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我很色的(1 / 1)

仿佛是噩梦般的。

“再来一遍。

……

“再来一遍。

……半天过去。

“再来一遍。

第二天。

“再来一遍。

……

第三天。

“再来一遍。

……

现场一百多号工作人员对着孙依表面笑嘻嘻,私底下却议论纷纷。

“哈,还影后呢,连个新人都不如。

“你觉不觉得,气质也差了好多。

“我有感觉到。

一个出道七八年的影后还不如一个新人有气场,啧啧。

……

诸如此类的言论不胜枚举。

孙依有听到过一些风言风语,在休息室休息时,忍不住问:“他们都在说我什么?”

文玲怯怯道:“顾导要求本来就高,我觉得您演得挺好,别人说什么,还是不要听了吧?”

孙依猛地盯着她,目光锋利如刀:“我像是承受不起的人?到底说了什么?”

文玲欲言又止。

孙依随手就将茶杯砸在文玲脚下:“c你妈的,说话!”

“他们说,你的金棘影后,是水的,靠金主得来的。

“哈,是水的,是靠金主,他们有本事去水一个啊?去找金主得一个啊。

我去他妈的!”

“一姐,你消消气……”

“消个屁。

苏星宇呢?他在哪里?”

……

第二周。

“再来一遍。

不同于孙依的紧张,林熹和江临这些天都很闲,在这闲散的日子里,她偶尔和江临聊聊天,偶尔一起打打游戏,偶尔还会刷刷微博和新闻网站,孙依和苏星宇在《繁华声声》剧组相亲相爱的新闻已是满天飞。

有时候,江临会叫林熹一起搓麻将。

经常三缺一,就会让助理谭飞去叫苏星宇一起,四个人一起搓麻将。

和江临一起搓麻将,恰好一直躲着他的林熹也在,苏星宇自然是乐意的。

林熹眉头紧锁,手里捏着一块儿麻将摩挲好几次,打出去时又“唉”了一声:“幺鸡。

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

大家见状,几乎以为她牌很烂,都还没听牌。

苏星宇:“碰。

随后又顿首:“哎呀!失策失策。

”唇线紧崩,似乎是懊恼极了。

监制走了过来,面无表情高深莫测地看了四家牌。

江临摸了一张牌,手直抖,随后看了林熹一眼:“知道你要,偏不给你。

林熹心脏又开始“嘭嘭嘭、嘭嘭嘭”地直跳。

放在一个月前,她还在为不能和江临合作甚至有可能永远不能合作了而难过,哪里能想到,她不仅能和江临合作,还与他相认,以“二哥二丫”互称,并且成为关系相当不错的朋友,还抱着他给的暖手袋在一个桌上搓麻将。

这不管哪一项,说出去都能令人羡慕到爆,哪一项都是能用来当谈资,用来和人吹嘘自己很牛逼的。

林熹和苏星宇对视一眼,只觉他要糊大牌了,内心不由暗暗焦急。

他们打的是川麻,只有筒条万三门花色,要缺一门才能做成糊牌。

而江临需要的是筒和万,林熹只要筒了,要做清一色,目前已听牌。

苏星宇需要的是万和条,目前也已经听牌。

谭飞需要的也是筒和万。

他见江临胸有成竹,刚想打出一个一万,又犹豫了。

看苏星宇会和林熹的样子,决定放弃做牌,打出一个二条避免给江临点炮。

随后,苏星宇直接把面前的麻将一推:“平胡。

林熹摸牌。

下一瞬:“清对,自摸。

江临继续手抖,和谭飞继续。

好几分钟过去。

江临:“杠上花,胡。

最大的输家谭飞一脸悲愤:“你们全都是骗子!”

看起来胸有成竹的还没胡牌,看起来焦灼不已的其实已经听牌……只有他傻傻地……

监制忍俊不禁:“都是演技派。

谭飞很委屈:“我不来了,再也不和你们一群演员打牌了!”

江临拍拍他的肩,说:“不要急,再玩会儿。

真输得狠了这个月给你发奖金。

这时候,仍在拍摄的孙依似乎是不堪重压,情绪终于崩溃了,忍不住大喊:“我不拍了!”说完,也不管拍摄了,直接飞奔下楼梯,跑回化妆室哭。

江临让助理去弄的麻将桌在休息室,听到隔壁传来压抑的哭声,苏星宇看了看林熹,坐立难安。

林熹见状脸儿一白,却状似轻松地轻笑一声:“好了,看你这样子,不拉着你打了。

赌金微信红包给你,去安慰女朋友吧。

我们就不过去了,免得她没面子。

苏星宇有些难受,皱眉:“熹熹,你明知道……”我爱的是你。

后面的半句他没说完,这个场合不适合。

他会想去安慰孙依,只是因为孙依是他的朋友,平时对他也很好,他有困难的时候她都在。

林熹推他一下:“行了,别婆婆妈妈的。

苏星宇走到门口时,江临叫住他,说:“你告诉她,拍顾导的电影,最重要的就是不要演。

“谢谢临哥。

因为苏星宇孙依也和《繁华声声》的片方签过合约,承诺电影上映前不分手,所以监制是知道他们的关系的。

休息室的们关上,监制看了看林熹,猜出她和苏星宇有些关系。

林熹像个没事儿人一样,又笑着招呼起来,监制过来本来就是技痒想加入,于是又打了两圈儿。

林熹实在情绪不高,两圈儿后江临就说有点累,先散了。

林熹有点闷,走出休息室,往上走了两楼,在开了窗的楼梯中转处透气。

江临点燃一根烟,走过来揽住她的肩,吸了一口,在缭绕的烟雾中扯唇:“真这么在意,装什么大度?反正他们俩是合约恋情,他对你还有感情,直接抢回来呗。

林熹抿唇,透过窗只能看到对面的建筑,建筑后面,云层叠了数重,下面青山隐隐,能想象得出几条街外又是怎样的繁华。

而这里,像是一个斑驳的旧城。

尽管已改成影视基地,人还挺少的。

毕竟拍90年代片子的团队不多。

林熹望着天边的白云,有些惆怅地问:“你怎么知道?”

“在这个圈子混了十几年,我什么不知道?”

林熹低了头,忽地讽笑一声,说:“抢什么,留得住人留不住心。

明知道我会走还是动摇了,说明我在他心里的位置不过尔尔,明知道我会不高兴还是要去隔壁送温暖,说明在他心里我并不是那么重要。

我去抢回来给自己添堵?”

江临低头瞥她:“没抢回来不也堵着?”

林熹抿唇:“至少我心里平衡。

我不管别人怎么想,反正我恋爱,确定关系后就必须是唯一,对方必须把我摆在第一位。

我不会主动放弃,但也不会让自己被放弃。

否则,我宁愿单着。

江临眼睑半阖,望向对面电线杆上的麻雀:“年纪轻轻,还挺有志气。

林熹转身,仰头看江临:“二哥,能给我一支烟吗?”

话音刚落,江临就一巴掌拍在她后脑勺上。

他叼着烟,说:“小孩子,抽个屁啊。

”那极好听的声音有些沙哑,已有些微烟嗓的预兆,连说脏话都是性感而有魅力的。

“我受了情伤,听说人发愁的时候,都想抽烟。

“想太多,那是烟瘾犯了。

“我就想试试什么味儿。

你是我二哥不?”

江临点头:“行,既然你叫我一声二哥,给你试试。

说着,大拇指和食指捏着抽了一半的香烟往林熹嘴里一送,林熹下意识地含住烟头,都没反应过来,他又抽了回去,就着她咬过的烟头深吸一口,直接对着她吹出一片烟雾。

林熹瞬间咳了两声,面颊像是被日光染透的清云。

江临的声音像是带了数不清的钩子,几乎要把她的心勾出嗓子眼儿:“尝到了?”

转头时,只见他的面部线条依旧是那样流畅而精致,再配上那颇有几分不羁的气质。

她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大家都说江临是二十一世纪最后、也是唯一一个巨星,先前那点难受被他强大的魅力挤得七零八落。

她凝视着他,目光清亮,嗓子却发干:“二哥,你是不是,在撩我?”

江临是说真的:“我们会有吻戏和亲热戏,先让你习惯习惯。

顺便转移她的注意力,不然总像受了委屈的爱摩斯基,看着怪不得劲的。

林熹面红耳赤,心里像是着了一片火,目光灼热地盯着他:“刚刚的烟什么味儿?我还没尝明白。

江临一愣,随后低头看她,忽地笑了声,说:“如你所愿。

下一瞬,他单手握住她的后脑勺,吻了下来。

林熹几乎来不及闭眼,当江临轻轻含住她的唇瓣厮磨时,她只看到他微闭着眼,长睫像是两把小扇子轻颤着,鼻翼间充盈着淡淡的香烟味儿,口舌间是香烟的清苦味儿。

当他勾住她的舌头时,那清苦味儿瞬间便缠绵入骨了。

她忽然想到了坊间传言——因为除了作品相关和为宣传上访谈节目,几乎看不到江临的任何消息,大家都猜测:江临会不会是gay?各大论坛贴吧关于他的同人文都写了不少。

技巧好成这样,他是gay?绝不可能。

林熹放在窗台上的手渐渐到了江临的背上,呼吸交融间,她的腿越来越软,整个人都靠在了墙上,大脑里一片空白。

当察觉到江临的退意时,她几乎是本能将他紧紧一楼,踮起脚尖又含住他的软舌勾弄着,手也从他紧实流畅的脊背下滑,探进衣底摩挲着他的后腰,渐渐地几乎要没入他的牛仔裤。

江临嗓子眼儿一紧,香烟都快燃到指尖。

他放开她,抽出她的手,轻轻喘息着,目光里尚有几分未曾平复的情动:“看不出来,你还挺会耍流氓。

林熹脸轰地一热,似乎刚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冷着一张红脸,说了声“我很色的”,便快步上楼走开。

刚进走廊,就被人一把拉住。

林熹转头,便见苏星宇靠在墙上,眼神里有丝丝缕缕的痛苦:“刚刚我都看到了。

这些日子你总躲我,不愿意复合,就是因为他?”

他面色一冷,审视地盯着她:“这个角色,到底怎么得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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