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去对门敲了敲。
景寒彦出来了:“哦,夏至你们回来了,钥匙在我这儿。”
夏至:“他们人呢?”
“说是有事出去了,不知道几时会回来。”
“都……出去了?”
“对。连一只鹦鹉都出去了。”
“哦,好吧。”
夏至拿了钥匙,开了自己这边的门,看着空荡荡的家里,莫名的有些失落。
洛荷也有些不习惯:“咦?一个人都没有啊?也没说回不回来吃饭?”
“没说。没事,我多做点汤底,冰箱还有饺子。他们要是回来,现煮鸭血汤和饺子也快的。”
洛荷吃了晚饭,早早的去附近的小花园跳广场舞了。
景寒彦向来寡言,吃了饭喝了药,默默的回去了自己那边。
整个屋子剩了夏至一个人,莫名的有些空荡荡。
夏至给陶然发信息问问夏离的事,陶然愉快的说等九点,她才去夏离卖唱的地方夸他,现在正忙着找好吃的呢,再见。
世界突然没人了。
好安静。
也好无聊。
夏至把作业拿出来,但也不过花了一个小时就做完了。
然后就是在房子里晃悠来晃悠去,更加感觉少了点啥。
她去轻轻的敲了敲池骋的门,自然是没人的。
夏至不禁站在门口嘟囔:“双标的男人!我走一下什么都要问都要跟,自己去哪儿却不告诉我,哼!”
真是越想越气,夏至早早洗完澡就睡了。
然而睡不着。
家里持续静悄悄了又一个小时,洛奶奶回来了,愉快的唱着“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去洗澡,再唱着“就像天边最美的云朵”去睡觉,屋子里再次变得静悄悄。
夏至看看时间,都晚上九点了,池骋也没有回来。
夏至把手机拿出来,在微信页面选到容嬷嬷,打下“你把玉凤带哪儿去了”,但是池骋并没有回复。
气喔!
这什么男人!
果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夏至关灯睡觉。
但是夏至发现一个问题,就算关了灯,公寓外头的光也会照进房间。
那些微微的灯影在天花板上轻轻晃动,像水波纹似的。
夏至:嗯,挺美的,这样的水波纹,我可以看一个小时。
大约看了半个小时,外头倒是有动静了。
先是俞志明的声音:“肚子好饿啊,家里有没有什么吃的呢?”
然后是金叔的声音:“我去看看厨房有什么。”
脚步声交错着,踢踏着,然后又有洛荷的声音:“你们回来啦,今天我们煮了鸭血粉丝汤呢,至至用鸭架和排骨熬的汤底,可好吃了。”
俞志明的声音变得愉快:“啊,鸭血啊!”
然后夏至就听见“呕”的一声,外头静了一下,马上脚步声更杂了。
“哎哟你没事吧?”
“这是怎么了?”
“呕,咳咳咳!”
一团乱。
夏至:“……”又怎么了?
她趿拉着拖鞋开了门,看见的是金叔跟在池骋身后进房间的背影,再往客厅看,就见俞志明在拖地。
夏至走过去:“你这是干什么?”
俞志明:“看不出来吗?拖地啊。”
“为什么拖地?”
“池少吐了。”
“为什么吐?”
“我不知道啊。”
夏至又问在厨房煮汤的洛荷:“怎么了,池骋为什么吐?”
洛荷:“就是说啊,不知道呢,我看他脸色不好呢,坐着一句话都不说,我还说煮汤给他们喝,他却吐了。至至你去给他看看?”
夏至没应声,又出去客厅问俞志明:“你们从哪儿回来的?”
俞志明:“医院。”
“医院?为什么?”
“池少去看什么人吧。他让我在楼下等,我等了好久,他才和金叔出来。”
夏至撇嘴:“神神秘秘的。”
“也没有啊,我不是都和你说了,去看个病人吗,反正池少是这么和我说的。”
俞志明说完就收了拖把,奔向厨房:“哦,洛奶奶,我的汤好了吗……啊,看起来好美味……”
夏至摇头,吃货的眼里,从来只有好吃的,老板完全不是事。
夏至便走开了,往池骋房间探了探头,看见金叔走了出来。
夏至:“他没事吧?”
金叔脸色木然:“没事没事。”
夏至狐疑的看看他:“真的没事?不是说吐了吗?”
“嗯,大概是晕车吧。”
夏至:“……”连直升机都不晕的人,晕车?
但金叔不讲,她总不见得非要问,只是怎么这么奇怪呢?
夏至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去厨房问俞志明:“玉凤呢?”
“哦,我放在我们那边了,它和格格睡觉了。”
“我去看看它。”
夏至到了隔壁。
人回来了,门就都开着,客厅也开了一盏夜灯。
景寒彦房间门关的紧紧的,四下里没人。
夏至往客厅角落一看,玉凤歪着大脑袋,和格格在软垫篮子里挤得紧紧的。
夏至走去把它拎上来,掀开它眼皮:“玉凤,玉凤?乖乖玉凤?醒醒,乖乖玉凤?”
玉凤扇扇翅膀,努力睁开眼,很不高兴:“干什么!没事叫我玉凤,有事就叫我乖乖!我要睡觉啦!”
“嘘!别说人话!”夏至捏住它嘴:“好玉凤,问你一件事,你今天跟池骋去干什么啦?”
玉凤倒是清醒了,瞪圆豆豆眼:“哇哦!砍头!我们去看砍头!我一点也不怕,鸟人怕得要死,嘎嘎!”
“嘘!小声!哪里有砍头?”
“医院啊,滋滋滋,一个锯子打开脑袋,可好看了!”
夏至:“……”这都什么鬼!电影情节吗?
夏至讨好的撸着玉凤的毛,继续问话:
“乖玉凤,你小点声,你是说,池骋带你去医院,看人家打开脑袋,那么他们说什么了吗?”
玉凤拿爪子挠挠毛,像人在思考的样子:
“说什么?没说什么呀,鸟人看砍头的时候,一句话也不说呢!不过,后来鸟人看完出来,吐得稀里哗啦的时候,和金老头说,不要告诉至至来医院了,说至至听了会害怕的。嘎嘎,我赌五毛钱辣条,至至你才不怕,嘎嘎!”
夏至暗叹了一口气,她好像明白了,不过这又是为什么呢?
她轻轻的把玉凤放回睡觉的篮子:“好了,我知道了,明天我剥松子给你吃,睡吧。”
“哦哦,也给格格吃,也给格格吃。”
“好,也给格格吃。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