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这是仙人赐予的宝贝,凡人哪能想要多少就有多少,秦世豪刚才只是随口一说,这时连忙含糊其辞道:“大帅自有安排,林将军你们耐心静候些时日便是。”
“那太好了,这千里镜真是妙不可言……”
叭勾!
一声带着回音枪击声响起,打断了林将军的话语,他急忙举起望远镜观测起来。
第十根木架上绑着的胡人身上,被套着的是镇胡军里的鱼鳞甲,这种鱼鳞铁甲和札制铁甲看起来差不多。
不过这两种铠甲还是有明显区别的,鳞甲和札甲都是由小的铁片组合而成,但是札甲是由甲片相互串联而成,鳞甲则是将甲片缀在内甲上,层层叠加呈鱼鳞状。
虽然有人在身着札甲时,里面也会衬有内甲,但甲片的连接方式不一样,扎甲的甲片编缀时比较灵活,可以根据披甲人的体型和需要进行增减,而鳞甲则不行。
第十一根木架上绑着的胡人身上,被套着的是一种锁子甲,这种锁子甲在镇胡军里并不装备,在大周国其他州的军队和镇胡山脉南方的其它国家的军队里,倒是比较常见。
这种锁子甲在大周国周边的国家里也被叫做链甲,是由许多细小的铁环相套接锁紧形成的,形成一套长衣式样的护甲,罩在贴身的衣物外面。
它的优点是柔软,重量轻,透气性好,穿着舒适度高,所有重量由肩膀承担。
它的缺点是因为比较柔软,所以对于钝器的打击缺乏防护力。
第十二根木架上绑着的胡人身上,被套着的是一种半身板甲,这是镇胡军骑军官兵的主要护具。
这种半身板甲看起来很简单,主要构件就是胸前一块薄铁板和背后一块薄铁板,这两块铁板都是经过冶炼坊工匠的反复锻打而成,两块铁板的里层贴有柔软的布料和皮子,然后用绳索穿起来固定在身上,穿戴起来有点像秦姗姗熟悉的坎肩或马甲。
至于辅助防护的护肩和披膊,则是用铁质甲片或皮质甲片札制而成。
这三根十字木架上的胡人,都是头戴着镇胡军的另一种铁制头盔,这种头盔和之前的甲片札制头盔不同,是用生铁整块范铸而成。
这种铸造成的头盔戴在头上就像一个倒扣的铁钵,看起来圆润且贴合头型,两边还有护颊,再以丝涤穿过头顶的纽孔而后在下颚处打结进行固定。
在钵形盔体的左右护颊两边,连接有皮革和札甲复合形制的顿沿,下沿一直垂到护颈,可以对后脑勺与脖颈进行有效的防护。
整个盔面的外形上,其上半部看起来略呈尖丘形,额头这一横线位置最宽,再往下又呈略微收窄状。
十字木架上这三顶钵形头盔里,外形看起来简朴,且没有什么装饰的那一顶,肯定是镇胡军里的下级军官原本所佩戴的。
而盔面之上有乱七八糟的图纹,还镶嵌有金银铜之物的,附属配饰有点花哨,盔顶插着貉缨羽毛的那两顶,绝对应该是镇胡军里的中高级军官原本所佩戴的。
这从秦姗姗身后十多步远的矮土坡上,站着的十数位将领校尉们的头上就能分辨出一二来。
突如其来的叭勾一声炸响,几十步外的四匹挽马从来没听过这种声音,随即都受了一惊。
唏律律,唏律律……
这几匹挽马惊叫个不停,马脖子使劲儿地往后仰,前蹄子蹭着老高地要往上抬,马眼上翻瞪得老大,马鼻子里还哼哼地连叫着且打着颤音!
负责牵马的军士们使劲拽紧缰绳,呵斥唤马声不断。
就见那身着鱼鳞甲的胡人右胸中了一枪,身子一震,鲜血直冒,脸上现出痛苦的疼痛之色,似咬牙切齿一般。
秦姗姗迅速旋拉枪机抛壳,再推弹上膛。
接着又是叭勾一声!
第二发子弹几乎击中刚才那处中弹位置,在望远镜的镜头里可以清晰的看到,有两块甲片已经被打飞掉了,胡人的头颅痛苦得垂了下去,握紧的两手渐渐松了开来。
叭勾!
伴随着远处马匹的嘶嘶惊鸣之声,第三发子弹直接准确击中了头盔,生铁铸成的头盔竟然一下子碎裂了开来,子弹直击胡人的头盖骨,同时飞溅起朵朵红白之物。
在场的镇胡军将校们,还有那些普通军士们,不由得都发出阵阵惊讶之声。
鱼鳞铁甲和札制铁甲一样,不堪一击毫无防护之力。
娴熟地抽壳抛壳和推弹上膛之后,秦姗姗微微调转枪口。
大家手里望远镜的物镜镜头,也迅速移向了第十一根十字架。
紧接着又是连续两声枪响,第十一个胡人左胸口中弹位置的细小铁环被打得不知道爆飞到哪儿去了,原本环环紧密相扣相连的锁子甲,顿时支离破碎了一大块,显得明显松松垮垮了起来。
弹着之处,汩汩的冒着血,这也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十二根十字木架上,就剩最后一个活着的胡人了。
秦姗姗放下枪,抓住拉机柄往后旋拉到头,将最后一发子弹的空弹壳抽住抛出,扭头娇声喊道:“五哥,八哥,把水龙弄起来,朝我头顶上降水!”
秦世豪和秦世玉闻言俱是一愣,随即便又反应了过来,急急忙忙指挥十来个军士动作起来。
两个水龙分别被接上两个大水箱,军士们抽动机关,片刻之后便就喷出水来了。
“冲我头顶上空喷水!”
秦姗姗又娇声高喊了一句。
军士们赶紧一眼照办,眨眼之间,秦姗姗头顶上就像下起了大雨,只见瞬息工夫浑身就被淋湿。
她从腰间牛皮弹盒里飞快地取出一板子弹,迅速压弹进仓,抓住拉机柄用力往前一个旋推,桥形空弹夹被直接蹦飞了出去。
咔嚓一声,完成推弹上膛。
将满脸的人造雨水用力一抹,抬手举枪即射。
二十发子弹之后,在先天炼气士属性的技能加持之下,女武神已经人枪合一。
瓢泼般的人造雨下,寻常人根本无法正常瞄准,而对于秦姗姗却是丝毫无碍。
叭勾!
叭勾!
……
最后一个胡人身上的胸口板甲处,五发子弹全部命中,通过望远镜可以清晰得看到,五个往里凹的洞孔赫然在目,每个洞孔都在汩汩的冒着血。
三百五十步远的距离,远超弓弩数倍的射程,任何一种皮甲和铁甲在它面前都跟纸糊的一样不堪一击。
这样不可思议的结果,确实令人无比震惊,但最令人震惊的还是它暴雨无惧,无惧暴雨天啊!
千百年来的任何一次战争中,不论是绵绵细雨还是倾盆大雨,雨水和雨水带来的潮湿天气,对于交战中的各方都是极其公平公允的。
胡人军队的弓箭会变得毫无用处,镇胡军的弓箭也会变成一堆废物。
因为弓弦和弓身沾上雨水或者受潮之后,会立刻变得膨胀松软起来,而且箭羽沾上了雨水之后,同样也使得飞行中的箭支失去了平衡能力,甚至都飞不出十来步远的距离,就会一头扎到地上,完全不可能给敌人带来箭矢威胁。
这是何等神器?
每一个将领校尉,无一不是心神巨震!
(各位书友,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