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代杀神仙,只是因为他是魔崇——庸人?
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他是魔崇,他本质上作为一个魔崇,杀仙也是他的本能?
还是说,他是庸人,本质上是一个平庸之人,庸人善妒,才会杀仙?
“大概,两者都有吧。”
绣娘沉默了一下,忽然低声说道:“庸人真正杀仙的原因,看似很恐怖,其实,真相也无比简单,令人吃惊……颜于洋继承了庸人的一切,意识,自我,渐渐被他吞噬,临终前才告诉我们。”
绣娘说:魔是有一种本能的,遇到仙就杀……我们一直以为,庸人有了智慧,就能逃脱本能,其实不然,他也不能。”
不能!?
我浑身汗毛自立。
他杀仙,只是因为他的杀仙本能?
“我们一直以为他能遏制,其实不然,他太平庸了……平庸到控制不住本能的*。”绣娘说:“就像是人一样,人遇到仙,就有一种疯狂分尸、吞食的本能,大多数不能控制……只有少部分人,有大毅力、大智慧、能克服那股本能贪婪的食欲。”
绣娘盯着我:
“你以为,庸人属于那一部分?”
我沉默了。
庸人,是代表大部分人的平静水平,故而他不是有大毅力的圣人,必然克制不了这股杀仙的本能。
“仅仅如此而已吗?”我忽然沉默。
仅仅如此。”绣娘道。
我沉默。
庸人杀仙,仅仅只是因为本能,我们一直认为他有了智慧,能克服魔崇的本能……可是,我们忘记了他的是庸人。
他平庸,又如何能让他战胜本性??
“我太平庸了啊!”
我忽然之间,想起了之前庸人苦涩低语。
我问庸人为什么杀仙,他并没有作答,而是转移话题,现在也显然有了答案。
他之所以不回答,是因为他羞愧,恨自己、感叹自己的平庸,不好意思说自己遏制不住。
他越恨自己的平庸,越骂自己平庸,他便越平庸,他就彻底沦为庸人……魔是不死的,他随人心的暗面而生,只要人心不死,魔性不灭。
这是一个死循环,他永远无法逃脱。
……
两边出现了人来人往的街道。
车辆渐渐开向机场,三个钟之后,我们登上了飞机,在飞机上,我仍旧为庸人的事情唏嘘不已。
杀仙的理由,如此简单,也如此的复杂,他杀仙,仅仅只是他是庸人。
也正是因为他是庸人,才被我们疯狂算计,化不可能为可能,讲他杀死。
成也庸人,败也庸人。
“庸人杀仙的原因,就是这样,数千年以来,他遏制不住,他太平庸了,故而杀仙……”绣娘望穿窗外,看到白云袅袅。
“天庭,现在怎么样了?”我目光沧桑,望向窗外的云雾。
“现在不知所踪,三年前,我们出活,也偶然接触过一次,石将军一死,他们也凋零到了一定程度,或许将来还会崛起,我们的前路开了,它们的路也开了,只不过现代阴人圈子,它们彻底没落,时代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绣娘低语。
那一场惨烈的厮杀,谁都陷入了历史上前所未有的低谷,特别是现在的时代,阴人没落,本就不再是老年间、那快意恩情的阴人江湖。
“至于庸人,他被关在颜于洋体内,现在异调局,由白小雪掌管,也由你娘看管,毕竟其他人,是看不住庸人的……”
绣娘说,唯有不死的仙,才能镇压住不死的魔。
因为在场的其他人,都会老去,新旧人交替,一代代看守,迟早会有失误,放走庸人的一天,毕竟庸人太可怕了,作为有智慧的魔崇,他天生是魔的首领,他一出去,必然再次寻找控制杞人,以及一批魔崇,只有长生种,才能一代代的镇守住它。
并且,还要不断培育出下一代“颜于洋”,下一个囚笼。
等颜于洋老死之后,下一代庸人身躯,要出现在庸人旁边,要庸人再次重活在他的身上。
“下一个?还要代代相传。”我忽然沉默。
绣娘又道:“不那么简单的,天底下下,悟透庸人道的人,太少了,颜于洋是一个,如果不是这个时代出了他,根本无法抓捕庸人,哪怕出现了程琦,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与程琦一样重要。”
我心里也明白,颜于洋这样的人,茫茫人海极多,也极少。
多是天下的确大多都是碌碌无为之人,少是要彻底悟透自身平庸、悟道之人,才可能最大程度成为下一个庸人的寄生载体。
可是谈何容易?
道有积极、消极。
兔三生老人的道,就是悲道,他堕落颓废,浑身蔓延着死气沉沉,把一身的悲意,凝聚在自己的三剑之上,让人看到他的人生与道,不断落泪,陷入悲痛之中。
而要再关住庸人,有在一个人,领悟平庸之道。
像是颜于洋一样,经历无数挫折,受到无数同龄人的打击,悲愤交加,最终大彻大悟,悟透自己的平庸,憎恨自己的无能,他的道是消极的平庸之道……
这样的人,才是载体。
“做成刺青不好吗?关在江山社稷图里不行吗?”我问。
“不好,没有身躯束缚,以魂体的方式镇压,庸人有太多办法钻漏洞,趁机逃跑了,最好关住他的方法,是自己重生后的肉身。”绣娘说。
斩断四肢,割掉舌头,二十四小时盯着,杜绝他任何自杀的手段!
然后又在他身上镇魂,不许他灵魂出窍,离开身躯,让身躯,成为他真正的囚笼,这是最完美、也是唯一能镇压住博古通今的庸人办法。
“人不好找,据说程琦、你娘也开始去寻找了,仍旧行踪无定,颜于洋体内有长生不老药,老死还有六七十年,足够找到下一代‘囚笼’了。”
我点点,要以此,一代代镇压庸人。
庸人不是其他魔崇,他是有智慧的,是狡猾的,逃跑的手段比程琦的见识还要多很多,故而他的镇压,很难很难。
“杞人呢?”我问。
“杞人没有找到。”
绣娘摇头,“他必然是生在一个杞人忧天、有多愁善感的人身上,从他的内心暗面滋生,渐渐被同化为杞人,杞人一旦彻底重生,便是天灾,也很容易察觉,他的忧郁症死神,周围都会被他杀死。”
那必然是一个很大的魔崇爆发,死伤不少人,至今还没有出现,就代表还没有特别契合的人,让杞人诞生在他的内心里。
魔崇的诞生很随机,有时候很短,有时候长达数十年,才会重生。
“其他的魔崇,倒是诞生了不少,已经重新收容了七八个。”绣娘说:“但还有二十多个,不知所踪,你应该知道……魔崇其实也是很难隐蔽的,接下去很漫长的一段时间,都将是收集魔崇的江湖时代,整个江湖,被包裹在危机之下。”
魔崇的可怕,谁都清楚。
“对于下一代人而言,这个时代,是危机与机遇并存的。”我忽然感慨道:“天下最可怕的两个魔崇,庸人被镇压起来,杞人还不知所踪……”
我们聊着天,飞机已经渐渐回到了我们省里,下了机场,坐车一个多钟,回到了市里。
可是绣娘,不急着带我回市中心商业街,而是让司机开车,来到了一所大学里。
我刚刚下车,就捡到学校门口有个特别漂亮的青春靓丽姑娘,在翘首以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