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栾一进房间,柳絮嘴角的笑就难以掩饰,快步走到他跟前:“严公子,好久不见。”
“那日花魁大赛柳絮走得那般早。”严栾倒是不客气,一把将柳絮拉到怀里,柳絮有点娇羞地垂下了头。
莫卿染感觉自己鸡皮疙瘩又要出来了,想着两个人见面总要亲亲我我的,不至于讨论什么诗赋,就借口要走。
“你若是走了,这里谁来伺候?”以前莫卿染离开这里,严栾都没有异议的,这个时候却为难她了。
“小染你就留在这里吧。”其实柳絮并不想莫卿染在这里,只是严栾这么说,她也就没有主见地跟从了。
“是。”莫卿染欲哭无泪,自己对象在外地呢,这会儿看着他们两个人小别胜新婚真的太受刺激好不好?
对于严栾的印象就是喜欢刁难人而已,却不曾想这人说起情话来那么彪悍,几句话就让柳絮整个人柔成了水,前一段时间的怨妇气息一下子都不见了。柳絮这个在玉人楼摸爬滚打的人完全不是花花公子严栾的对手,级数差大多了,怪不得严栾一不来,她就像失魂一般!
“小染,茶?”柳絮暗暗皱眉,将茶壶轻轻放在桌子上,玉指扣扣桌缘,她才惊醒了一般:“奴婢该死,奴婢失神了。”
拿着壶就要出来,却不想严栾却握住了她的手腕,微微一笑很妖孽:“枸杞生地茶。”
点头示意,将手腕从他手里睁开,莫卿染暗暗骂:这货一定是故意的!
让她欣慰的是除了握手腕这个插曲,其余的时候严栾都在和柳絮闲聊着,并没有为难自己。这么一呆就是一下午,莫卿染可是要下班了,借口去端晚饭就走,想到荷包还在屋里就跑到内室取了东西就走,可不曾想严栾那货叫住了她:“你衣兜里装了什么?”
“回严公子,没有什么。”莫卿染这才发现那荷包的露出了一角。
“柳絮你房里的丫鬟手脚不干净呢。”
“回严公子,是奴婢自己的东西,不信你可以问我家姑娘。”你才手脚不干净,你全家都手脚不干净!
“严公子,那确实……”
“既然是自己的东西,为什么不敢拿出来,想必是有不该拿的东西吧?”
“不过就是一个未成形的荷包而已,严公子要是想看倒是它的福气了。”
将衣兜里的荷包拿出来,压住心底的那抹怒火,尽量轻轻地将它放在桌子上。
“手法确实粗鄙,怪不得不愿拿出来。”严栾拿起那荷包看看,说了一句差点让莫卿染吐血的评价,眼疾手快地将荷包夺过来:“奴婢手笨让严公子笑话了。”
“过一段就是七夕了,我必会带着她好好乞巧。”柳絮是个聪明人,自然看得出来莫卿染是真的生气了,连忙打圆场:“小染先下去吧。”
如得大赦,莫卿染逃走了。
其实严栾来这里看柳絮,她心里是挺矛盾的,一方面她为柳絮高兴,另一方面见到他总不自觉想到那日被强吻的事情,各种不自在。而作死的是他还让自己呆在房里。
“姐姐怎么不开心,难不成是因为石总管不在?”现在卿安对于石卓南的态度好多了,可能从心里上已经接受了。
“躲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七夕不是还要回来么?”“躲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原来是这么用的么,我读书少,你别骗我!
“天不早了,早点休息吧,荷包明天再绣也不迟。”
“我的速度你还不知道,不熬夜加班到时候一定出不来的,话说你呢,七夕了你难道不给左青绣个荷包,买个东西什么的?”
“……”
“死丫头,姐姐的话你听到心里了么,装睡?”
你永远都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任莫卿染怎么叫,卿安都不吭声,一点办法都没有。
严栾恢复了来玉人楼的频率,他不来的时候莫卿染还可以在柳絮房里绣荷包,现下好了,只能自己回房加班,心里怨念得很。
紧赶慢赶,最后还是在七夕的前夜大功告成。
七夕当天,莫卿染推开房间,心里都是甜甜的情绪在蔓延:石卓南答应她的,七夕这天一定会赶回来。这是两个人的第一个重要节日,说没有期待那绝对是假话。
七夕不同于其他节日,玉人楼上上下下也都忙得很。卿安依旧还要在后楼,两人约定好晚上一起乞巧,莫卿染信步去了前楼。
柳絮早就为严栾准备了好多礼物,一进房间就被拉着选,莫卿染有轻微的选择恐惧症,感觉头都大了,不怀好意地道:“你不如打个蝴蝶结在自己身上,将自己送给他得了,他一定喜欢。”
“莫姐姐你又开我玩笑,这个玉人楼能镇住你的估计也只有石总管了。”柳絮娇嗔一句,莫卿染吐舌:“你有能耐现在就让他出来,谁怕谁?”
陪着柳絮玩了一会儿,莫卿染就忍不住到处找人打听石卓南的消息,一直到中午,他都没有回来:莫不是要等到晚上才能回来,晚上就晚上吧,还可以看月亮是不是?
这边正想着晚上的浪漫活动,那边温渺渺的贴身丫鬟彩儿笑着走过来。
“莫姑娘七夕愉快。”彩儿给莫卿染的印象不算糟糕。
“彩儿姑娘来找我有事?”
“那日我家姑娘对您有多得罪,所以让我请姑娘过去一叙。”
人家都这样来请人了,自己要是不去,显得有点过不去了。到底她和石卓南一起长大了,本性也不坏。
“彩儿姑娘,请带路。”莫卿染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决定会给自己带来多大的伤害。
其实姑娘们住的房间有很有不同的规格。温渺渺是排名第一的明莲姑娘,那房间虽比不上月娘的华贵,但比一般的姑娘规格要高出不少。
别的不说只那一把象牙梳子就抵得过莫卿染几个月的月钱,有钱真够任性的。
“你家姑娘呢?”按说温渺渺被禁足了,这个时候难道不是应该在房间里她么?
“莫姑娘稍等,我家姑娘一会儿就到,南方来的武夷茶,您尝尝?”
“没事,我自己来。”莫卿染对茶并不挑剔,甚至野生茶都喝得津津有味。
彩儿微微欠身,推着出了房间。
左等右等都不见人,莫卿染就有点心焦了,起身的一瞬间腿有点软,跌回到座位上,没有来由地觉得有点紧张:难不成这茶有问题?茶色很清澈,看着不该有什么问题,何况在前楼人走动那么多,温渺渺犯不上整自己吧?又或者是自己坐得时间时间太长,这会儿腿麻了?
轻轻叩门的声音让莫卿染回神,定定心神,沉声道:“进。”
以为来人会是温渺渺,却不曾想会是严栾,他怎么会到这里?
“我家姑娘不在这里。”一开始只是腿软,这会儿感觉有股热气从脖颈漫到脸颊,不用看镜子莫卿染都知道自己脸红了。
“你怎知我是来找你家姑娘的?”严栾自然看出了她的不对劲,没有推门离开,而是大步走了进来,看着桌子上茶水,自顾自地倒了一杯,正要喝,莫卿染拦住了他:“这是女儿茶,男人不可饮。”
不知道问题是不是处在茶水上面,万分之一的可能性都不能错过。
“何谓女儿茶?”刚刚距离得远,只道她七夕多饮了几杯,这么近的距离,她略紊乱的呼吸可闻,严栾趁机拽住了她的手,蓝色的眼眸颜色又深了几许。
“自然就是女人吃的茶,男人不可吃。”莫卿染也明显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更可怕的是现在她觉得自己浑身都在发烫,严栾握着自己的手,自己本来是想抽回的,但是他的手冰冰凉凉的很好地缓解了她身体的一部分燥热,甚至身体还在叫嚣着需要更多了冷意来压制自己身上的邪火……
“男人连春茶都吃得下,更何况这女儿茶?”莫卿染乖巧的模样很好地取悦了他,在她诧异的眼光下将那茶一饮而尽。
“你……”莫卿染就是再傻,这个时候也知道自己中了媚毒,不知道问题是不是在那茶水里,而严栾这个妖孽,他喝茶了。
好像力量一下子回到了身体里,刻意忽视身体上的那上下流窜的异样,挣开了严栾的手,几步走到门口,只是那门是依靠,也是终结。
她的神智甚至都是清醒的,却抵不过身体的败北,对着那门,身子缓缓而落。
“怎么不走了?”严栾的声音距离很近,莫卿染条件反射地拥紧了自己的身体,这个时候的她过于狼狈,保持着背对着他的姿态,声音里是抑制不住的轻颤:“严公子,求你,求你帮我叫来一桶冷水,可好?”
半天没有回声,莫卿染笑话自己:那严栾何曾是个好心人?
正要试着依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只觉得身子一轻,整个人被严栾抱在了怀里,滚烫的脸颊撞上他那带着凉意的胸口,莫卿染贪恋地缩了一下身体,思绪都快被药物控制,一直到严栾将她轻轻放在床上才如梦方醒。
“求你,严公子求你……”莫卿染狠狠咬着下唇才不至于失了心神,声音急促像是带了暧、昧的邀请。
“帮你不是不可,总要有些好处的吧?”莫卿染对他一向很冷淡,这么惊慌失措的模样还真的很得他心,虽然她长相一般,但是却不失有趣。
“你说,不过我没有多少银子。”莫卿染顺手拉过床上的被单,将自己的身体盖住,颤抖着手解自己的裙子,以期这样减少那种燥热感。
“我不要银子,我只是想看你人皮面具下的那张脸。”严栾的突然靠近让莫卿染冷汗骤出,眼眸微微一闭,其实现在自己没有资格谈条件的,他想看只是顺手的事情,若是他当这个为条件,占便宜的是自己吧?
“好,你撕下来吧。”老实说这个人皮面具带着还真的不舒服,特别是现在这种情况,热气都疏散不通畅。
真实的肌肤接触空气的那一刻,莫卿染的燥热有一瞬间的减少,当然只是一瞬间。
而那张脸呈现在严栾眼前的时候,他的心情的波动无人可知。
“严公子你答应的,快去喊人……”莫卿染的话没有说完,严栾的吻就凶猛地落下来,擒住了她的唇,不得不说他的吻让莫卿染身体里的燥热有了一定缓解,但是接下来是更多的渴望……像是没有终点一般。
身体不受控制,但是可悲的是她心思清明。
因而当严栾的吻落在她胸口的时候,莫卿染狠狠咬了他的肩膀,直到出血为止……
“严公子你答应我要去找人的……”明明是质问的声音她说出来愣是带了几分撒娇的意味,却也不知道是不是中了媚毒的缘故,那本来就似水的眼眸此刻更是顾盼生辉。
“除了那茶你还喝了什么?”严栾低头,任自己的呼吸和她的相缠。
莫卿染不明所以,只是摇摇头。严栾微凉的手拂过她的眉眼,低头啄了她唇一口,起身就走了。
严栾一走,莫卿染就放心下来,将被单掀开,手脚并用地解起自己的衣服,杯水车薪的效果,却也总是有点作用的。
而就当她旁若无人地解自己衣服的时候,一个人站在了床边,看着她的目光都仿佛着了火,一时间莫卿染受伤的动作停滞了,喃喃道:“人呢,冷水呢?”
“你在这房里呆的时间太长了,那些都远远不够的……”严栾说着,人就压了下来。
“严栾你趁人之危,你说要我撕开人皮面具就帮我的,你说话不算话。”她的力量很小,中了媚毒之后拳头的力度更是软绵绵的,根本就奈何不了他。
“丫头乖乖的,我是在救你。”严栾三下五除二就将莫卿染的衣物褪去,略凉的身体贴上她滚烫而柔软的身体,感受她的颤抖,似乎是喃喃了一句:“我早该看出来的,你走姿都和她那般像,就连笑起来眼睛弯着的弧度都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