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一个指纹还有伪造的可能,那么一个人的掌纹想要完全的模拟出来……这不是没可能,但这个工作量却是大得吓人,一般情况下估计没有谁会蛋疼的非要去伪造另外一个人的掌纹。
另外,这个平板电脑似的仪器,其实还有类似于扫描二维码一样的功能,所不同的是这个扫描的是一个人的掌纹,而在扫描之后,如果该掌纹的主人在电脑中有储存的档案资料的话,就会立刻直接打开档案资料的页面。
看样子那边的搜索工作应该也差不多结束了,大概因为他们挖地三尺都没有找到江少游的影子,这才又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这十三个被江少游用血针封闭了穴道的米军士兵身上。
要不然这十三个人明明都已经找他们的直属长官确认过身份了,又何必再多此一举,又拿来这么一个扫描掌纹的仪器,挨着个儿的重新确认一番呢?
显然是那边怎么都找不到人,这才认为算起来还是这十三个之前就一直跟在江少游身边,最后又莫名其妙晕倒的米军士兵嫌疑更大一些。说不定哪个人就是江少游伪装的,退一步说,也说不定就有人同样也是混进来的间谍呢?
“嗯……这个人没有问题,再换下一个!”
那个表情冷酷的军官对照着档案上的照片仔细地端详了一下那个米军士兵的长相,确认并非冒充之后,这才放开了那个米军士兵的左手,对那护士长说:“不过为了稳妥起见,等一下这里的每个人还要再采集一份血液样本,和他们之前留下的DNA样本进行一下对比,才能最后排除他们的嫌疑。”
那军官说着就已经起身走向另外一个病床……
“喂……你看看,这个人的血管都被针头刺穿了!”护士长接过那军官放开的士兵的手,随后就发现这士兵的左手手背已经慢慢地鼓起了一块,她见状赶忙一边进行处理,一边有些气恼地说:“我说你就不能轻一点儿啊!这些人也不知道中了什么毒,肢体和肌肉本来就很僵硬,你这么用力拉扯很容易就把扎在他手背上的针头弄移位的!”
那军官有些不耐烦地说:“我还急着把这些人的身份验完之后,好象乔治先生报告,哪里有时间理会那么多……行了,扫描掌纹的事情我自己来做就可以,你还是抓紧时间给他们抽取血液样本吧!记住不要把样本弄混了啊!”
“哦……好吧!”
见那军官这么说,护士长也没有办法,谁让人家是乔治的亲信呢,得罪了这位军爷对她可是没有半点儿好处,人家只要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分分钟就能把她这个护士长的职务给拿下。
所以,护士长两次劝告那军官善待这些受伤的士兵,也算是尽了自己的义务,接下来她要是再继续磨叽下去,那可就是不知好歹了!
病房中的军官和护士长开始分别做自己的事情,如此一来江少游就立刻陷入到了极度的危险之中,现在病房中的两个人已经分处于不同的角度,江少游再也无法完全躲藏到他们视线的死角位置了,可以说只要他们稍微扬一下头,江少游就会立刻曝露无遗了!
无奈之下,江少游也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了!要是真的被发现了也没办法,他早就已经悄悄地取了两枚金针在自己的手里拈着,一旦他的踪影被下面的两个人发现了的话,他就会在第一时间,先用金针刺中这两人的穴位,把他们放倒了再说。
不过在没有被发现之前,江少游还是尽量地保持着足够的灵活性,在棚顶不停地游走,但这一次江少游已经基本上不去考虑那个护士长能不能看到他了,只是着意提防着那个表情冷酷的军官。以这人的机警,估计江少游的身影只要是出现在他的视线的余光范围之内,就会有立刻曝露的危险。
如此一来,江少游自然是不止一次大摇大摆地出现在了那护士长的视线余光之中,只是普通人一般没有经过特殊的训练,对于出现在余光范围内的影像往往大部分会被他们所忽视。尤其当一个人在认真的做一件事情的时候,出现在他余光中的影像更是完完全全地仿佛空气一样。
而这位护士长显然就是一个很认真、很负责的人,所以她的眼睛里似乎就只有她的病人,根本就没时间、也不可能会闲着无聊地往天棚上望上一眼。
于是江少游居然奇迹般的一直撑到那军官用仪器把四个米军士兵的掌纹全部扫描了一遍之后,他都仍然还没有曝露。
接下来,只要那个完成了任务的军官先离开这间病房,江少游只要面对一个没有什么威胁的护士长,那就天下太平了!
只可惜那军官不知道是出于何种考虑,在将这间病房的四个人全部查完之后,就站在那里默默地看着护士长一个个地给这些人采集血液样本,居然并没有急着离开。
江少游忍不住在心里大骂……你丫的刚才不是很着急的样子吗?怎么现在却又不急了……你妹的这是想要找死的节奏吗?
江少游已经在心里暗自下了决定,等下如果他真的被这两个人发现的话,那个心地善良的护士长他可以只将其打晕过去就算了,而这个倒霉的军官……却必须得直接干掉才行!
而这时候,那个护士长也终于轮到给杰克取血液样本了,来到杰克的床前,护士长就发现了病床前的重病监控仪上显示的数据有些异常。
说起来,这些被江少游用血针封住了穴道的人,他们的各项生命特征数据肯定都会有异于常人的,不过杰克因为被江少游扔在空间神器里面关了半个多小时,所以这些异常现象也就显得格外的严重。
紧接着,护士长就又发现这个杰克身上贴着的那些磁片被弄得有些乱七八糟的。见到这个样子,护士长当然不知道是江少游在匆忙之间没有时间把那些磁片贴好,而只会认为是那个军官把这些磁片给弄乱的。
这让护士长对那个军官更加的不满起来,忍不住怒气冲冲地说:“我知道您很忙,但是检查完这间病房的几个人之后,不就没事儿了吗?您就算再着急,也得等我把血液样本都采集好了才能一起带走吧?既然如此,您怎么就不能稍微慢一点儿,您怎么就不能好好地对待一下这些士兵?他们可都是为了我们米国联邦的利益才被伤成这样子的,在我的眼里他们就是米国的功臣,您怎么样以这样子虐待他们呢?你看……这人身上的磁片都被你给弄成这样子了,这要是因此而出现了什么医疗事故,您或者并不需要为此担上什么责任,可是您的心里面就真的能够那么坦然吗?”
这护士长看来是真的生气了,甚至都不故对方的背景和权势,不顾一切地就对着那军官训斥了起来。
那军官先是一阵愕然,随后微微皱了皱眉头,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是扫描了一下这位士兵的手掌而已,并没有动过他身上的磁片。嗯……如果他身上贴着的磁片有什么不对的话,那也肯定是你们医院的工作人员的疏忽。请不要把你们自身犯的错误,强加在别人的身上,这样子只会让我看不起你!”
“噢……我的上帝!”
护士长想不到那军官在犯了错之后,居然还能表现得如此义正词严,居然还能大言不惭地说那些错误是自己这些医护人员的疏忽!
护士长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于是忍不住以手抚额,长长地祷告了一声,但就是这一个微小的动作,终于让江少游的身影直接出现在了这护士长的视线之中……
是的,这一次江少游的身影是直接出现在了护士长的视线之中,而不是视线的余光之中。这两个概念是完全不同的,只要这护士长不是瞎子的话,那么就必然已经清清楚楚地看到了江少游,甚至连江少游那张……因为使用了变脸术而和病床上的杰克看起来一模一样的面孔,都会被她看得真真切切的!
不过也幸好江少游还没有散去之前的变脸术,否则如果护士长在看到棚顶上居然还趴着一个大活人,那么首先第一个反应,就肯定是要张开嘴巴没命地尖叫。
可是……当她看到高悬在棚顶上的那个人,居然长着一张和她面前的病床上的病人一模一样的面孔时,却只能是本能地发怔,紧接着就是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花眼了!
护士长用力地揉了揉眼睛,然后再次抬头向棚顶望去,结果……棚顶当然空荡荡的一片,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那位表情冷酷的军官自然也发现了护士长的异常,于是连忙也抬头向护士长看着的方向看去。其实江少游就是因为发现到了那个军官的举动,所以才迅速地在棚顶窜到了另外的一位置上,让自己重新处于了那军官视线余光的笼罩范围之内。
结果才导致那军官和护理同样都是什么也没看到,可是那军官却总觉得护士长之前的举动有些奇怪,便皱着眉头向护士长问道:“怎么了……你刚才看到了什么?”
“哦……我……”护士长本想实话实说的,不过一想到这军官那副阴阳怪气的样子,就觉得自己要是照实说了的话,搞不好又会被这军官借题发挥,于是便索性隐瞒了自己刚才看到的、已经被她当作只是一场幻觉的一幕,只是随口说道:“我刚才居然看到一只蜘蛛在棚顶……天啊,我们的卫生工作居然做得这样糟糕吗?病房里怎么会出现蜘蛛这种……让人恶心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