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母客气”秦稷不着痕迹的扫了眼虞三夫人身后的小姑娘,见她还是呆呆的看着自己,不由得想起谢子怀说过的胡话。
小姑娘接近他真的别有深意吗?
说实话,他还是没看出来。
反倒是莫名的生出一种她在欣赏一幅旷世名画的感觉。
而自己,就是那幅旷世名画。
真是...岂有此理!
“下个月王府设宴,还要麻烦舅母费心操劳,辛苦舅母了”秦稷收回思绪,看向陈宛淡淡的说道。
“搭把手的事情,有什么辛苦的”陈宛面上笑呵呵。
心里苦哈哈!
王爷嘴里虽然说着麻烦的话,但他脸上可半分都看不出来觉得麻烦了自己啊。
反而像是施恩一般。
也是,只要王爷愿意,多的是人争着抢着帮他操持,本就是虞府得脸的事,自己有什么好腹议的呢?
可想到之前管家的暗示,王爷一开始并不想将这个事情交给她虞府来操持,陈宛心里不由得一紧。
王爷对虞府的情分,真的是越来越薄弱了。
好像就只有那么一点名义上的亲情在维持着。
可试问这样的情分能维持多久呢?
难道他们就真的什么都不做,一直等到凉州所有人都知道王爷对虞府离了心吗?
是得考虑下管家说的建议了。
陈宛暗自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加快修复两府的关系。
眼下这个宴会,就是最好的时机,只是,要想个什么办法让王爷主动提出来呢?还有府中这个固执的老太太,眼巴巴的盼了小半天没看到人,不知道是生气多些还是失望多些?
若要去王府,她会不会端着面子不同意?
陈宛心思百转千回。
愁!愁!愁!
其实她身后的小姑娘也是如此,目送着秦稷一行离开后,阮婧姝同样在心里默默盘算着着,要怎么样说服老夫人去王府住下,又要怎么说服宛姨带上自己?
她也愁死了好吧!
不过眼下更愁的,是要怎么安抚好老夫人难过的心情,虽然老夫人在她面前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可那偶尔飘向院门方向的眼神,却饱含着浓浓的期待。
她又怎么会看不出呢?
王爷啊王爷,你和老夫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何事?你们明明是至亲的祖孙,为何会不相往来呢?
是啊!
明明是至亲,为什么如今会形同陌路?
这大概是所有虞家人心里最大的疑惑了。
稀湿的道路上,一辆低调华贵的马车慢慢行驶着。
秦稷坐在马车里闭眼假寐,脑海里却不断的筹谋着诸多事宜,上京的凉州的,凡是会影响大局的事情,他习惯在心里反复推敲几遍。
等大致都确定好了,还没睁开眼睛,脑海里忽然自动出现一张如花似玉的小脸...
那个调皮顽劣的小姑娘!
那自以为隐藏得很好,却全被他收入眼底的窥视。
那双直勾勾盯着自己的清澈水眸...
男子深邃漆黑的眼底,有什么光芒快速的一闪而过。
却被主人强迫着很快泯灭。
连着心底不知何时冒出来的异样感觉,也被这身体的主人强行镇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