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月朗星稀,四个人肩搭肩,姜煜言几乎半个身体都靠在了长慈身上,她不满的回瞪他一眼,可是人家就是心安理得的表情。
文玳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左骁,紧紧的抓着人家的胳膊,他被晚间凉风一吹,酒倒是醒了八分,此刻他表情呆呆的,显然还是没有缓过神来,文玳自言自语“哎呀,想你们军队里面的人一定是不能喝酒的,要是都想你这个样子,国肯定亡了……”
“不会不会,我们驻扎军营以后,都会给士兵烧酒喝的,只是我,不胜酒力。”每次一听到军队上面的事,左骁的话就会比平时多一点。
文玳听他说着,微微低头,嘴角勾起,满是女儿家的羞涩,良久她又问“这一路漆黑,甚是无趣,不如,将军给我讲讲你们战场上的事情吧。”
左骁诧异的看着她“你……你愿意听……你,很好奇吗?”
“我自小便在皇宫中长大,从小到大,出宫的次数都是屈指可数的,所以我想知道外面世界是什么样,当然有闹市,就有百姓人家,有战场,就有戈壁狼烟,所以……”她抬头,刚好对上左骁那如星辰般的眼眸,很庆幸此时是夜晚,很难瞧见她人面如花红的样子。
左骁的心里也是有点激荡的,这么多年,从他接管军队至今,与他说过战场军事就只有自己的父亲,连同周围朋友家人都很少提及,这让他一度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和父亲是知晓战场的,可是今晚……从前便觉得文玳公主是貌美之人,不知为何,今夜看上去更是顺眼几分,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如一股暖流流入心尖……
长慈和太子都是聪明人,看人家浓情蜜语说着,自然知趣的往前走,姜煜言大概觉得一个大男人,总是靠着女人不好,也就起来了,她揉揉自己的右肩,瞪过去“还以为刚刚殿下又是借酒撒疯,要那样把你送进宫里,不想,殿下还是有点良知,不然明天的长慈就要拖着半身的残废了。”
听她打趣抱怨的声音,他到很欣喜“本殿下就是为了以后能娶的一位健康的太子妃,所以今夜高瞻远瞩,放你一马……”
“你……”长慈抬头看他,刚要反驳,一个黑影在姜煜言身后由上而下,瞬间袭来,她脑袋里只有下意识的反应“小心!”说着身体不由自主的转过去,挡在他身前,只那一刻,一切都来不及,长慈只觉得一个冰凉的物体从肩膀上划下,很快很迅速,甚至没有疼痛。
姜煜言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顺势给那人一掌,但是被轻巧躲过,那人踩在对面屋顶上,快速的,他的匕首在月光之下冒着冷冷寒光随着速度犹如闪电一般朝着太子方向,就在匕首快要接近他的脖颈时,一把长剑将匕首瞬间打落,左骁冷冷的与那人对视,转身回旋就是一脚,之后便逃之夭夭了。
长慈的脸煞白,能感觉到温热的血液从体内流出体外,也能感觉到,这次伤口很深很深,冷风一吹,温热变得冰凉,她支持不住,陡然跌下。
姜煜言紧紧的抱住,她用自己仅剩的力气抓着他的衣襟,很快,半面衣服都快被血染透。
“潇瑶,坚持坚持,我这就带你去宫里医治……”姜煜言边说边脱掉自己的外衣,披在长慈身上“坚持坚持,别怕,我在……”
幸好他们所在的地方离皇宫比较近,他们一路狂奔,总算赶上宵禁之前。
“文玳,你现在去太医院,把所有御医叫去潇竹殿等着。”太子焦急吩咐道。
“好,大哥,我这就去。”
“左骁,你现在拿着我的令牌,调出城防军,连夜搜查,那人被你重伤,应该不难找。”
“可是,你的令牌……”
“我知道,现在管不了这么多了,务必给我抓到了。”
“是。”
这夜,注定无眠……
文玳脚路很快,等太子到殿门口时,御医们便一拥而上,奴婢们也是上下其手,有的小婢女看见嘤嘤的说“郡主怎么变成这样了,今天早上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变成这样……”说着泣不成声。
姜煜言看着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攥紧拳头,他发誓,一定要把那个黑衣人找到,千刀万剐。
文玳轻轻的拂住他的手“哥……”
其实这刀伤虽然深且狠,但是没有伤到要害,太医们只是将伤口清理,便开始包扎,又开了一些养气补血的药。
姜煜言和文玳在前厅来回踱步,急得不行,当太医们提着药箱出来时,他们俩人基本上一拥而上“张太医,怎么样,潇瑶没事吧。”
张太医气定神闲,慢悠悠的道“太子殿下,莫要担心,郡主只是锐器刀伤,现在血已经止住,我们又开了一些补血补气的药,殿下只要按时给郡主换药,叮嘱喝药就没事了。”
姜煜言长舒了一口气,此时才注意,自己手上的汗和心跳如打鼓的心……
“哦,殿下,现在郡主还没有醒过来,殿下不要着急,郡主现在身体虚弱,是正常的。”一旁的周太医说到,他长的贼眉鼠眼的,一时间真的不能让人产生好感,太子只是微微点头致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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