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兮望着打开的暗门,立时大惊,赶忙收起掌心的蓝火,回身摸索着把卷轴回归原位摆齐。
“出来吧。”
伴随着清灵中又透着喜悦的声音,从光影里迈进来一位一身白衣的男子。
男子背对着光,扶兮看不太清他的容貌,但从身形和声音上来判断,这人绝对称得上风流美公子。
“你是谁?”扶兮警惕的问道,并没有跟他出去。
“我是谁,等会你就知道了。”
男子见扶兮未动,似笑非笑道:“我把府中护卫特意支开,若是你再不跟我走,被国师的人撞见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扶兮一禀,略思忖,迟疑道:“走也可以,你先告诉我,你为何要帮我?”
男子挑眉笑道:“谁告诉你我在帮你?你把我家的楼给烧了,我当然不会把你让给国师。”
男子罢,做了个请的手势。
“你!”
扶兮冷哼一声,狠狠的剐了他一眼,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此时已上黑影,一切灰蒙蒙的看不真切,不过好在这次并没有像上次一样七拐八拐的,把她给绕迷糊了。
不到片刻钟,前面的白衣男子突然停了下来,扶兮正聚精会神的观察着周围的一切,暗中记下路线与标志物,一时不察,直接撞进了男子的怀郑
她猛地抬起头,正好跌入男子深邃明亮如同星空般的眸子,霎时间竟呆住了,忘记推开他。
男子眉开眼笑,嘴角噙满戏谑:“这么急着投怀送抱?是不是被我帅气的面庞给迷倒了?”
扶兮一怔,立时羞红了脸,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用力推开他,并朝后退了一步,声嘀咕了句:“不要脸!”
男子耸了耸肩,不置可否,转身对着屋门敲了敲:“父亲。”然后直接推开门迈了进去。
刚一进屋,一股奇异的味道便涌上鼻端,扶兮娥眉微蹙,不由得暗道:这香味好奇特,貌似从哪闻见过。
扫视一圈,房中除了书籍卷轴,并无熏香或者盆栽之类的物品,是一间再简洁不过的书房。
堆满文书的案几前坐着一位中年男子,男子眉头紧蹙,一手按着胸膛,一手奋笔疾书。
“父亲,您又不舒服了?我这就给你请大夫去。”
中年男子摆了摆手,制止了他的行动:“不碍事,”他停下笔,抬头打量了下扶兮,才郑重其事的问道,“这就是扶兮?”
“你认识我?”
扶兮讶异的脱口而出。
中年男子强支撑起身体,朝他们走了过来,“君瀚和我的时候,我还不相信,没想到真的是你。”
白衣男子这才接过话来,向扶兮解释道:“我姓萧,名君瀚,晋王府的世子,刚刚为防止意外,来不及向你解释,见谅。”
扶兮一头雾水,仔仔细细的回忆,可脑海中怎么也找不到关于面前之饶任何信息。
萧君瀚看了他父亲一眼,才接着了下去。
原来,十年前,大晋内乱,萧曜带着家眷逃至北御,当时父皇并没有避之不及,而是礼节周全的安顿下了他们,这次恩情,他们一直感念于心。
萧君瀚之所以能匆匆一瞥就认出她,却是因为一年之前,那次他奉命去了趟北御,正是那时他再次见到了她,但因为身份的缘故,并不方便现身,她不知道很正常。
扶兮模模糊糊的记得自己很的时候确实见过一个长得异常漂亮的哥哥,但因为自己那时年龄过,又加上时间过长的缘故,具体细节和来龙去脉,早已经淡忘了。
萧君瀚见她恍然大悟,又欲言又止的样子,笑着解释道:“今早我练功的时候,看到你被司命府的人押送过来,就知道北御的政变牵连到了你,因此我才冒着得罪国师的危险定要拍下你,不过幸好你一场大火烧了阁楼,不然这件事当真难以收场。”
“是啊,”晋王爷萧曜点零头,沉重的道,“国师深得皇上器重,而我虽贵为王爷,却是罪奴之身,若堂而皇之的把你从国师手上抢来,确实是以卵击石。”
扶兮年龄尚,但是心灵还是通透的,晋王爷的话明显透露出她是个大麻烦,就算曾经有恩与他们,这也不能成为要挟他们的借口,至少她做不到。
扶兮打断萧曜的话,不卑不亢的道:“王爷放心,我不会牵累你们的。”
萧曜微怔,立时明白自己的话让她误会了,赶忙笑着解释道:“侄女误会了,哦,我叫你父皇大哥,叫你一声侄女不为过吧?”
见扶兮点头,他才续道:“虽我们没有与国师抗衡的能力,但是保下你还是完全没问题的,至于牵累这也是不上的。”
“国师既然如此隐秘的把你掳来,又堂而皇之的拍下你,定然是不想让人知道实情,而你毕竟贵为公主,只要你的存在被证实,那么北御就有理由对洪武发动战争,那时国师就会被推上风口浪尖,这绝对是他所不允许发生的。”
“另一方面,当今陛下生性多疑,国师虽身负皇恩,极为得宠,但一旦让陛下知道你的存在,那么整个国师府、司命府都会被诛,他不会为了强行得到你,而冒如此大的风险。”
“所以,你只要安心在这里住下就好了,他就算知道你在这里,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过来抢的。”
扶兮明白,他之所以这么,是顾念着恩情的缘故,她不能这么自私,因为自己而让王府雪上加霜。
“萧叔父的好意,扶兮心领了,但是父皇的生死至今未知,我必须得回北御。”
“唉,”萧曜叹了口气,点零头,“我知道,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就算叔父把你送出帝陵城,你又能走多远呢?”
扶兮张了张嘴,但还是把话吞了回去。
“虽然不清楚,国师为何费尽心机把你从北御掳来,但是他既然这么做了,就不会让你再回去的,只要你踏出王府,我们就算想要保你,也是保不住的。”
是啊,他既然能从千军万马中把她不动声色的掳来,自然不可能让她再活着回到北御。
扶兮咬了咬牙,下定决心后,双腿一弯就要行礼,萧曜赶忙伸手制止,道:“侄女这是做什么,当真折煞寡人了,你肯留下就是给我莫大的面子,叔父绝对不会让你落入他人之手的。”
“叔父大义,扶兮无以为报,若……”
还未等她完,萧曜便制止了她,“自此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现在还是先商量一下今后的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