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夫赶着马车到镇衙找人的时候,镇衙捕头刘正勇刚刚带队去了林家村抓张福有。
林淼认识的衙役就那么两个,也被他带走了,剩下的…
喝着茶懒洋洋的问:“犯了什么事要告官?”
“打人。”马夫认真回答。
“什么人打人?打得严不严重?死人没有?”衙役问。
马夫:“我不知道,你去看了就知道了。”
“不知道?不知道你报什么案?走走走,不要妨碍我做事。”说着端起茶呷了一口,那悠哉的样子像是大户人家的老爷。
“……”
想到林淼的交代,马夫耐着性子道:“我们姑娘是林家村的林月,她说…”
林家村的林月?
“不认识,走走走。”衙役站起来赶人。
马夫咽了咽口水,再道:“我是东巷陈府的人。”
东巷陈府他倒是知道,家大业大的,家里还有两个高官,不对,刚刚不还说林家村林月吗?
“你到底是哪的?连官府都敢骗,不要命了吗?”衙役怒瞪马夫。
马夫连忙道:“我是东巷陈府的人,我们家小姐马上会嫁到林家村,林月姑娘是我们家小姐的小姑。”
这关系够清楚了吧?
原来如此,他去还是不去?
衙役思考了一会,决定还是去,说不定能见上那个传说中的陈大小姐。
“行吧,跟你走一遭,不过我可告诉我,我们衙门是不会徇私枉法的。”
他说着正好衣冠拿上大刀出了门。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昌隆记。
此时的昌隆记因为杨心娣的闹腾吸引了很多人站在门口看热闹。
林淼双手抱胸冷眼看着她,见到捕快过来连忙道:“差大哥,这个女人打人还撒泼,请把她抓起来。”
杨心娣跳起来,“你这个小贱蹄子污蔑我。”
“嘿,嘿,都别吵。”衙役目光不耐,大刀举起来向着杨心娣。
杨心娣立即禁了声。
衙役满意的看了她一眼,收回刀,问道:“谁被打了?”
说着目光扫过在场的人,发现个个干干净净的,半点拉扯撕打的痕迹都没有,再看地上,也没有卧倒的人。
难道送医了?
想了想又问道:“被打的人伤得怎样?”
林淼把林成荣拉出来,转过他的身子,让他那被打肿的脸展现在众人面前,道:“差大哥你看,脸都被打肿了。”
嗯,确实肿了,一看就知道很疼,不过应该不止这里吧?
“除了这里还打了那里?”衙役问。
“没有了。”林淼如实回答。
没有了?开玩笑吗?打下脸就报官,虽然很疼,但是,当他们衙门是开着玩的吗?
知不知道他刚刚泡了茶还没喝完?那茶可是很贵的,是福来客栈送的。
衙役想到茶,一脸的肉疼。
杨心娣看到偷着乐,凑到衙役身边指着林淼道:“官大人,把她抓起来才是,乱报官,让你白跑一趟。”
门口的群众议论声起,都说林淼小题大做。
衙役沉下脸,咳了两声示意众人安静,再道:“那个,你,打人是不对的,快赔个不是。”
杨心娣不想赔不是,道:“官大人,是他砸了我家的陶瓷罐,我才打他的。”
群众们闻言炸了,声讨林淼,说她霸道,砸了人家的东西还要报官抓人。
林淼冷笑一声,“既然你这样说,那我就实话告诉你好了,这个店我付了二十两的银子租了一年,店里面所以的东西都是属于我的,我就是把它们都砸了和你也没有半点关系。”
这话一出,店里的几人皆是顿了一下。
林南震惊不已,月儿走之前告诉他,让他好好学习。
这一年来,他虽然学得认真,但是总觉得这个店不是他家的,也不怎么上心。
在杨姑姑到了之后更是撒手不管。
现在隐隐有些后悔。
林成荣则一脸的惊愕,他还想着挣钱还那一百两,没想到花更多。
林黄氏和他不同,她心里五味杂陈,倒贴了二十两在这里帮人家干活,她想着有些心塞,又感觉被耍了,心里闷闷的。
群众们觉得不可思议,这样的做法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忍不住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杨心娣不信,嚷道:“不可能,我爹没有说过。”
“你爹不是在里面吗,你可以进去问他,当然,你要是不想问他,我家里也有当初签订的协议,我可以送过来给你看个够。”
林淼表情认真,杨心娣信了,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衙役看了林淼一眼,对杨心娣道:“你赔个不是…”
杨心娣没办法了,含糊不清的道:“对不起,我错了。”
这个态度,林淼非常不满意,微笑问道:“差大哥,是不是打一耳光,赔个不是就行?”
林淼虽然长相不俗,但是一看就知道不是陈大小姐,所以衙役给她一个冷眼,“不然你还想怎样?”
“不想怎样,就是确认一下,我正好手痒了。”林淼说着把手抬起来晃。
这也行?众人目瞪口呆。
不会想打他吧?衙役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脸色有些白。
“啪。”
清脆的耳光响起,打人的并不是林淼,而是林黄氏,她恨恨的道:“你到我们家店五个月碎了店里十几个陶瓷罐,拿了二两银子,还打了孩子他爹好几次,这一把掌是还你刚刚那一巴掌的,还有很多巴,慢慢找你还。”
林黄氏说完态度一转,很温和的鞠躬:“对不起,我错了。”
林淼被吓了一跳,她没有想到她家这个大伯娘反应这么的快,说打就直接动手了。
被打懵了的杨心娣反应过来,扑上去想打回来。
以她现在的病体当然不是林黄氏的对手,两人纠缠了一会,她就被控制住了。
杨心娣大喊:“官大人,救命啊。”
林黄氏本来就不是省油的灯,杨心娣话音未落,她就扬声道:“我已经赔了不是了你还打我,我也没有打回去,只是让你打不了我而已,你叫什么救命,你以为官大人是瞎的吗?”
衙役觉得脸有些疼,进退两难,他现在非常后悔来这一趟,早知道打死也不来,喝茶多好。
大不了被捕头骂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