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如明镜,对饮需三人。
亦君见他们二人盯着自己看了这么久,也不客套地让座,自己径自坐到桌前,看着桌前还幽幽散着热气的香茗,本就是为她准备的,于是毫不客气地一地饮而尽。
“不知二位召我前来,所为何事?”虽然知道眼前二位帅哥身份显赫,但是在亦君眼里,也不过就一寻常友人,友人之间,就顾不得那么多烦琐的礼节了。
“当然是来看望你了,怎么?难道你不欢迎?”樊璃一改平日里的谦谦君子风范,言辞随意了许多。
“当然欢迎啦!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樊公子好像还欠我两千两银子呢?难道你今天亲自前来,我怎么会不高兴呢?”亦君对着樊璃娇嗔道,似是要债,又是在撒娇。她可不管他是谁?更不管旁边还坐着一位谁谁谁?真小人都是明算帐的,而她正好就是。
一句话说得倒是让樊璃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立即辨解道:“今天前来,正事就是来看看你,顺便送银子给你的。”边说边将桌角早已准备好的银票推到亦君跟前。亦君爽快地塞进自己的口袋。看也没看银票上是多少银子。
在一旁一直未出声,静静坐着的辰洛寒饶有兴趣地看着亦君,明明才十五六岁的年纪,却有着与她年龄不相称的成熟睿智,论才学,以她这般年纪就与现在的他不相上下,着实不简单,要知道,他本人二十岁,被称为天赋异禀才得如此才华,而她还不及豆蔻。若论色论艺,众人是有目共赌,更不消说。但一查她的身世,却发现她如此辛酸,如此决烈。可惜,出身贫寒,若生在王公贵胄府中,如此才色艺,将来进入皇宫化龙成凤也并非难事!
“君儿,谢谢你,皇后的寿辰办得很圆满,皇上和皇后都十分高兴,你的才艺真的很杰出。”樊璃真心地感谢道,这次有亦君的帮忙,他大出风头,皇上和皇后也因此嘉奖了他,他爹樊白也跟着脸上有光。
听见樊璃如此亲昵地称呼亦君,辰洛寒不禁轻皱眉头,酸酸的液体在他的五脏六腑漫延开来。
“亦君姑娘,母后寿辰,你的演出让母后非常高兴,母后已经很久都没有像那天那样高兴了,身为人子,为表谢意,这是一点薄礼,请笑纳!”边说着,易安就像变戏法似的拿着一个小礼盒,站在亦君面前,双手将礼品递到她面前,堂堂皇子,竟然给一位青楼女子送礼,还真是天方夜谭。
“大皇子,那天的演出我承认是花费了很多心思,但是在皇宫里已受打赏,现在这份礼我不能收!”
“这仅代表我个人的心意,是作为人子的孝心,还请亦君大爱,成全。”皇子送礼已经是天大的荣幸了,还有推三阻四地不想要,真是天理不容。
“那既然如此,那小女子就暂且收下了,谢大皇子。”再推辞,恐怕连辰洛寒都无所适从了。
亦君大大方方地收下那个包装精美的小礼盒,拂礼道谢。
接下来,三人成席,随意地聊起了一些诗词歌赋,风土人情,学识见解,相谈甚欢,直至子夜,他们各自散去。
亦君打开辰洛寒送的礼盒一看,深吸一口气,竟然是一只血玉镯,羊脂白玉,晶莹剔透,玉镯里面的血线已经连成一圈,血丝鲜艳透亮,旋转灵动,泛着盈盈的光采。这么贵重的血玉,可遇而不可求,也只有帝王家的人才会舍得拿出来送人,亦君不禁苦笑道,这么大的人情,还起来可真有点困难。
月初,筠娘又再次召集全体人员开会,宣布上个月的擂台赛结果已出,兰萱和亦君打了个平手,所以一千两的银子二人平分,各得五百两。亦君分文未取,全部分发给了姐姐们。但对怡春院而言,想要的目的已经达到,营业额直接翻了三番还不止。
而亦君的轻功也练得差不多了,可以轻松地蹦上五米以下的围墙了。这也意味着,天宸国内,除了皇宫里,其他地方的屋顶,围墙是可以随便出入的了。
再加上前世本来就会格斗技巧,现在也能算得上是一个武林中等高手了吧。
这些日子的韬光养晦,终于可以施展拳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