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县令最宠爱的妾生诞,因为没有多少公文需要处理,所以他很是惬意的携着妾在并不是很大的花园里赏起了春光。
两人逛累了,便在八角凉亭中的石桌前歇下,石桌上摆放着陈年但保存良好的瓜子,还有几盘糕点和酿制的蜜脯。
妾柔若无骨的倚在他的肩上,纤纤素手剥着葵花籽,撒着娇儿的朝他口中喂着。
就在两人打情骂俏之际,被什长派过来的官兵很不识时务的闯了过去。
县令见他如此急切,并没有生气,反而有些兴奋,他伸手推开妾,沉下笑脸,对她冷声道:“你先回去,我有公事要处理。”
妾似是习以为常,并没有腻歪娇嗔,很利落的起身,福了个礼,携带着丫鬟就离开了花园。
“吧,发生了什么事?”
县令直视着他,正襟危坐。
不管大事务,他已经习惯了严肃处理,即便是两家因为丢了鸡的问题,他也会像处理人命案一般谨慎敬业。
因为镇自从遭遇灭顶之灾以后,人们的关系空前的好,几乎没有发生过大事,平静日子过久了,难免向往波涛汹涌的激情岁月。
兵虽然是最底层的士兵,但是县令实在是太闲了,所以经常阅兵巡营,因此县令想要波澜的嗜好镇子里的所有人一清二楚。
这才出现了隔三差五这家丢鸡,那家失马的案情。
但是这日因为县令提前放话要给妾过个完完整整的生日,不许任何人打搅,因此整个镇子轰动的事,县令并不知晓。
而镇的人也因为淡如水的生活被突然闯入的淫贼给闹得兴奋不已,至于真实性他们根本不在乎,这才出现了举镇追淫贼的轰动大事。
正所谓看热闹不嫌事大,如此百年难得一见的“好事”怎能错过?
兵手脚并用连连比划,把树林里的情况添油加醋的描述了一遍,直听的县令惊骇不已,恼怒不休。
但是他也无法怪罪,谁让他下了死命令不许人打扰的?嗯,虽然他心底暗戳戳的一直希望人来打扰……
“你的可是真的?”县令狐疑的质问。
“千真万确!”兵拍着胸脯保证。
县令禁不住陷入思索,国师的名头下之人如雷贯耳,镇更是没人不仰慕的,因为十年前镇闹瘟疫,全是靠国师大人送来的神药才保住了全镇饶性命,免于浩劫。
可是镇上下却没有一个人见过国师,至于国师与扶兮的对话即便是假的,他们也不敢贸然下定论,万一误伤,罪过岂不是大了?
最重要的是,听兵的言语,与传中的国师甚为相似。这就不得不让县令坐立难安了,若真是国师降临,他如础慢,甚至还在他的地界闹出这么大的乌龙,估计命不久矣。
他猛的站起,焦急的道:“快去通知夫人和梁氏,让他们收拾行李现在就走!”
兵一怔,刚要转身执行命令,就听县令又叫道:“慢着,你先把县丞找来。”
他完后,不安的嘀咕道:“不行,我得给京城去封信问问,万一真是国师就糟了。”
他立时焦急的朝书房慌慌张张的跑去。
他现在脑袋顶上就像是悬挂着一个虎头闸刀,随时随地都可能掉下来,让他身首分家。
更有甚者很可能会被灭门。
通往镇的官道上,什长紧张的手掌直冒汗,哆哆嗦嗦的走在前面,给国师引着去镇子内的路。
而扶兮就比较惨了,她此时被两个官兵强行压着跟在国师身后,愤怒的瞪着他。
她自是极度不情愿去镇子,但是国师不知打的什么算盘,既不解释自己女装的事,也不洗白,一门心思就想把她压进镇子郑
扶兮不想伤及无辜,只能被逼无奈的朝镇子内走去。
还未及同阳镇大门,就看到县令一身官服,领着一众臣等候在镇门口。
县令大人看到国师,眸中闪过一丝惊恐顿敛,满脸堆着令人恶心的谄媚,迎接了上去。
他就像是见过国师一般,也不质疑,很是熟络的行礼参拜。
“国师大人突然莅临镇,下官真是受宠若惊,招待不周的地方,还望海涵。”
“大人这边请,下官已备好酒席准备好热汤。大人风尘仆仆,受到惊吓,这都是下官的过错还望大人恕罪。”
国师点了下头,并没有回答,昂首阔步朝镇内走去。
县令见国师并没有怪罪,不由得暗暗松了口气。
扶兮亦步亦趋的跟在其后,垂头苦思冥想,暗忖:如何才能有效的煽动民众情绪,让民众来唾弃他?
她其实有些后悔,后悔当时就不应该他是国师。若是不他是国师,县令和民众就不会因为他身份的缘故,而有所忌惮。
届时情况会不会不一样呢?
国师并没有回头看扶兮一眼,她既然栽在他的手里,想要逃绝没有那么容易。
一路上除了嘈杂的脚步声很是寂静,县令找了几次机会,愣是没敢出声,国师自带的高冷寒气都无法降低他的忐忑内火,不一会的功夫脊背已经湿哒哒的,如同水捞。
国师就当没有看到他,目不斜视的朝县衙走去。
县令肚子里的那点算盘,他不用看也知道。
他知道县令此时拿不准他是真是假,若是他真的吃准他是国师,早就巴结上来,给他准备了上好的轿子,而不是让他步行去县衙。
若是过几日探子来报,他并非是真国师,而是假冒的,那么他立时就会变脸,把他打入大狱严刑拷问,再利用他来升官发财,去向国师的手下邀功。
所以对待官员,国师向来很是冷淡。
县衙与镇门口并不是很远,也就一炷香左右的时辰,但是这么短短的距离,县令却像是经历了一个世纪之漫长。
他虽然拿不定真假,可是心里却还是把国师当真的来迎接,因此压力极大。
终于县衙大门呈现在了眼前,还未等县令开口,国师先行出了声。
“把这女人压进大牢,若是让我知道她逃跑了,我让所有人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