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是你这个丫头。”
看到陌桑躲到宫悯身后,陌二爷警告地瞪她一眼。
本想多骂她两句,最后却瞪着宫悯道:“还有你,她要胡闹,你就由着胡闹。你是他夫君,该管的时候还是要管,别什么事情都由着她乱闹。”
“回二爷,我们不是在胡闹,我们是在等一个人,等他出现我们便回去休息。”
宫悯脸上保持一贯的面无表情,语气也是往日的冰冷漠然,却是十二分的认真。
若不是十分了解他的人就信以为真,而陌二爷恰好在这些人里面。
陌三爷知道二人特特跑过来的原因,看破不点破,故意板着脸道:“好了,我们大人之间的事情不用你们管,你们明天一早还要赶路,赶紧回去玉阁休息,真是越大越让人操心。滚!”
他的话一语双关,深知内情的人宫悯和陌桑,恭恭敬敬地行过礼,一晃身就消失在兄弟二人面前。
陌三爷无奈地摇摇头,对兄长道:“现在的年轻人呀,已经不能我们当年的标准理解,还早先解决眼前的事情。二哥,你打算如何处置。”
沉默……
良久之后,陌三爷轻轻道:“给我一个晚上的时间,明天给你答复。”
他的声音落下后,离小屋不远的,树林繁茂之处,陌桑小小声道:“就说二叔对那个女人余情未了,你还不相信。”
“依我看……”
“你们两个还不滚,找打是不是。”
宫悯刚出声,就听到陌二爷怒喝的声音,随之而来是两道破风的声音,赶紧抱着陌桑闪到一边,就听到啪啪两声响。
回头看一眼,只见两片树叶扎入他们刚才藏身的树干上,两人看到后背后顿时冒冷汗。
相视一眼后赶紧逃回玉阁,不敢再继续逗留在附近偷听。
回到玉阁,陌桑逗了一会儿猫狗后,就走进热气氤氲的浴室里,折腾了一个晚上是真的累。
浸泡在热热的泉水里面,闭着眼睛靠在池子边沿休息,不一会儿却听到了一阵窸窣的声音。
四周水波微漾,熟悉的气息扑过来,整个人就落入一个熟悉的、久违的怀抱里,不等她睁开眼睛,霸道的吻已经落下,吻得她七荤八素。
陌桑心里狠狠地一颤,看来宫悯是要无视三叔的话,不打算放过自己,趁着喘息之际在宫悯耳边道:“给我留点力气,让我自己走出大门。”
宫悯眸内马上露出一丝笑意,把怀中的娇躯往身下用力一压,耳边传来一声曎惑的嘤咛,体内顿时一阵热血沸腾,池子里满满的,氤氲的热水随着陌桑的嘤咛声,一波一波涌上池子的边沿。
然而,这样令人迷醉的夜晚,帝都的一方依然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林府灯火彻夜长明,到处都是刀光剑影,就在所有人浴血拼杀,或者是紧张得快要窒息时,尊贵的身影旁若无人地站立在林府最高处。
底下其中一处厢房内,林听音刚躲在窗后,默默地、一动不动地看着那个背影,面上泪光成行。
原来真是他!
找到了他,可是心却更痛。
大皇子帝楚泽,面无表情地看着下面的刀光剑影,冷静地指挥着自己的暗卫。
这场充满血腥味的厮杀,直至快天亮的时才停止,命人收拾残局后,帝楚泽才离开站了一夜的脊梁,迅速往帝都的北面走。
当林府血迹都彻底冲洗干净,宫悯和陌桑的马车已经出了城门,走上了北行的路,暂时远离帝都的是是非非,去面对外面更加严峻的考验。
陌桑躺在马车内,后悔死昨天晚上说了那句话。
因为坐在旁边的家伙,果然不遗余力地只留给她独自走出大门的力气,现在累得她连脑子也不想转动。
宫悯却不紧不慢地念着众人列出来的,要求他们顺路购买的清单。
仿佛他们这次出门不是出去办事,而是出去游玩,回来时顺带当地的土特产。
当宫憬在城门前拦下马车,把清单递给宫悯时,陌桑几乎忍不住要破口大骂。
想到庄氏、颜氏他们买东西从未缺过自己的,还时不时地塞银子给她的份上,陌桑强挤出一个无所谓的大度笑容。
现在终于体会到什么是拿人手短吃人嘴软的滋味,以后再也不敢胡乱拿别的东西。
北上的路,不用看她也知道该怎么走。
途中需要经过哪些州府地界一清二楚,打了两个呵欠就沉沉睡去。
宫悯看着趴在毛毯上呼呼大睡的陌桑,拿过一床貂绒被盖在她身上,眸内依然燃烧着深深的渴望,可惜是在马车上面。
陌桑十分抗拒在寝卧以外的地方亲热,即便是在书房她也不愿意跟宫过多亲密,更别说是在马车里面。
现在宫悯只能眼看手莫动。
他很清楚,惹急了不是被她踢下马车,就是她下车直接骑马走。
两手合上购物清单,宫悯眯起眸子,目光一直在陌桑身上游动。
突然觉得时间过得可真的快,他们成亲已经快半年,而且去年的这个时候,他们还像是冤家一样,彼此看不顺眼。
当日在吟风楼初见她,再到赛诗会上的第一次正式见面。
他们都彼此的表现里面,感觉到对方的态度,不屑、厌恶、猜忌、怀疑、合作、信任。
指婚后,他们在陛下的用心良苦下,都试着努力接受彼此,居然能相处出个相敬如宾,甚至有志同道合的觉悟。
成亲后他们又从相互了解到相知,再从相爱到相惜。
跟别人相比,或许他们的时间真的很短,可是感情的深浅却不是时间来衡量。
宫悯不能自主地伸出手,用掌腹轻轻抚蹭着陌桑的脸颊,脸颊的温度比起他的手有些凉,不过就像是一块质地很好玉,触之生温。
见陌桑有没抗拒,忍不住起身坐到她身上,想要抱她入怀里。
靠近她身边才发现她已经睡沉,难怪没有抗拒他的亲昵行为。
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宫悯无奈地苦笑,看来昨晚真的把她累坏,把她身上的被子盖严些,重新坐回原来的位置。
就在宫悯坐好以后,陌桑的眼皮微微掀开一条裂缝,不过很快又合上,心里暗叹一声好险。
若不装睡,这个家伙肯定不会轻放过她。
感觉到宫悯的注意力终于从她身上移开,陌桑也渐渐放松自己,很快便真的睡沉
晓行夜宿走了三天后,第四天弃掉马车走水路北上。
他们必须尽快追上使臣队伍,恢复原来的行程,不能让人看出任何端倪。
走了三天水路后,他们追上了队伍,一起从水路北城,还能抽出一点时间同,欣赏一下沿途的风光。
这日,用过午膳后,大家跟往常一样在甲板上活动消食。
大家都在船头的甲板上玩,弥月一人坐在船尾后面,静静地回望来时的路。
脸上的表情很茫然,像是完全不清楚此行的意义,或许是看不清前方的路。
从心里散发出浓郁的迷茫。
陌桑也裹着厚暖的大毛披风,带着丫头们趴在护栏上看两岸的风景,并没有留意到船尾的情况。
看到两岸风光秀丽多姿,再想起曾经和三位兄长随着父帅在沙场上拼杀,以鲜血的代价保护过着这片江山,忍不住感叹:“大鸿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竟折腰……”
折腰,陌桑又想起了那天的画面,不由走了神。
大家都在等待下一句时,陌桑却认真看着面前风光愣愣出神,再也没有下文。
过了一会儿后,就听到白芷不满抱怨:“郡主,您每次都是这样,即兴吟诗时都只吟两句,就能来一首完整的诗吗?”
陌桑回过神,不以为然地笑道:“本郡主就喜欢看你心里痒痒,却拿我又没有办法的抓急表情,看上去跟松果、松仁一样蠢萌蠢萌的小模样,特别的可爱。”
“郡主又来污奴婢。”
白芷不满地叫道:“人家就算不是萌萌的月亮小黑猫,高冷漂亮的水星,最少也是灰灰的土星吧。”
闻方,倪裳一阵恶寒,冷冷道:“不要脸,你真把自己当畜生。”
“倪裳你……”
白芷刚开口就打住,过了一会儿才小声道:“郡主,弥月出来了,在后面。”
陌桑循着她目光看去,就看到一道清瘦的身影坐在船尾的甲板上,一动不动地看着来时的方向,脸上的笑容也慢慢敛起。
过了一会儿,陌桑淡淡道:“这是她自己的选择,无论是什么后果都将由她独自承担。”
此次随行的丫头只有白芷、倪裳。
弥月随行不是为了照顾陌桑,而是为了一个答案,也可以说是她的心愿。
陌桑带她出行,是要成全了她的心愿,让她自己去寻找答案。
倪裳轻叹一声没说什么。
白芷却看向陌桑:“郡主,要不要再劝一劝?”
陌桑面色淡淡道:“不用。她是不见棺材不掉眼泪,就让她吃些苦头吧。”这么安排全是为了弥生,但原她迷途知返吧。
几百里之外的烈火国境内,箫家军所在的军营中。
箫月相收到一分飞鸽传书,上面只有一行字——宫悯一行人,明日黄昏至。
箫月相把字条扔到火炉里,火苗瞬间把字条吞噬,邪佞一笑:“来人,把本王的长矛拿来,本王该好好的擦一擦。”
从侍卫手上接过自去年九国大比后,就没有再使用的长矛,箫月相廉就像对待情人一样,细细地一遍一遍地擦拭。普天之下也只有陌桑配死在他的长矛之下,也只有陌桑能让他的长矛威名无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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