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添准备离开盛家大宅的时候，盛业馨紧紧抱住他的一条大腿，嘴上哼哼唧唧不肯放他走。
“去年，去年哥哥答应小馨下雪时给我堆雪人的，现在下了啊，可我的雪人呢，我要雪人嘛！”盛业馨撒娇的晃着夜添的腿，乌溜溜的大眼珠转个不停。
夜添也不说话，只是用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轻轻拨弄着小姑娘柔软的黑头发，盛业馨被弄得痒，咯咯笑得大声。
不远处坐在客厅沙发上的盛景，眼神宠溺的看着自己这一对子女，更多时候还是注意着夜添愈发瘦削的身形。
隔了三个月再见到儿子，他明显比之前更瘦了。
“哥，你别走啊，要不你带上小馨一起吧，我要跟哥哥住一起，爸爸你快说话啊，帮我求哥哥！”盛业馨得不到夜添的答复，故意带着点哭腔开始向盛景求援了。
盛景慢慢从沙发上站起身，夜添感觉到父亲正朝他走过来，眼神一下子黯淡下去，他停了手上的动作，蹲下身子看着盛业馨说：“哥哥真有事啊，小馨等哥哥忙完这阵子再给你堆雪人好不好，冬天会下好多雪的，好吗……”
盛业馨委屈的瘪了嘴，眼眶里转起了眼泪，却不出声了。
她小小年纪，和哥哥相处不过只几年光景，可是很知道哥哥的性格，她知道再怎么撒娇也不起作用了，小孩子不会掩饰情绪，失望难过的马上就要哭出来了。
夜添不想看着小丫头的眼泪流下来，更不想和盛景多说话转身就出了大宅的实木雕花大门。
院子里，丁起一直坐在车里等夜添，见他出来马上就下车迎了过来。
夜添坐进车里就先是一阵咳嗽，好半天才渐渐平息了呼吸，他接过丁起递上来的纸巾，擦擦嘴角后问：“怎么安排的，她还在书店吗。”
丁起很小心的瞥一眼夜添握在手上的纸巾，“说要把白程带走，跟我要你的手机号，我没给。”
“嗯。”
夜添朝车窗外看，他想了一下，拿起手机按下一串号码打了出去。
没多久，电话就通了。
夜添听着那头女人清冷疏离的说话声，扬扬眉毛望向车窗外的暗夜说：“白作家，陪着你那位英雄干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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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添离开后，盛景牵着盛业馨的小手安慰着，他正问要不要爸爸陪小馨去堆个雪人时，穿了一身白裙子的中年女人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盛业馨一见她，再也控制不住了，哇的一声哭起来，甩开盛景的手跑到了她那边。
“妈妈，哥哥又走了，我的雪人……”
中年女人用手指揩了下女儿脸蛋上的泪珠，“哥哥忙嘛，身体也不好，我跟爸爸陪你堆雪人，好不好？”
盛景看着女儿揉眼睛的小模样，女儿的言行举止总会让他无端想起小时候的盛业添，尤其是兄妹二人手拉手的那个背影……总让他突然脊背发紧，想起儿子十九岁那年的某个背影。
叹了一口气，盛景对着还在哄女儿的中年女人说：“锦茹，以后不要刻意避讳什么死字，反而搞得让人不舒服，也别跟小馨总说什么要对业添好，我那个儿子不需要这些。”
中年女人一直很温柔平静的眼神瞬间闪过一丝惊慌，她抬起头看着盛景，手上下意识用力抓紧了盛业馨的小胳膊。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