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发出了痛苦的喊声,但依然胳膊依然用力地握着那男孩,看到女人被攻击了,男孩也发出了尖锐的哭喊声。
眼看身后的狼也要发动进攻,韦帕芗觉得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了,他将手里的长枪猛地掷了出去,刚好插中了那只要扑向女人后背的狼,那只狼凄惨的哀嚎了一身便倒在了地上。
突然的进攻使狼群受到了惊吓,咬着女人手臂的那只狼很快松了口,跟着它的同伴散到了一旁。
韦帕芗便趁着狼群散开的间隙冲到了女人的身旁,从那只死去的狼身上拔出了自己的长枪,并将女人和孩子护在了自己身后。那女人的体力好像已经耗尽,在韦帕芗到来时她已经昏倒在了草地上,手里依然抱着那个男孩。
当发现来者只有一个人类时,剩下的四匹狼再次鼓起了勇气,它们试探性地向韦帕芗靠近,嘴里不断发出威胁式的低吼声,并向韦帕芗展示着它们尖利的狼牙。
韦帕芗不能给它们包围自己的机会,于是率先发动了攻击,他提枪猛地向离他最近的那只狼的腹部刺去,那是动物身上最脆弱的部位,那狼发出了一声哀嚎。它的同类们几乎在同一时间向韦帕芗扑了过去。
韦帕芗迅速抽枪,并从腰间拔出了匕首,他一个转身将匕首刺进了左边那只狼的喉咙,右手的枪尖则对准了那只正扑来的狼,那狼生生撞在了枪头上。
转瞬之间,三狼毙命,唯一剩下的那只狼看了韦帕芗一眼,它的眼中充满了畏惧的目光,很快,它便夹着尾巴,发出低声的呻吟逃窜到了草原的深处。
韦帕芗喘着粗气收起了自己的武器,迅速朝那个女人和男孩跑去,女人已经醒了过来,靠近后,韦帕芗才勉强借着夕阳的余光看清了她的长相。
在他面前的是一个标准的匈靼女人,她穿着兽皮制成的长衣,看起来大概二三十岁的样子,她有着匈靼人扁平的五官,但每个五官都显得很精致,她的眼睛并不大,但配着弯曲的眼睫毛看起来却很美丽。狼群的攻击带给她的恐惧并没有完全消散,她用那双漂亮的眼睛警惕地看着韦帕芗,握着男孩的那只手臂更加用力了。
“你如果一直这样,这个孩子迟早会被你勒死。”韦帕芗脸上露出了一个安慰的笑容,他伸出了一只手,准备将那个女人从草地上拉起来。
女人并没有理会韦帕芗伸出的那只手,她将还在嚎啕哭泣的孩子放在了一旁,准备自己用双手支撑着爬起来。但这拉扯到了她的伤口,她发出了一声痛苦地呻吟,重重地跌在了地上。
韦帕芗无奈地叹了口气,他一把将那女人从地上拉了起来,那孩子也不知何时停止了哭泣,他流着清鼻涕,用好奇地目光望着韦帕芗。韦帕芗从来不知道该如何与孩子相处,他只能尴尬地回应给他一个微笑。
那女人很快便挣脱了韦帕芗拉着她的那只手,她面无表情且摇摇晃晃地朝不远处倒在地上的那个男人走去,冷漠地望了一眼这具已经冰凉的尸体,随后缓缓蹲了下来,将男人的尸体翻了过来,取下了他背后的那把短弓,箭筒和一把已经变钝的小刀,并将它们背在了自己的身上。那男孩一会儿望一望韦帕芗,一会儿又看看那个女人,最终还是迈着小脚,朝那个女人走了过去。
韦帕芗有些失望地说道,“我知道我们语言不通,但我很想学学匈靼人的‘谢谢’是怎么发音的,但看来,你今天是不会给我这个机会了。”
女人转过了头,冷冷地看着韦帕芗,良久后,用带着奇怪口音的艾科洛语说道,“你是艾科洛人,对吗?”
韦帕芗有些惊讶地说道,“你居然会说艾科洛语,阴影草原离艾科洛共和国可远着呢。”
“我们的部落和经常会同从艾科洛来到商人打交道,我是从那些商人那里学会艾科洛语的。”女人说道,缓缓站了起来,清理着自己一身乱糟糟的兽皮衣服。
“刚才发生了什么?你们怎么会和一群狼打起来?”韦帕芗望着地上狼的尸体和那两匹被撕咬的血肉模糊的马问道。
“草原上不宁静,狼无法得到充足的食物便会以人为食,每天都会有人死于狼的口中,如果没有你的帮助,我和我的儿子也会是其中之一。”女人说着,来到了一匹死去的马身旁,用小刀熟练地切割着马身上的肉,并将其中一块递给了韦帕芗,说道,“将它烤干之后可以保存很久,拿去吧。”
“谢谢你的好意,但我不会吃马肉的。”韦帕芗有些厌恶地摇了摇头,女人将肉放在了地上,继续切割马肉,并淡淡地说道,“能帮我升一团火吗?太阳马上就要落山了,如果没有火光,血腥味会引来更多的狼。”
韦帕芗有些生气了,这个被自己救下的女人非但没有丝毫对自己表示感谢,反而指使自己去干这干那,他刚准备骂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匈靼女人两句,却看到了她儿子水汪汪的双眼。韦帕芗强忍着将怒气压了回去,她不打算和这个未开化的野女人一般见识,开始在四周寻找干枯的稻草。
没多久,韦帕芗便找齐了生火的干草,他拿出了打火石将其点燃,一团火焰开始在昏暗的草原上升起,此时太阳已经完全落下了山,一轮新月正在缓缓升起。
那匈靼女人很快也切完了马肉,她将这些血淋淋的肉块用枯枝穿了起来,架在了燃烧的火堆之上,在烟熏火烤之下,油水滴在了熊熊的火焰之中,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响声。
随后,她望了望那个死去男人的尸体,对韦帕芗说道,“把他弄到远一点的地方吧,第二天狼和秃鹫就会将他的肉和骨头清理干净。”
“那个死人,是你的丈夫吗?”韦帕芗疑惑地问道。
女人点了点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