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十一年没有驳过火了。
上一次开枪还是2007年夏天,跟猴子一起去预备役步兵团靶场玩的那一趟。
顿时,陈哲的肾上腺素就飙升了起来。
趿拉着凉拖鞋,三步并两步迅速藏身到附近的一棵大树后。
背靠树干,右手一掀睡衣下摆,麻溜的解开牛皮枪套上的铁搭扣,迅速拔出了这把刚刚得来的勃朗宁1900。
右手拇指顺手向下一拨握把护板上方的保险扣,打开保险,左手覆住枪管套筒往后一拉动,弹匣内的第一发子弹便被推入枪膛待发。
他又迅速向上一拨保险扣,关闭掉保险,左手再用力一按压握把底部的弹匣锁扳把,然后一抽就将弹匣退了出来,接着又从腰间枪套外竖插着的四颗子弹里摘了一颗下来。
“叭——勾!”
“叭——勾!”
“叭——勾!”
远处又连续传来三声枪响,绝对是老式栓动步枪的射击声,交火的双方估计起码有四到五人。
虽然不关陈哲鸟事,但这个时候绝对不能乱跑。
这年头,栓动步枪的最大射击距离基本都在八百米至一千米向上,近距离中弹可能还仅仅是穿透伤,要是被流弹远距离误中,弹头在体内形成致命的翻滚杀伤,到时都不用哭死说不定直接就死翘翘了。
陈哲迅速将枪套上取下的这枚子弹压入弹匣,紧接着就将这个重新压满的弹匣给装填回枪内,这样就形成了7+1发的最大容弹状态。
765x17毫米柯尔特自动手枪弹的杀伤力着实有限,不过八发子弹可以保证连续四轮的doubleshot。
只是这支勃朗宁撸子才刚刚入手,一发都还未试射过呢,完全不清楚它的弹着偏差数据,待会真要开火时,只能靠人品凭借指向感了。
“啪,啪啪!”
咦,这是什么手枪的射击声?
“叭——勾!”
连续的手枪声和步枪声,是越来越近了。
陈哲打开手里勃朗宁的保险,小心翼翼地将头探出大树树干外,冲着枪声连续响起的地方仔细望去。
陈哲望了望就顿时一怔,连忙又缩回树干后面。
哎呦卧槽,培气丸和引气丸对身体机能各个指标的提升,有这么大的明显效果?
几秒前听枪声感觉就在百十米开外,可刚才探头一瞧才发现起码隔着还有两、三百米远,而且就这匆匆一瞥之中,居然能够清晰得瞧见那些人脸上究竟有没有胡子。
陈哲万万没想到,在服用培气丸和引气丸之后,他的视觉和听觉的能力已经提升到突破他自己想象的程度了。
幸好没有出现影视剧和小说里常常描写的那种状况,听觉超群的高人甚至能够听到周围蚂蚁的声音,否则真是那样的话没准就得发疯。
他握着手枪,隐在大树背后将头探出一点点,时刻小心的观察戒备着。
很快,交火双方离陈哲的藏身之处越来越近,已不到百米的距离。
那个被追赶的欧美人模样的中年男人,右手提着个小左轮,在前面拼命地奔跑,左臂垂着像是中枪了,估计右大腿也中枪了,步伐看起来有点踉跄。
四个身材矮小约莫勉强一米六的身高,跑起来还有点罗圈腿型的家伙,在后面一阵死劲穷追,其中一个人拿着驳壳枪,另外三个端着步枪,看样子他们是要想抓活的。
可能因为个矮腿短又罗圈的原因,这四个家伙始终追不上前面这个身材高大的欧美男,尽管对方手脚已经中枪受伤了。
“卡其格嘛丢!”
“屡波克那嗯!”
“马格耶路!”
卧槽尼码,果然是狗日的小鬼子。
虽然听不懂这几句鸟语,但马格耶路的发音和八格牙路很是相似,而且举着驳壳枪的领头那家伙的嘴唇上方,是一撮标标准准的仁丹胡子。
跟狗日的小鬼子比起来,被追赶的那个欧美男不论是什么货色,反正妥妥帖帖的算是“国际友人”了。
当下,陈哲心里便有了一番计较。
他轻手轻脚地脱下了脚上的凉拖鞋,左手往睡衣口袋里一掏,便将备用弹匣攥在了手心里,右手持枪立刻猫着腰从树后闪出,光着脚借助这一片高低起伏地形和树林灌木丛的巧妙掩护,从旁边隐蔽迂回抄了上去。
“叭叭!”
跑动之中,抬手就是连续两枪。
卧槽,明明瞄准的是头部,击中的却是对方的颈部。
手持短枪,领头的那个小鬼子脖颈处瞬间射出两股血箭,噗通一下栽倒在地,便没了声息。
“亚嘛么得根!”
“八嘎!”
剩下的三个小鬼子原地团团转,手持长枪却慌得一逼,完全不知道敌人在哪里。
“叭叭!”
又是急速连续两枪,一个小鬼子的脑袋直接开了瓢,应声而倒,血和脑浆子爆了一地。
谁说枪牌撸子的杀伤力不行的?
那是没有形成科学的射击观!
两轮四枪之后,陈哲就飞速进入了人枪合一的状态,这种酷爽的感觉是从未有过的,用指哪打哪的形容都不够,完全没有表露出那种十年没驳过火的生疏感。
“叭叭!”
“叭叭!”
几个呼吸之内,剩下的两颗东洋脑袋瓜子也被先后爆开了瓢,炸开的污血和脑浆混在一起绽放开,就像party上喷射的香槟。
这时,那个受伤的欧美老外也傻了眼了,眼见这四个追兵不是脖子被打穿就是被爆了头,血花四溅,脑浆直飞。
这老外还在懵逼呢,就听有人用英语大声说道:“朋友,你的麻烦,我帮你解决了。”
老外茫然地看看四周,感激道:“哦,上帝!谢谢你,我的朋友!”
他先用英语说了一遍,接着又用法语重复了一遍。
“哈哈,上帝来华的签证还没办呢。”这一句也是用法语回复的。
听着对方明显带着普瓦捷市郊区的口音,这老外立刻喜形于色,他把手里的小左轮直接扔到地上,举起没有受伤的右手,冲着对方发声的方向兴奋道:“谢谢你,亲爱的朋友,我叫昆汀,也是从普瓦图省来的。”
“哈哈,那就抱歉了,我是来自江东省。”
陈哲穿着一身睡衣裤,光着脚从一处密密灌木丛后冒了出来。
这个叫昆汀的法国老外又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