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听到了沐曦落下山崖,而且还是妖界和人界的结界处,雪莹就按耐不住了。和自家小姐相处十几载,人说不了就不见了,还叫自己怎么活。
掌门下令去寻,如今修行大会都结束五天了还是没有什么结果,只知道其余弟子都回来了,又派了齐述师兄,王邢师兄,白家的那些人,只是,白语嫣和白雨桐眼中小姐就是眼中的沙子,这回不用揉,风一吹就吹走了,还找个什么。剩下几人位高权重,不见得为这种小事费心。现在能托付的只有王邢师兄和齐述师兄了。
雪莹晚上拿着前几天塞在床下的包袱,趁着夜就走了。出东莱仙山很费劲,雪莹躲过巡逻的弟子,还有层层布阵,出来的时候连半条命都快要去了。可虽然伤痕累累,脚下的步子一点都不能松懈,找定了去雪域的路,一路上走走停停,等回头的时候离东莱仙山已经很远了。
伤势又转向越来越坏的趋势,御剑飞行很耗费体力,雪莹从身上掏出个小白瓷瓶,倒出一粒治内伤的丹药,硬生生地吞下去。
一路上遇到的人不多,雪莹外表看着很虚弱,大体上没有什么特别不妥的。好不容易到了一座城门处,雪莹抬头一看,这儿,不正好是当时被冰妖袭击的小县吗?也不知道那个被掠来的雪子还在不在,如果在的话所有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想着想着,雪莹头一沉,两眼一抹黑,知觉全无。
醒来的时候伴随着周围的袅袅药香,那位雪子一双葱白的手触过来,“烧退了,我明天就要走了,你呢?”
雪莹想了想,艰难的咽下口唾沫,望着她,缓缓的开口“我和你一起,是去雪域吗?”
听了雪莹的话,雪子倒是淡定,原本以为她要吓一跳,“你和我一起回去?雪域一般不让陌生人进去。”
雪莹固执的看着她,“没事儿,有你。”稍微顿了顿,好想喝口水,“我们上次救了你,做为报答应该不为过吧。”
那雪子犹豫了,不知道该不该应,随后,她点了点头。雪子的脸明媚妖娆,让人分不清喜怒好恶。
终于那雪子不知道是怎的,良心发现了?端了一碗水给她,这水估计也是加了什么药,清香似莲花般清香。喝了水,嗓子润了好多。雪子把碗放下,坐在雪莹旁边,“为什么要去雪域了?”
雪莹看着她,“记得上次你跪拜的那个女子吗,”看着雪子点点头,雪莹继续道“她不小心落入妖界了,还受了伤。那块正好是东莱仙山的禁地,一来我进不去,二来那里有上古神兽驻守我也闯不过结界。雪域位于妖界人界之间,虽说是白雪茫茫,隐秘诡谲,不过这是最好的办法。”
原来是这样,去找沐曦的路只能从雪域这突破。
“看来那个女子与我们雪域有缘,我们从来不会忘记恩人,那我们明天就动身。”这雪子也爽快,直接答应了。
对了,突然想到自己昏迷不醒,到现在不知道过了几天,雪莹开口叫住她,“我昏了几日!?”
从昏迷算起倒也不算太长,雪子转头,“昨日昏迷,今日醒的,还不算太长,等明天再恢复恢复,我们快些走就没什么问题。”
昨天到明天,大概耽搁了两天,就怕时间久了,小姐等不到她。
早上收拾了行囊,其实也没啥好收拾的,听那位雪子说,因为冰妖来袭击过这里,这里的人也不敢对她做些什么,所为行囊,除了一些常用的药送给了住店的人,剩下的就是雪莹用的。雪莹呢,就更方便了,换了身那位雪子的干净衣服,就上路了。
伤好的差不多了,路上的时间减少了不少,在往前看,白茫茫的不着边际,到达雪山了,再走将近一半的路程就差不多到了。
不知道走了有多远,雪子拉着她下去,走在雪上,咯吱咯吱的脚步声想起,一阵乐趣,令人怀念。身后落下一粒粒的脚印,深一脚浅一脚的,一阵寒风吹过,掩住了大办,再过一会儿,不仔细看,压根儿不知道这居然还有人走过。
“常年住在这儿,有想过外面的世界吗?”雪莹边有边问,看着这白茫茫的一片,没有丝毫颜色,不会寂寞吗?
那雪子露出一丝苦笑,“怎么没有,可是外面那些人呢,除了想着自己,看着年老色衰的我们,又怎么会像之前那样,再说我们总归是妖,铁石心肠没有,冷漠无心总是可以的。”
雪莹听着感觉心口处绞着痛,曾有几何时,她和小姐窝在那小山谷里看着四四方方的天也有这样的苦笑,即使满谷花香,悠哉游哉,想明白了,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说的也对,说实在的,外面有什么好向往的,插上翅膀飞出去了,等回来的时候连煽动翅膀的力气都没有。不如呆在这,好过在外被人践踏的强。”出去了,人心难测,即使半米的距离也让你感觉隔了半条江。呆在这儿,飞着的心总想重新落地。
“先不说这些啦,我们还需要多久才能到?”走了很久了,雪莹看着前面依旧银装素裹,感觉一颗心扑通扑通的。
又是一阵寒风凛冽,几只冰妖稳当的落在雪地上,带着雪莹和那个雪子往前走,走的时候脚下的路渐渐分明,雪域到了。
到了也没有什么人来问雪莹,给她洗洗涮涮,待她礼敬如宾。晚上,雪莹连着夜就过了妖界,现在的情形容不得她再休息下。晚上的雪域夜色迷茫,月色朦胧,被地上的雪映衬着,亮了很多。过了妖界,完全是不同的样子。
妖界的夜生活虽然不能用奢靡来形容,灯火辉煌,和想象之中不太一样。可这妖界大了去了,谁知道她家小姐能在哪。东西南北中,哪里有希望,雪莹自己估摸着那个方向可能性比较大,然后再往相反的方向走,这个时候要是赌,她可不确定自己的运气那么好。
先看看,小姐从禁地出落下,还受了伤,那就是也不好有太远,所以说东边不可能了,中部也不太可能,那就剩下三个方向了,雪莹还在犹豫那个最有可能的时候,突然看到自己身旁多了条黑影,还没多想,脑后一痛,意识全无。
这回儿全是出来第二次了,前一次雪莹表示无语,自己真的是弱到这种程度了,这一次更无语,自己弱可以理解,半路遇到这种情况,自己运气还真是好。
不过雪莹也没听到这黑影的话,听了估计更无语。
后面的黑影拖着雪莹,还开心的说,“今天真是好运,我一直跟着她,这姑娘是从雪域的方向过来的。这货,我们肯定能大赚一笔了。”说着加快了手中的动作,也是苦了雪莹,听了这种话才更要吐血。她可真是,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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