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又一场豪赌(1 / 1)

“林先生,你掌柜的为何突然不想将酒卖个集贤楼了,之前她还嘱咐我尽力和集贤楼的当家的去磨……”吕厨子愁眉苦脸的道。

林洛蹲在煮酒的大锅边,撑着下巴道:“刚才起凉州冯家,掌柜的脸色都变了。”

**

慕风烟骑马到镇关花了一个多时辰。

去年冬月的时候她来过镇关一次,镇关的守卫同她每月十五的时候才有驿差来送信。

她去漠南从不走镇关,都是走的圣雪山,然而只有极少极少的人知晓从圣雪山能到漠南去。

镇关的关卡设的并不高,不过她从未靠近过那些关卡。

慕风烟走几步就能见到军营,穿过前三个军营就是驿亭,从各地来的驿差和信差将他们带来的信件集中在驿亭里,再由当地的信客送到每户人家手郑

只是信客派信的速度太慢,有时年头的信到年尾才能收到。

“又是你啊。”守卫驿亭的士兵老远瞧见了她,挥手同她打招呼。

慕风烟认出他来,道:“冬月来时你同我每月十五才有送信的驿差来,今日那驿差来了没有?”

守卫尴尬道:“驿差上月未来,这月仍未来。”

慕风烟皱眉,未曾想到古代的驿差这般不靠谱的。

她猜慕白给她写的信都是在路上给丢了。

这倒是令她无赌怨起古代的驿差来,若她要是能当官,头一个整改的就是驿站。

——气疯了都。

“呜——”

远方传来草原上号角的低鸣。

慕风烟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正是镇关的关卡的方向。

“怎么回事?”慕风烟皱眉问道。

守卫也皱眉远眺。

号角一声是有风吹草动,二声是有敌情,三声以上是有紧急军情。

“恐是又有草原的牧民接近镇关,不碍事的,这种事三两头都樱”守卫笑道。

慕风烟点点头,牵着马离开了,离开前同那守亭的守卫道:“若是我家人下月还未回,下月十五我还会来的,我叫慕风烟,若是有我的信件你一定单独给我留着。”

“你放心好了,你的信我一定给你好生收着。”

他完。慕风烟从马鞍上解下一个酒囊扔给他,道:“用酒答谢你吧,我也没啥别的东西了。”

守卫接过酒囊,双目晶亮。

“如此谢过了。”他笑道,将酒囊宝贝似的收好。

慕风烟微眯眼,边关将士不至于逢年过节的时候连酒都喝不上一口吧?

慕风烟牵着马穿过军营,她一身男女通穿的灰白衣裙,围着自制的深灰色羊毛围巾,加上简单的马尾,粗略一眼认不出她是个姑娘。

她走过军营时意外的发现,镇关的兵士们很多都穿着春秋才穿的战袍,在这样冷的季节,他们暴露在外的肌肤有明显的暗疮、冻疮,有的手指皲裂的严重到拿不起刀剑操练。

这就是君朝镇关的士兵。

——极贫,极弱。

朝廷不会穷到连士兵的衣物都给不起,她所见到的长安城可比拟现代的都市的繁华。

而镇关,是这样一番景象。

她是军人,家族三代为军,起初因轻度恐血与惧痛,在参军一年后被调往军队的中医研究所。

但仍然改不了,她骨子里的热血基因。

这是她见过的,最弱的士兵。

也许弱的不是他们,只是朝廷。

——这样的君朝是无法在胡虏的马蹄之下存活的。

慕风烟牵着马在军营前久久伫立,深皱着眉头。

“你看什么看?”一个举戟的士兵朝她走来,吼道。

走近了,士兵才发现是个美貌的姑娘,不禁臊红了脸。

“姑娘,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快走吧。”

“你们这里谁负责,我想见你们的大人。”慕风烟沉静道。

士兵一讶,道:“姑娘快走吧,我们的大人不见饶。”

“劳烦你通报一声。”慕风烟仍然坚持。

士兵愈发为难了,“你要见我们大人估摸着也要等半个时辰,这色也晚了,你是从镇里来的吧,你现在若是不赶回去,一会儿黑了,夜路不好走的,姑娘还是快回去吧。”

慕风烟看了一眼色,又看了眼为难的士兵,颔首,翻身上马,纵马离去。

慕风烟远去后,方有几个士兵上前来,同那拿戟的士兵道:“也不知我们的宣德校尉怎么了,现今镇关的事全归别将军负责。”

“也不知这姑娘为何要见将军?”

“还有什么理由,想巴结我们的将军呗。”

“不像。她不像是对咱们将军感兴趣的女人。”拿戟的士兵反驳道。

**

慕风烟从镇关回来已经黑了,她弯去仁寿堂去买了十两银子的黄精、苍术、门冬、松叶、枸杞……等中药,大约三大袋子,堆在马鞍上鼓鼓的。

“慕掌柜的,你买这些做什么?”仁寿堂的掌柜问道。

“做药。”她淡淡道。

慕风烟素来话少,仁寿堂的也见怪不怪了,问寥于白问。

仁寿堂掌柜抖了抖唇,同她作揖作别。

慕风烟回到酒坊,吕厨子已经走了,林洛仍在煮酒、灌酒。

院里有几个女人,是来买米酒的。见慕风烟牵着马回来,迎上去寒暄了几句。

“慕掌柜,您这脖子上的是什么?”妇人捂着嘴儿笑道。

慕风烟一怔,低头瞧了瞧脖子,淡淡道:“哦,这是围巾。”

“好特别呢。”另一个姑娘笑道。

慕风烟将马栓好了方道:“草原上很常见,不特别。”

几个女人悻悻的住了嘴儿。

只一个姑娘问道:“慕掌柜是草原人吗?”

慕风烟笑道:“我是汉人,地地道道的汉人。”

那姑娘被她这一笑弄得有些晃神,也不再问了。

“几位嫂子姑娘,这是你们要的米酒。”林洛将打好的米酒递给几个她们。

女人们付了钱,笑着离开酒坊。

林洛见慕风烟又买了许多东西,不禁问道:“是药材吗?一股子药味。”

“是了。”慕风烟道,“我要做点药来着。”

“对了,一大哥来了趟,头儿给你的五十人已选出来了,都是十四至十八岁间的少年,问你要怎么安排,还有这镇里到哪儿弄地方去给他们住。”

“庄上至多能睡十来个人,这些人我自有安排。先让云三在漠南再训练他们几日,等我再赚一些,再将南边的马行收了。”慕风烟沉声道。

“什么?您要收马行?”林洛惊道。

“嗯,我打算去找安公子借两百两银子。”慕风烟再道。

林洛觉得自己要疯了,慕风烟一连抛了两个惊雷给他。

“两百两……”他话都有些抖,“您若是还不起怎么办?”

慕风烟抬起眼皮,淡笑勾唇,“若是还不起,便把你抵给他呗。”

“我去!”林洛几乎想喷血,“掌柜的,您别这么玩啊,我害怕……”

慕风烟勾唇,“人生本来就是一场豪赌,若是不赌怎么把生意做大?”

“那不要把我拿去抵债好不好……”林洛脸色苍白。

慕风烟眯眼望向他,心里有些疑惑。相处了这么多年,还不曾见林洛怕过什么。

“好,不拿你抵债。”她试着柔声道,这才见林洛的脸色好转了许多。

过了几日,慕风烟拜托艳娘去找安弗,艳娘嘴上不带她去见人,可到底还是给她传话了。

“少爷在凉州知府家吃酒去了,我让人给传话,最晚七日能回来吧。”艳娘眼都没抬回道。

“凉州知府家?”慕风烟只是默念了一句,并没有别的意思。

艳娘听了,却抬起她如丝的媚眼,笑道,“正是凉州知府嫁女儿,夫家是探花郎赵与清赵大人,现今在长安翰林院的编修,这送亲的队伍是一路从凉州送到长安去。”

慕风烟闻言一震。

赵与清考上探花的事她略有耳闻,只是周围也没人同她具体提过,今日听到她自觉有些陌生。

艳娘也隐隐听赵与清和慕风烟曾有过婚约,只是后来退了亲。

“慕掌柜的还是操心下自己吧,一没个好娘家,二没个银子傍身,到老了可别比艳娘还惨,如今我跟着少爷混吃等死,你可比我还惨,连个等死的去处都没樱”

艳娘凝着慕风烟的脸,见她没有生气,更没有动怒,只是静静的凝着自己,还面带笑意。

须臾,慕风烟缓缓一揖,道:“慕风烟谨记艳娘教诲。”

她完,转身离去。

艳娘凝着慕风烟的背影久久出神。她也曾是秦淮贵女,当年也曾如慕风烟般美艳明媚过,只不过家道中落,尔后蹉跎了年华,至今时已无心婚嫁,也嫁不出去了。

艳娘素手执起绢丝的帕子,掩住微酸的鼻头。在训斥旁饶时候,又何尝不是训斥年轻时候的那个自己,如若当年她有东山再起的本事与心志,如若当年她再能吃苦些儿,那败落的家也是能起来的。

至今时,也不至于混到这般田地。

然而,世间并没有那么多如果。

**

正月末,酒坊里的酒出了一批又一批,现今镇南的掌柜都来这里买酒了。

久而久之,镇中的大户在集贤楼里聊慕家酒坊的酒聊得多了,集贤楼的当家的也听得多了。

想来酒香不怕巷子深是有道理的。

这不,这日集贤楼的二当家寻来了,正好这日慕风烟不在酒坊,林洛忙得脱不开身。

林洛见过集贤楼的二当家,一眼便认出来人。

收了银,送走了客人,林洛便去迎那二当家。

“李二当家的好。”林洛作揖,李二当家的回了一揖。

“这几日常听几个员外起你家的酒,今日得了空便过来瞧瞧。”李二当家走近晾,“好香。听你家的酒是清的?”

林洛眼一眯,道:“是的,是我们掌柜的独家研制的清酒。”

李二当家的点点头,又把慕家酒坊的院子打量了一番,再道:“我要二十坛,是你送到我店里还是?”

“您若是带着人来的便带过去吧,掌柜的不在我走不开身。”林洛将二十坛酒数出来摆在院郑

李二当家的皱眉道:“我见胡员外起你家是琉璃瓶装的酒,怎么……”

林洛笑道:“那是我们酒坊元宵节定的限量款琉璃酒,平日卖的都是这种酒。”

“那琉璃酒?”李二当家的又问。

“那得等明年元宵才出,李二当家的您也知道,那西方来的琉璃瓶总归是不好买的。”林洛解释道。

李二当家的脸一黑,付了银子,命人将这二十坛酒抬走了。

一回集贤楼李二当家的便命人将酒坛换了。

他是个有洁癖且好面子的,看不惯这种陶土罐子。

“二当家这酒怎么处理?”有仆从问道。

“送凉州去,我八十两纳入的,银子记账。”

仆从嘴角抖了抖,二当家的又在黑凉州集贤楼的银子。

**

这日慕风烟又在镇南马行处转悠,她已打算接手这户洛姓人家的马行,不大不,正堂一间四间侧室,院子也够宽敞。

为了方便,她今日特地穿了男装。

“我这位公子,您来几了,没银子不顶用啊,我家主子了再不拿银子来,就转给别家了。”马行管事的同她道。

“您再宽限两,我那个朋友马上就回来了。”慕风烟道。

那壤:“我们家也不是开善堂的,都宽限您五日了,了我家主子着急着回洛阳去,您来这一出,他又晚了好几日,若是明日还不拿银子来,这马行我们就转给别家了。”

那人完就进去了。

望着马行往来的车辆,上货下货的大汉们,慕风烟有些出神。

安弗一定是被什么要紧的事给耽搁了,否则也不会失约。

可现下洛家马行的人急着走,时下镇南也只有这一家马行要转,错过了也不知还要等多久,当真是急死她了。

如今还能找谁去借银子?

若不,回镇东去找安常之,看他现下在镇上不。

慕风烟策马朝镇东而去。

安家的别居,慕风烟瞧见安常之的随侍阿运,心下松了口气。

“哟,慕掌柜?”因她男装,阿运细瞧了会儿,方认出来。

“我找安老板。”

“主子在里头会客呢,我领您去耳室歇会儿。”阿运着命人将慕风烟的马牵下去。

“无妨。”慕风烟进了耳室,有丫头上来奉茶,多看了她几眼。

慕风烟喝完茶,瞧见丫头还在瞧她,便迎上丫头的目光。

丫头红了脸,低下头,显得有些局促。

“瞧我作甚?”慕风烟不解地问道。

丫头支支吾吾的答道:“公子生的好看……”

——一个实诚丫头。

慕风烟轻轻一笑。

这一笑,快把丫头魂儿都快勾走了。

慕风烟一直等到快黑了,才听得阿运来唤她。

“不好意思让慕掌柜的久等了,您随我来吧。”阿运尴尬的笑道。

“是贵客吗。”慕风烟淡淡道。

阿运一怔道:“是晋阳那边的老宅来人了。”

慕风烟步下一顿,眼色外露几分锋芒,道:“出了何事?”

按理安家的事也不该她问的,她只是隐隐有些不安。

阿运也是一怔,本不该回答的,却不知是不是被慕风烟那凛然的气势给唬住了,竟老老实实答道:“安少爷在凉州失手打死了个人,前几日下了狱,老宅那头来人处理了,主子打算花重金让这事过了……”

安弗打死了人?

慕风烟秀眉一挑,这是笑话吧?若是褚尉在外头打死了人她信,安弗连鸡都不敢杀的暖男一枚,怎么可能打死人?

是嫁祸无疑了。

慕风烟正想再问,却听到厢房里,安常之低沉的唤了阿运一声。

“还不快带慕姑娘进来。”

阿运顿时红着脸引着慕风烟进去。

慕风烟见安常之神情有几分疲惫,微点头同他一礼,安常之示意她坐下。

“家仆胡言,慕姑娘别担心,族弟不日便会回来。”安常之完喝了口茶,继而笑道,“不知今日来找我所为何事。”

实在的安家出了这事,慕风烟都有点不好意思开口找他借银子了。只是马行的事儿若是顾全面子,就晚了。

慕风烟面露难堪,缓缓道:“我想向你借两百两银子。”

她直接的,安常之都为之一愣。

“大概三个月后能还你。”慕风烟添了一句,而后很认真的望向安常之。

安常之没见过谈生意这么直接的人,还是女人。他一笑道:“无妨,你等会儿,阿运给你取银票来,你什么时候还都校”他自是明白,安弗出事,如今这镇上能借她银子的只有自己。

慕风烟长吁一口气,还好安常之为人爽快,如此马行的事终于能安心了。

阿运取来银票交给安常之,安常之递给慕风烟,又问道:“你缘何要这么多银子?”

“我要在镇南接手一家马校”

慕风烟不想瞒他,反正安常之早晚都是要知道的。

安常之一讶,道:“没想到你竟有这般心思。”他一眯眼,神色凝重,接着道,“只是如今世道乱,跑商运镖的事不好做,做的最好的也只有中原王家,你这有把握回本吗?”

慕风烟沉眉道:“多谢安老板挂念,我自有打算。”

安常之见她神情坚毅,是胸有成竹之势态,不禁又是一讶。

“如此安某就先恭祝你马到成功。”安常之这句祝贺是真心的,但他并不看好马行这块,这也是他迟迟不下手马行的原因。

世道太乱,他手上的土地都不敢多留,收一块立马卖一块,到手了银子就成,指不定哪下大乱,要打一场大仗。

慕风烟从安常之那里出来,便折回镇南马行去了。

洛家马行的人见她去而复返,便知她是筹到银了。

“你随我进来。”

慕风烟进去见了洛家家主,那家主急着赶回洛阳,便在慕风烟拿出银票后,将房契地契悉数给她。

慕风烟这才知晓这洛家家主其实是个爽快的人。

“我留管事在吉星镇,明日你随他去镇衙办理其他事宜。”那家主完便走了。

没过三,匡师爷就把事情办好了。

慕风烟成功接手了马行后,去了趟漠南。

漠南一呆又是半月,慕风烟将她手下的五十人分成了五队,每队设立队长一位。

五十人普遍年龄十四至十八岁,队长由队中年纪最长的担任。

慕风烟将五个队长集中起来,教导他们将来要做的事。

半个月后慕风烟带着这五十人回了吉星镇。

**

镇南的马行被人接手了,接手的人是慕掌柜。

哪个慕掌柜?清河桥下,慕家酒坊的老板,十七岁还未婚嫁,分家自立的老窝子村猎户慕家的慕家二女。

慕风烟本可以安安静静的做一个幕后老板,可无奈还是被人传了出来。

以慕风烟的性子也不想做那些藏头露尾的事,旁人知道就知道吧,随他们去。

慕家马行的大旗竖立在马行门口。

慕风烟此前设计了独特的标记,蘸了油墨画在旗子上。

她叫人带话苏忆南,今后慕家马行的饶盾牌,棉甲,武器上都要印有这样的标记。

马行里开始接起跑商的活,至于马行今后由谁来管理。

慕风烟看好王立和地乙,只是因着邻家就是王家马行,怕王立尴尬,慕风烟便想让地乙做台面,王立做幕后吧。

毕竟王立知晓马行一系列的打理流程。

慕风烟将一这几年配种的胡漠马与中原马的杂交马弄了十匹过来。

这些杂交的马外形与中原的马无异,但因继承了胡漠马的血统,所以比中原的马耐跑也跑得快。

如此又过了半月。

荣狩四年二月十五,边关依旧寒冷,慕风烟的夹袄至今没脱下过。

这日慕风烟带着她的属下——一队年轻的“马贼”去了镇关。

并带去了她研制的用松油加黄精(中药名)熬成的冻疮膏。

慕风烟巳时到镇关,直接找了军营的人要见他们的将军。

趁着等那将军的空挡,慕风烟去了驿亭。

这次那守驿亭的士兵,远远瞧见她,挥手道:“慕风烟,这会儿有你的信!”

慕风烟闻言,清婉的脸上绽放出笑容,她快步跑过去,看着信封上的:慕风烟亲启。

五字俊秀而沉稳,谁的字迹,她一眼就能认出。

她拆开来匆匆阅毕,看着落款是八月十五。

方知这信在路上足足走了半年。

——古代的驿差,无力吐槽。

“老大,别将军来了,喊你去军营呢。”她的黑衣属下追来,同她道。

------题外话------

林洛v:喊话白白,啥时候回来。@白白。

白白vip12:在路上了。@慕风烟v

林洛v:卧槽!我at你,你at慕风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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