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办？”陆白驰指着赵老爷问。
是啊，怎么办呢。十几年来处心积虑地，就为了这一刻。然而却从来没有想过“如果真的能成功，自己该怎么办”这样的问题。
赵公子甚至赶到了一些虚无，为什么自己没有任何成功的兴奋。
看着赵老爷阴沉的脸，没有一丝悔过的样子。他恨不能马上扒了自己父亲的皮。但是理智告诉自己，现在一切还未尘埃落定，杀了他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先把他软禁在我的房间里，派人看着。”
自己的房间自己最清楚。赵公子本也算是个软禁的身，房间很牢靠，也没有多余可供逃跑的方式。软禁在自己房间算是最好的选择了。
把事情安排完，赵公子这才把注意力放到了功臣们的身上。其中有一个胖胖的家伙，看起来有些熟悉。
云毅看到赵公子盯着自己，他这才发觉自己把幻术都收了，一不小心把自己的身形也暴露了出来。
“哎？你看起来有些熟悉，我们在哪见过吗？……哎哎，你不是我小的时候，一个书院的那谁吗？那个，那个……不好意思，时间有些久了，你的名字是什么来着。”
“云毅……”
“哦，对对对。小时候还经常一起玩来着，后来你怎么就突然不来书院了？同学都说你得了抑郁症，我还以为因为我没送你生日礼物，你生气了呢。”也许是刚做完一件大事，心情不错，赵公子显得话有些多。
洪武看了看赵公子，又看了看云毅，难道这就是他说的那位……怪不得赵公子的事他那么上心呢。
“啊……没啥，就家里没钱了，所以没去。”云毅随便找了个借口，并没有因为这次意外的相认而显得太过兴奋。或许他选择帮助赵公子并非还有情愫，而更多是觉得亏欠了吧。
“其实，那时候确实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来着……”赵公子的神情没了刚刚的兴奋，“但是被我父亲撕了。说是画的太丑了，花了那么大的价钱送去学习，却画出来了这样的垃圾之类的云云。”
啊……原来是这样吗？洪武觉着这个说法更符合常理一些。虽然这也可能是赵公子的一个版本，但是洪武看到云毅也露出了“原来是这样的吗”的表情。
续完旧，云毅并没有忘记洪武，“既然你都记得我，那你应该也能记得他吧？能给我们一个解释吗？他感觉不能接受这种不明不白的冤屈呢。”
“嗯……其实对于这件事，我们也很抱歉。”赵公子的神色有些黯然，“大约在半年之前，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偷听到了我父亲和一个羽族使者的谈话。
羽族需要一个入侵轩兰镇的借口。而经过商量，他们觉得‘宝物被偷’这样的一个借口是最合适的选择。为了保证能够被偷，又能够找的回来，还不落人把柄。自作剧是最够满足所有的条件的。
所以他们把羽族最宝贵的冰棺放在了府上，让我父亲保管。打算寻找一个时机，把宝物藏起来作为入侵的借口。很抱歉，以我当时的情况，不能告诉任何人，也没有能力去阻止。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抢先一步把东西偷了，而在事情恶化之前把东西还回去。以平息这件事。”
“那我和我师傅呢？我们算什么？”
“真的很抱歉，我们也无能为力。”
“但是你救了全城的百姓不是吗？你是他们的英雄，即使他们对此并不知情。”陆白驰插话道。
“哼，英雄吗？……那是你……我只是个愤恨英雄的人罢了。”
云毅默默听着他们的话。良久，对赵公子说：“抱歉吗？为何我并没有这样的感觉呢？其实把‘黑市之王的竞争者中有官府的奸细’这事，透露给亚暗的人也是你吧？”
“怎么会？”陆白驰惊讶地看着云毅，“没有根据的话就不要乱说啊！”
“怎么会？”云毅叹了口气，“巫芽是巡抚的人，那么知道巫芽的人应该只有从外地来的那批官兵中，极少数的那么几个人。而这些人中并没有出卖巫芽的意义。能从中得到好处的只有赵公子你了。”
“就像你说的，知道那个巫芽的人也就只有那么几个官兵。赵公子根本就不知道有巫芽是谁。他怎么可能把这信息透露出去？难道就不可能是被人发现她和官府的人联络了？”
“我也那么想过。但你知道吗？亚暗为了测试到底谁是卧底，专门安排了一场比试。要求是两人一组杀掉一个官府的高官。两人一组的目的我想了很久，或许是为了不让卧底有机可乘，与官府的人假打，然后让高官假死吧。
话说回来。实际上无论是官府的人走漏了风声，还是被人看到他们联络，亚暗得到的信息，都足够他锁定一个人。根本无需做什么测试。亚暗的测试就证明他只知道，所谓的奸细通过了第一轮的测试。
照这么推测的话，如果是赵公子希望把洪武当做药引，勾起黑白两道的斗争，拖住亚暗，那一切就都解释得通了。他的计划应该是把火从洪武引到你的身上。只要黑市人杀了一个捕快，当前的官府肯定不会坐视不管。
赵公子只要简单的把消息泄露给府上的黑市人，甚至不会有人怀疑他。现在的情况不如赵公子所料，但实际却更完美。巫芽在这里，只是赵公子计划中另一个无辜受害者罢了。”
这一顿分析说得陆白驰哑口无言。而赵公子也没有任何反击的声音。看来算是默认了这个事实。
洪武原本只想打听冰棺事的洪武，听到这气不打一处来，起手对着赵公子的脸就是一拳。
却被陆白驰挡了下来。“抱歉……他确实对不起你们，但是我还是不能让你伤了他。”
“啊！”洪武站在原地怒吼着，他不知道该怎么想，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云毅曾经说过，自己应该去寻找那个可以责怪的人。他觉得自己找到了，而那人就在眼前。可是不知怎么的，自己变成了坏人，站在人群里，有理不能说。
“我们还是走吧。”云毅看着洪武。
洪武也愤怒地看回云毅。合着这趟回来，就这么逛一逛就算了？真相什么的真就这么一文不值吗？
洪武气得想哭，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赵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