，不说我跟你急！”
“急也没用！”
林夕笑了笑，“看着吧，一会儿就知道了。”
雷玉书继续翻白眼，也不再问，反正也问不出来。
而那边，展岸易长叹一口气，最终将这青白合小四方瓶放了下来。
“如何，展兄的结论是什么？”
林夕问道。
“请恕在下才疏学浅。”
展岸易再叹气，“起初看着像是汝窑瓷，可细观又觉不对，实在想不通究竟是何物，我猜测或许这就是汝窑瓷试烧时期的产物，并未达到完美！”
“什么？
汝窑瓷？”
商阳弘一震，“我们家老爷子天天想夜夜想，全国也不过才几百件，就是这东西？”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应该是。”
展岸易说道，“但也只是试烧阶段的产物，算不得真正的汝窑瓷！”
“那也够弥足珍贵了！”
商阳弘喘着粗气，盯着瓶子。
“当然，我的猜测可能有误，还是要听听林兄弟的高见！”
展岸易拱手说道。
林夕笑笑，走上前来，一把抓住那小四方瓶。
“展兄适才说这是汝窑的产物，不对！”
“而且，我可以很肯定的说，两者相差的年代很是久远！”
“这件东西，非但不是汝窑瓷，甚至都不是宋代瓷器！”
这话一出，瞬间震惊到所有人，甚至连展岸易都瞪大眼睛。
要知道断代这种事，有很多依据，尤其是底足的修饰，是最直接的证据。
这摆明就是宋底，可林夕却偏偏说不是宋代物件，这真的是让人难以接受。
“难道这是仿品？”
展岸易皱眉。
“不，真真正正的老件！”
林夕说道，“而且，比宋代时间还要久远！”
“这……”展岸易苦笑一声，“这真得请林兄弟指教了，你说的我越来越糊涂。”
林夕将这瓶子重新放回桌子上，看向展岸易。
“展兄，可曾听过一句话？”
林夕淡淡开口，“雨过天晴云过处，者般颜色作将来！”
“这不是柴世宗……”说到一半，展岸易忽然明白了什么，眼珠子都快要瞪了出来，“林兄弟，你说这是柴窑瓷？”
这话一出，登时惊呆了所有人。
尤其是那俩鉴定的老师傅，一脸的不可思议。
“没错，就是柴窑！”
林夕笑道，“传说这世界上已经没有了柴窑瓷的踪迹，当年赵匡胤不仅将柴窑瓷全部损毁，甚至还将窑厂关停，遣散了窑工！”
“但真的就一件都没留下吗？”
“无论是元代、明代、清代，甚至是之前的两宋，却都有记载柴窑瓷的出现！”
“只不过这种东西真的太少，让人难以见到！”
“但是，我很有幸的曾在中谭市见过一件，故而今日再见立即明白究竟是何物！”
“所以这件东西，我认为是绝对的柴窑瓷，没有问题！”
林夕说着自己的观点，却没有一句在正点上，说的只是历史和推测，可关于鉴定的证据却一个字都没有讲。
“展兄你没见过柴窑瓷，自然不会往这上面去靠！甚至心中觉得柴窑瓷早就绝迹，更不会往那方面去想！”
林夕说道，“这才导致你无法看真切，却往汝窑瓷上靠的原因！”
林夕这么说倒也有些道理，可是听完这些话，展岸易一众人还是那般无法相信的模样。
“不可能！”
忽然，一个鉴定老师傅很反对的开了口。
“你说这是柴窑瓷，可你讲的都是猜测之言！”
“这件东西根本就是汝窑的试品，绝不可能是柴窑瓷那种早就已经绝迹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