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激灵一下打了个冷战,身上凉飕飕的,冻醒了。
死了吗?被那些大胡子杀死了吗?在地狱吗?眼前漆黑一片,我身下凉凉的,异常坚硬。
我深吸一口气,意识稍微清醒了些,动了动手脚,发觉手腕脚腕不知被什么捆的死死的,不能移动。
想起那个大胡子遭受的刺刑,我不寒而栗,冷汗湿透了衣服。
深夜寂静无声,浑身酸痛不已,四肢已经麻了,求生的本能刺激着我的心灵,大脑逐渐活跃起来。我努力的平息了一下恐惧悲伤的心情,慢慢梳理整件事情的经过:首先发动了瞬间转移,回到了911事件当天,误打误撞下把本欲殉道的拉登带回了他的老窝。
那个大胡子因叛族被施以刺刑!我呢,算什么?拉登的救命恩人,再造父母?由我目前身处的环境来看,显然不是!那么还有一个答案:拉登也非常震惊,他也不能相信所发生的一切,这太不可思议了。
还有一个问题,虽然拉登在这里备受尊敬,可是他必须给族人一个解释:他不是去M国指挥撞楼了吗?为什么突然返了回来?身旁还有一个异国少年?
我心突然平静下来,知道拉登暂时不会砍我的脑袋!他会有很多话要来问我!对了,不知我的转移大.法现在管用了吗?能走就走,老子走了就再也不会再回来了!我提起精神,抛却杂念,口中喝道:“我的家!结界诉至!瞬间转移!”
没有反应。我心一凉,逃生的希望火焰灭了大半截,妈的!一定要逃出这魔窟!老子再试一试!我清了清嗓子,声音提高了十足十,大声喊道:“我要回家!结界诉至!瞬间转移!”
忽听哒啦啦一阵铁链子的响声,接着咣当一声,出现一道微弱亮光,从亮光处冲过一个黑影,咣咣给了我两个耳光,但觉眼前一片金黄色的星星。他唧哩唧哩的不知骂了些什么,又弯腰除下一只臭袜子塞到我的嘴里,一阵恶臭袭来,我一阵头晕。
那人似乎意犹未尽,又提脚在我腰间踹了两脚,这才转身咣当一声关上铁门,哗啦啦的栓好铁链。
腰部酸痛,里面的脾脏肾脏似乎给踢变了形。嘴里塞了袜子,我气炸了,眼里几乎要冒出火来,日你祖宗的,老子要是要是有一挺机枪在手,非得哒哒哒的把你们全部扫死!我还要鞭尸,我要拿过你们的鞭子狠狠的抽你们!哎吆吆,疼死我了!
好容易挨了约两个时辰,门又咣当一声打开了,这次透进来的光明显明亮了,莫非天亮了?我忽然心一凉,是不是那恶蛋又来折腾老子?
转头望去,却见一个大胡子端了把机枪立在门口,另有一个大胡子走过来除掉了我嘴里的臭袜子,他嘴里咕哝一声,又开始解开我手腕脚腕的绳子。我干呕起来,赶忙使劲往地上吐了好几口吐沫,跳下床来,赶紧活动活动酸麻不止的胳膊腿,细心看去,这时我才弄清,原来我被关在一间不大的石屋里面,和墙连在一体的是一个天然的石头床,我就是被绑在这里的。我再往自己身上一瞧,见还是穿着那件从医院里穿着的蓝白相间的病号服,不过已经破破烂烂脏乎乎的了。
两人把我推到门外,只见外面十个宽大的是石厅,厅门口就是山道,人影绰绰,有骑马的,有扛枪的,来来往往。厅内一个大石头甚是平整,上面放了一张硕大焦黄的面饼,一大盘抓饭和一根烤羊腿,一大杯热气腾腾牛奶,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旁边坐着一个坐着一个老年人,一把雪白的胡子,身上长袍也格外干净,不怒自威,看样子这美食是给这老头目准备的,我暗叹:无论在哪里,还是当官好啊,手里有权力,吃香喝辣的。
我盯着羊腿,狠狠的咽了口吐沫,肚子不争气的响了起来。后面两人推了我一把,我一个踉跄向前跌了几步,差点摔倒。我转头正要骂他俩,却见那个拿枪的用手指指我,又指指桌子。我扭过头,只见那个老头微笑着冲我点点头,示意了一下桌子上的美食。
我一头雾水,莫非这么多好吃的给本大爷准备的?身后两人把我推到桌子前,按在石凳子上,老头冲他两个摆摆手示意退开,又微笑这示意我吃这些东西。
我早已饿的头晕眼花,这些美食能让我吃,真是大喜过望。先抓起肉香馋人的羊腿啃了两口,粗粗一嚼,吞入肚中,再抄起一把抓饭塞入嘴里,一股咸香羊油的味道扑鼻而来,真是鲜美!我双手齐用,左一把,右一把,大口狂嚼,太美了!忽感嗓子噎的难受,双手抱起那一杯奶咕咚咕咚喝了半杯,仔细嗅嗅,又酸又香又腥,别有一股风味,一种说不出的美。
吃的差不多了,我撕下一大块烤的焦黄的大饼,一股小麦玉米混合的甜香扑鼻而来,我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下,真是幸福,此刻世界上还有什么比吃饭更美好的事情!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古代中国临刑前都会让犯人吃个饱饭,莫非这里,我心打了个突兀,嘴里的美味也仿佛消失了,如同嚼蜡。
我睁开眼睛,看了眼对面的老者,虽然他笑的很慈祥,可总是感觉他那大白袍子底下暗藏着一根又长又尖的棍子。
我缓缓的嚼着大饼,希望这顿饭一直吃不完,可美食总有吃没的时候,我皱起眉头,怎么办拖延时间呢?要不试一次转移大.法。
我嘴里嚼着大饼,喝道:“结界诉至!瞬间转移!”
老头吓了一跳,警觉的往后一缩身子。
身后两个大胡子也赶了过来,没拿枪的扣住我的手腕,拿枪的那个一拉枪栓,黑黝黝的枪口对准了我。
我暗叹了一口气,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干笑两声,堆起笑脸,冲三人点点头,说道:“呛着嗓子了,原谅!原谅!”
忽然想起他们听不懂我的语言,便故意把脸挤成麻花,装出一脸笑意,点了三次点头,嘴里冲三人分别说了三句:“向你妈问好!”“问你.妈.的好!”“问好对你妈?”骂完三人,心里痛快了一些,接着又低头缓缓的吃我的大饼,暗思脱身之策。
我骂人的时候那老头低头沉思了片刻,此时看我皱着眉头越吃越慢,张嘴问道:“不好吃吗?”我随口应道:“好吃!”我突然蹦了起了起来,用手指着他惊恐的道:“你!你懂汉语!”身后两个大胡子早奔了过来,嘎啦嘎啦的狂喝一通,四只大手牢牢的把我按在石凳上。
老头点头道:“拉登的各国语言是我教的,我自然懂汉语。”我惊恐未定,问道:“那刚才,我……”老头又点点头,严肃的道:“骂人的话,我自然懂一些。”我脸色一红,心底发凉,心想这次跑不掉赖不成,大不了刺刑之前老子来个咬舌自尽,于是说道:“要杀要剐!随你们便!拉登这忘恩负义的狗东西。本大爷救他回来,他却把老子关了起来。拉登没告诉你这个老师吗?”
老头思考片刻,脸色阴沉不定,冷冷的道:“你们国,有成语,叫知恩图报。不过,这件事,太离奇了,太难以思考了!”我轻蔑的道:“是太匪夷所思了!什么太难以思考了!”老头眼里闪着智慧的光芒,点头道:“对,是叫匪夷所思。汉语,实在是艰难。拉登仅仅给我说了,他什么事情都不瞒我,可是这种事情,太匪夷所思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盯着他的双眼,反问道:“我说出来你会相信吗?”老头未置可否,道:“不妨说出来听听。你身后两人,汉语不懂,你放心。说出来可能有一线生机,不说的话,你昨晚见过那个受刑场面了,你年纪轻轻,好日子在后面,我们也不想得罪你,事情过后我会把你护送回国。”想起能回国我心里一阵热乎,可是万一他们说话不算数那也白搭,不竟起身鸡皮疙瘩,这老头不仅精通语言,还擅长心理学,姜还是老的辣。我犹豫起来,这种事告诉他吗?纵然告诉他,他会相信吗?
他目光深沉的凝视着我,直看的我心里发虚发毛,准备好的谎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想起那根尖尖的木棍,我说道:“说实话,我也感到不可思议。偶然间我学会了一种时空转移大.法,念个咒语,就从我家,跑到了另一国家,在楼顶,看见拉登,然后就一起到这里了。”
老头目光精光闪闪,问道:“什么咒语?怎么念?”我老老实实的答道:“结界诉至瞬间转移。”老头迅速从长袍底下拿出一支铅笔,一张纸,铺在桌子上,厉声道:“写在上面!”
我汗水涔涔,在这个老者面前我仿佛被剥开了膛,肚子里的东西被人一览无余,使我不能说谎也不敢说谎。我颤抖着手拿起铅笔,规规矩矩的写下了结界诉至瞬间转移这八个字。老者一把抓过纸张,嘴里默念着,皱起眉头,深深思索。我不敢打搅他,真心盼他能看完后派人把我送回国。
老头沉吟片刻,道:“这咒语果真能实现时空转移?刚才你念,为什么你没有消失?而昨天拉登抱着你的时候你一喊就显灵了?”我苦笑道:“抱着我?是他掐着我的脖子!我也不知道,有时灵验有时不灵的。”
老头突然对身后一人大声呵斥了一声,紧接着,我的脖子被人死死叉。住!老头盯着我,咆哮道:“快喊!喊咒语!”我一惊,双手紧紧的拽开那人的手,喊道:“结界诉至!瞬间转移!”良久没有反应,脖子却被人越掐越紧!
老头沉默不语,显然是对这咒语很失望。老头做了个手势,拿起纸笔,转身离去。我脖子被松开了,身子却被身后的两个大胡子架起来,又把我推进了那个石头屋子,关上门,哗啦上好了铁链子。
不过还好,这次没把我手脚死死的捆住。我在石头屋子里,走来走去,内心惶恐,不知他们要怎么处置我。屋内阴暗,只有铁门上方一个小孔透入一点光线,活脱脱的就是的重犯牢房。
我仔细的研究了我的牢房,四周全是岩石,没有一点松动的地方,墙角处还非常人性化的放着一个木桶,看来是供犯人方便用的,此外再没有其他家具了。当然也没有那唯一的家电---手电筒。
我在这不足六个平方的牢房里转来转去,茫然不知所措,生命的安危让我神经崩的紧紧,生怕有人打开铁门把我提出去绑起来用尖木棍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