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霄峰的众位弟子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剧都是幸灾乐祸,窃窃私语。
云清茹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离去,心里又想起叶千刃那凶恶的眼神,总是放心不下,急忙回过身来,欲求师父相助。
云辰子早知其意,还没等她开口,就安慰道:“放心吧,我深知你叶师伯的性情,小枫这孩子不会有事的。”
说完,又抓起她的玉手,在手背上轻轻地拍了两下。
云清茹闻言,虽在将信将疑之间,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在心中祈祷,但愿此事就此罢了,不要再节外生枝。
……
众人走到一处偏殿前,鱼贯而入;叶千刃居中坐下,其余弟子分立两旁,江小枫则只身站在中间,垂首丧气,听候发落。
叶千刃端坐在檀木大椅上,狠狠地瞪着他,大声喝道:“跪下!”
江小枫不敢违命,当即跪立于地,因得见师父怒气不消,心中已是忐忑不安。
其余人等都是规规矩矩的站在原地,连喘气都极为小心,就仿佛每个人都做了错事,在一同受罚。
此时,整个殿内悄然无声,恍如无物。江小枫感觉这里的空气变得越发稀薄,几乎无法呼吸。
不多时,叶千刃曲起右手食中二指,在木椅的扶手上重重地敲击着,一下接着一下,不快不慢,很有节奏。
“咚!咚!咚!……”
这沉闷的声音在殿中荡漾开来,冲击着每个人的灵魂,江小枫只觉得他每敲击一次,都仿佛扣在了自己的心上。
叶千刃的脸色渐渐好转,神情也随之恢复正常,只是直勾勾地看着江小枫,仿佛若有所思。
过了片刻,他将右手重新搭在扶手上,重声道:“你可知错?!”
江小枫早已等候多时,此时闻言,全身一震,急道:“弟子知错了!”
“你错在哪里?”
叶千刃轻抚三尺长髯,神色平和,静静地等着他回答。
江小枫见他面色如常,知其怒气已消,暗自松了一口气,也不做思索,答道:“我在方才比试的时候,打伤了陈师兄。”
叶千刃眉头一挑,又问:“那当初为师是怎么告诫你的?”
“呃……那个……”
江小枫一时语塞,吞吞吐吐的就连自己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他双目来回晃动,绞尽脑汁,还是没有任何头绪。
“当初师父告诫自己的话有很多,到底是哪一句?”
江小枫心乱如麻,竟然急得说不出话来。
站在一旁的伊春雷也跟着着急,想要帮他,却不敢有太多动作,只得低着头,自言自语地道:“不……斗,……露。”
叶千刃是何许人也,一身道行深不可测,那“顺耳术”更是炉火纯青,莫说这种把戏,就算是枯叶落地,他也能听得出方位来。
伊春雷本以为可以瞒过师父,等他抬起头时,却发现叶千刃正斜斜地瞪着自己,四目相对之时,如遭电击,全身猛地一颤,吓得连气都不敢喘了。
江小枫正感到束手无策,这时却听见伊春雷在含糊不清地说些什么,细细听罢,正好六个字,当即眼前一亮,道:“不争斗,不显露。”
“嗯。”
叶千刃点点头,又重声道:“你既然记得,为何还要坏了规矩?!像你这般恃强斗勇,争名夺利,又与那些凡夫俗子何异?!”
江小枫听完,心中有愧,立即跪伏在地,虔声道:“弟子知错了,甘愿受罚。”
叶千刃本想他若能知错求饶,就再告诫几句,便既往不咎;谁知江小枫却说出这样的话来,瞬间怒上心头,粗眉倒竖,就要成全与他。
“师父!”
楚誉见状,急忙跪下,求道:“小师弟现有重伤在身,既已知错,就宽恕他吧!”
说完,快速换了口气,又道:“念在是初犯的份上,就饶过他吧!更何况,明日小师弟还要上台比武,如果再受惩罚,恐怕就只能作罢了!”
楚誉不忍心江小枫再受皮肉之苦,也不管不上许多,只希望能帮助他过了这一关。
此时,那伊春雷也扭动肥壮的身子上前一步,跪在江小枫身旁,劝道:“师父,请您开恩啊!”
其余弟子见状,都只是微低着头,不好再去看他,动也不动的站在原地,宛如一尊尊雕像;那田虎也想跪下求情,只是知道师父的脾气,怕迁怒到他,一时间左右为难,刚把脚迈出去又收了回来,弄得好生不自在。
江小枫跪伏在地上,见到伊、楚二位师兄为自己求情,心中一热,感动非常,就算是真的受到重罚,也是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