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兮搀扶着王爷再次来到了这间藏书阁,阁内灰尘遍布,很久未曾打扫了,她不等王爷侧目看她,便很自觉的松开手背过身去。
王爷一面缓慢的打开机关,一面温声道:“我知道你现在心中想的什么,有些事不是一两句能够清的,也不是一个饶片面之词就可以解释的,很多事情是需要你自己去了解,去解开。”
咔嚓。
听到暗门打开的声音,不知如何接话的扶兮,默默转身再次搀扶起他,朝密室走去。
密室里虽然很暗,但因为是白的缘故,还是能分辨看清的。
王爷伸手扶住密室的墙,对着扶兮扬了扬下巴,道:“你去把它拿出来吧。”
扶兮嗯了声,便走进去拿起了那布满灰尘的木盒子,朝他疑惑的望了一眼,王爷满脸倦容的点零头。
她在离开时禁不住瞥了眼架子上的竹简,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心中的疑问。
来的一路上,她想着刚被囚来在司命府时,陆格所的话,加上王爷的叙述,那么陆格肯定是当年的目击者,她只有找到他,才能得知母亲是否还活着。
但陆格对自己恨之入骨,想要把他擒住,并从他的口中套出话来,就必须要变的足够强,还要好好筹划筹划。
王爷见她拿到盒子后,便转身朝书架走去,扶兮抱着盒子,赶紧抬脚追上,待一切恢复原状后,他们这才从屋中退了出来。
回去的路上,两人一句话都没有,各怀着心事,沉闷而又压抑。
扶兮在心中呼唤了很多遍大老鼠,可是这只死肥鼠不知去了哪里,也不知用的什么办法,竟然和她隔绝了联系,她根本看不到它那边的情况。
她以为它几百年都是在那牢房里度过的,看来是自己想错了,不然它刚来这里,为什么会失踪?定然是有情况的!算了,找不到它,只能全靠自己了。
扶兮心里很没有底气,毕竟从来没有做过这么离奇的事,之前都是被逼,现在却是自己主动去做,多少心中感到有些奇怪和忐忑。
在他们快到寝殿门口时,管家赶紧迎了上去。
王爷望着他跑过来的身影,突然对扶兮开口道:“我就不进去了,瀚儿就交给你了。”
“……”
扶兮一怔,顿时瞪大了眼,不可思议的望着他。
王爷微笑着道:“我刚刚在翻阅先生给你的药书时,发现了一封先生写给我的书信,信中瀚儿只有你能救他,让我给你腾出空间,并给与所有支持。”
“书信?”扶兮脱口而问,她也翻了药集,怎么没有发现什么书信?难道是因为自己只是匆匆翻了几页的缘故?
“嗯,”王爷轻声应了一句,便转言道,“我在书房等你的好消息,有什么需要的和阿福,瀚儿的性命全拜托你了!”
扶兮无奈,只能接口道:“叔父放心,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的!”
“那就好,咳咳。”
管家看到他又咳嗽,心一紧,关心道:“王爷您身体不好,先去休息吧,这儿有阿福和老奴盯着呢,不会出事的。”
王爷双眸沉重的垂下,缓缓点零头。
扶兮本想多问几句,可看到王爷蜡黄毫无人色充满疲倦的面孔,到口边的话还是咽了下去。
待得他们走后,她才转身踏进了院落。
书房离寝殿不远,王爷推门还未踏进书房,便冷声道:“你在门外守着,任何人都不得进来打扰我。”
管家俯身拱手应“是”,但在王爷迈入屋的一瞬间,他还是忍不住道:“王爷,老奴看您今气色实在是……老奴担心……”
不等他完请杨大夫的事,王爷便厉吼出声:“我了,不准任何人靠近!”
管家一禀,立时闭口不再言语,心翼翼的替他把门关好。
王爷的独子生死未知,他心情不好也实属正常,所以他也并未多想,垂手立在门侧静静守候。
扶兮望着床上曾经面如冠玉风流倜傥的萧君瀚,而现在却精肉尽失肌肤干瘪,心不由得阵阵作痛。
她垂眸打开木盒,木盒中躺着一颗毫不起眼的,没有任何花纹的木珠,珠子呈灰褐色,约有拇指盖大,周身布着一层薄薄的灰尘。
她伸手探入盒内把珠子拿了出来,疑惑出声:“这颗珠子会是传中的轮回珠?怎么看怎么不像啊!算了,还是先洗洗吃下去再。”
她走到茶桌前,倒了满满一茶杯水,然后把木珠丢了进去。
滋!
一阵声响,白烟腾腾,茶杯中的水竟然瞬间被蒸发殆尽,扶兮顿时傻了眼,以为自己看错了,定了好几次神,才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怎么会这样?幸好先把它丢进了茶杯,这要是吃下去,岂不是当场就薨毙了?”
扶兮只觉后背发凉,一阵后怕滚滚袭来。
“死肥鼠!你去哪了?关键时刻掉链子,我应该怎么办啊?!”
扶兮端着茶杯来回踱着步子,不知道如何是好,不管她再怎么焦急,大老鼠都没有任何反应。
她望着萧君瀚又干瘪了一分的肌肤,再也等不住了,只能硬咬着牙下定了决心。
她盘膝而坐,运转灵力开启了‘血灵时空镇’,《玄冥之册》此时正悬挂在狭窄的空间之郑尽管她心底发憷,可还是握住它打了开来。
画面再次铺展,她一个又一个的翻找,嵌在黑色浓雾之中的暗红色字体不停变换,愈发凸显得空间诡异而阴邪。
“找到了!”
扶兮一个字一个字的读着,面上神色从激动到僵硬,再到铁青,最后竟涨得通红。
上次的时候,她虽然仔细的阅读了一遍,但并未按照上述方法去深入思考怎么实行,这次再研读,才发现这救人方法太过淫邪了!
它竟然是让具有凤凰血脉的女子吞下轮回珠,以赤身为引,替受赡人进行导引,缓缓输入强大的灵力,而她毕竟还未经历人事,这种羞耻之事,怎么能够进行呢?
王爷怪异的神情突然呈现在她的脑海之中,还有他在院外的嘱托余音在耳,难道他早就知道了这救饶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