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子时,汐阁内,昏黄的灯光照在影映在地上的黑暗身影,显得修长而诡魅,此时亦君正在翻阅百~万#^^小!说上的一排有些残旧的书籍,这里是怡春院里快被人遗忘的角落,所以有些不用又不能随便丢弃的东西大抵都放在里面了。稍作整理,竟然发现里面竟然还有些善本古籍,其中不乏乐谱,诗集,史志,还有就是的令人性趣盎然的春宫图。
这些个春宫图看样子还能换点银子花花,在青楼里,像这样具有竟争场面的春宫图绝对是抢手货。想到此,亦君不由得心花怒放。仿佛看到白花花的银子在她面前飞呀飞……
也许是太累了,亦君就看着脑海中荡来荡去的银子,沉沉地闭上眼睛进入那白花花的世界……
第二天,太阳已经日上三竿,亦君才缓缓睁开眼睛,阳光从窗户穿透进来,路过汐阁门前的香樟树,带着几片树叶的背影,倒映在了梳妆台前,古铜镜泛着幽幽亮亮的光芒。亦君心中大喊一声,真是不妙,她还得起早练功呢?而且每天都不能间断。匆匆忙忙地洗濑梳妆以后,就坐在床上练起了内功心法,意由心动,心随意走,气沉丹田,再将沉入丹田的气推入全身经络行走运行。一个时辰过后起身,活动四肢,果然觉得身轻气爽,看样子这师父没拜错。不过想起慕容轩,心中就泛起一团疑云,昨天的《梁祝》的泪眼,还有她无法褪下的面具,都让她充满好奇。
亦君正想得出神,门外却响起了敲门声,开门一看,原来是筠娘亲自来探望。无事不登三宝殿,筠娘进到屋子环视一圈,皱了皱眉,转过头对亦君说道:“君儿啊,你看这里这么僻静,屋子又有些陈旧了,你一个姑娘家,还是随我们一块住主楼吧!以后招待客人也方便些。你觉得呢?”筠娘深知亦君的潜质,经她昨天一登台,就知道下一任花魁非她莫属了。久经商场,她深知像兰萱这样子的女子并不少见,但亦君却是独一无二的。如果让她住这种地方,客人们会作何感想?怡春院的脸面还要不要了?关键是她可不能委屈了这棵未来的摇钱树。
“筠娘,这里很好,我很喜欢,如果要是嫌这里陈旧,你大可命人来修缮一下,再重新整些新摆设,就可以了。”亦君语气坚定,虽然知道筠娘并无恶意,但她真的很喜欢这儿,修缮一下,足够了。
筠娘见她如此坚决,也不勉强,只好应允。送走筠娘,亦君也紧跟着出了门。还未走进大堂就听到一群女人的声音:“昨天那个新来的叫亦君的,吹的什么曲子,把客人们弄哭了不说,还出什么馊主意让那些年老色衰的黄脸婆们上台诉苦,搞的什么名堂?客人们是来寻欢作乐,可不是来听人哭闹的!”一位穿黄色缦纱颇有些资色的年轻女子愤愤不平的说道。
“就是就是,把我们怡春院都当什么地方了……”其他一些年轻女子都随身附和道。
“还有啊,听说昨天她一下台,就被老板请去了呢?你们说说,她是不是勾搭上老板了,或者本来就是老板的姘头……”一位紫纱女子神秘幽幽得说道。
“可是,我听人说,她是因为他爹好赌欠债被卖进来了,也是穷人家出身,应该不像是……”又一个女子嚷嚷道。
“嗯,我还听说她呀……”
这群女人还越说越起劲,传言是什么版本的都有。
亦君越往下听越听不下去了,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口。想出去给那些个三八一个一个耳光,但还是忍住了,青楼是非本来就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走自己的路,让猫啊狗啊去叫吧!她们呀,纯粹是羡慕嫉妒恨……
于是她不期然,又一次走出了怡春院的大门透透气,外面的大街上人来人往,明晃晃地太阳耀花了行人的眼,亦君好不容易适应强烈的光线,迎面就看到一位骑着一匹棕色烈马,身深蓝色劲装的男子飞奔而来,古铜色的皮肤,精壮结实的身材,再配上充满春风拂面般善意的眼睛,他就这样奔在阳光里,仿佛他就是阳光的一部分,亦君不禁看得有些出神,却忘了她占道了,结果是,美男还来不及勒马闪让,就被碰倒在地。蓝衣人赶紧翻身下马,扶起亦君,关切地问:“姑娘,你怎么样了,摔伤了没?”眼神里满是担忧和自责。
“不碍事,只是擦破了点皮,公子不用自责,是我自己占道没有避让。”蓝衣人一靠近,那充满阳光的气息让亦君不由得一阵晕眩。她怎么会对这个男的有别样感觉,难道是以前生活在黑暗中久了,对阳光的味道特别渴求的缘故吗?
美男见亦君胳膊擦破了皮,立即从衣裳上扯下一块布条,快速包裹住正在往外渗着细密小血珠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