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上了一位红色的女孩,她有着红色的衣服,红色的长发,红色的嘴唇和如火焰一般红色的热情。
“会停下来的,当你累了的时候你就会停下来的。”
“你凭什么以为我会爱你,你只是一个可悲的瘸子。”
“闪开!韦帕芗!快闪开!”
“伊特卢齐亚,他是个优雅的男人,贵族的女孩就该和优雅的男人在一起。”
“韦帕芗……请代我和伊特卢齐亚向维吉尔队长表示最真诚的歉意……”
“韦帕芗,对不起……”
韦帕芗睁开了双眼,柔和的晨光照在了他的面部。一片枯黄的落叶终于离开了大树,它随风缓缓地在空中飘荡着,最后轻轻地落在了韦帕芗的面前。
“你不用向我道歉,小妞。”韦帕芗小声地自言自语道,他疲惫地坐起了身子,身旁的篝火已经熄灭多时了,他抖了抖自己发冷的衣服,叫醒了还在熟睡中的海格。
“如果运气不错的话,我们今天就能走出这片该死的树林了。”韦帕芗望向树林的深处说道,他离开的太匆忙了,忘了向那个精灵询问离开树林的方向,不过他的运气不错,昨天他和海格找到了被拴在树上的马,如果之后的方向没有错误的话,他们很快便会走出这片迷宫一般的森林。
“你睡得好吗,韦帕芗?”海格一边收拾着自己的衣服,一边关切地问道。
“很好。”韦帕芗撒了一个谎,他打着哈欠,拖着沉重的步伐将海格和他的马一同牵了过来。
他和海格沉默地行走在树林当中,周围的环境渐渐变得熟悉了起来,渐渐地,树木开始变得稀薄,而在他们脚下,一条泥泞的道路也出现了。
海格显得有些高兴,他的脸上洋溢着笑容,话也变得多了起来。
“维吉尔大人会原谅我们吗?佣兵大队也该回来了吧?我们会有新的队友是吗?他们一定都是些有意思的人吧,和你一样,韦帕芗,你讲得那些笑话总能把我逗笑。”海格喋喋不休地说道,而韦帕芗则在一旁敷衍地回应着。
没过多久,他们来到了分岔路口,韦帕芗拿出了地图,仔细地观察了一番,说道,“这条路向南将直通科罗尼亚,向西则通往萨克斯部落。”
“我们是直接回去还是现在萨克斯部落休整一阵呢?”海格好奇地看着这两条路,说道。
韦帕芗站在分岔路口思索了很长时间,他叹了口气,但很快又微笑着看向海格,说道,“你该回去了,海格,你该回科罗尼亚了。”
海格好像一时间并没有完全反应过来,他犹豫着说道,“那……我们该往南走是吗,韦帕芗?”
韦帕芗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个男孩并没有理解他的意思,于是他继续说道,“海格,我们该分开了。”
海格脸上洋溢着的笑容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极为落寞的表情,他再次问道,“你不和我一起回去吗?”
看着海格的表情,韦帕芗也难过了起来,虽然他从前对格尔曼人没有丝毫的好感,但在和海格相处的这段日子里,韦帕芗潜移默化的将这个天真的孩子当成了自己的弟弟,而他也发现,在同行的四人当中,海格最愿意同自己说话,他显然也将自己当成了他生命中不可替代的某个角色。
“不,我不会回去的,我……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比较私人的事情,不方便告诉你。”虽然不舍,但韦帕芗还是强制着让自己说出了这个否定词,“希望你能代我向维吉尔队长表示歉意。”
海格快速地摇着头,用近乎哭腔的话语说道,“一开始是伊特卢齐亚这么说,然后罗娜也这么说,到最后你也向我说同样的一句话。维吉尔队长不会原谅我的,他……一定会狠狠地骂我……只有我一个人回来了……我把你们都弄丢了!”
这个孩子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哭了出来,他难过极了,以至于哭到最后,他整个人都蹲在了地上。
看着哭泣的海格,韦帕芗的内心也感到万分的愧疚。他强迫自己和善地笑着,走到了海格的面前,轻拍他的肩膀安慰着他,“和最心爱的女人分别时你都没有哭,甚至没有多说几句话,这次和我分开怎么会哭呢?”
“不一样的,韦帕芗大人,不一样的。”海格哭得更大声了,“我喜欢罗娜,伊特卢齐亚也是一个很好的人,但他们和你都不一样,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曾经的朋友们要么死于伯爵们之间的战争,要么死于瘟疫和饥饿,要么死于匈靼人,你现在是我唯一的朋友,如果你也走了,我害怕我再也交不到任何一个朋友了。”
韦帕芗有些吃惊地睁大了眼睛,他没有想到海格居然将自己视为他最好的朋友,而韦帕芗则一直将海格当成一个善良且天真的孩子。
“海格,”韦帕芗平复着起伏的情绪,说道,“虽然我们要分开了,但这不会改变我们是朋友这一事实,距离不会阻断我们的友谊,我向你保证,当我们再次相遇的时候,我们还会是最好的朋友。”
海格的哭声渐渐停止了,他抬起头望着韦帕芗,抽泣着说道,“我……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以众神的名义,我们一定会的。”韦帕芗坚定地点头道。
“以真神的名义,愿我们能再次相遇。”海格将右手掌放在胸前,说道。
韦帕芗忽然想到了什么,他在自己的衣兜里摸索着,找出了伊特卢齐亚曾经给他的那一袋金子,他将其中的一半挑了出来,用另一个包裹装好,递给了海格,“这些钱够你花很长时间了,小心点,别把它们弄丢了。”
“我不需要。”海格倔强地摇着头说道,“我们完成了任务,维吉尔队长会给我五枚金币。”
韦帕芗苦笑了一声,将包裹强塞进了海格的手里,“收下吧,就作为我们离别时的礼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