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罗延一身黑衣,剑眉微扬,双手抱在胸前倚在窗旁,似笑非笑的看着伽罗。
伽罗看了那罗延一眼,说道:“杨副统领的爱好还真是特别,总是那么喜欢爬窗子。”伽罗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那罗延就想打击他,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刻薄的人,她虽然性格活泼,对男女大防也不是那么的讲究,但她对男子一直也都是矜持有礼的,从不莽撞。
“一晚不见,怎么又生疏了,我的小名叫那罗延。为了看佳人一眼,别说是爬窗子了,就是上刀山我也甘之如饴。”那罗延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
“你……,”面对那罗延的戏弄,伽罗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
“好了,都别闹了,说吧,你来有什么事?”不知为什么,阿邕看到那罗延和伽罗之间旁若无人的斗嘴,心里非常的不舒服,不由得出声问道。
那罗延收回视线,正色说道:“集州发生水患,宇文护推举我护送救灾物资前往集州,并协助集州知府处理善后事宜。明天一早就出发。”
“那宇文老贼是要趁机把你调出长安,你一路要多加小心。”阿邕恨恨的说道。
“这些年,我一直隐忍,还是不能让他放心,我这一走,禁卫军就由周进一手遮天了,你们也要小心。”
“杨大人,不知你此行可预备了药材?”伽罗问道。
“没有,不知这草药有何用。”见伽罗郑重其事的样子,那罗延也不再玩笑。
“我从书上看到过,历史上严重一些的水患过后都会爆发疾病。这是因为大家饮用的水被污染了,如果大人能带去药材放入饮用水中消毒。然后给不小心感染疾病的人及时救治,说不定能控制疾病大规模的爆发。”伽罗解释道。
那罗延眼前一亮,赞叹道:“独孤小姐果然聪慧,我回去就禀报皇上,让太医院写好药方,明天从各大药铺收购所需药材,再带上几位太医前往集州,如果速度快一些,后天也就能出发了。”
“如此甚好。”伽罗点了点头。
“那就此别过,保重。”那罗延对着阿邕行了个抱拳礼,深深的看了伽罗两眼,那“保重”二字像独独针对伽罗说的一样。身影一晃,已然跃出了窗外。
“你们很熟?”阿邕提起身旁案桌上的茶壶到了一杯茶,斜靠在软榻上,浅酌一口,不经意的问道。只有他知道,这看似漫不经心的一句话,让他的心里酸酸的。他今年二十岁了,一般的男子在这个岁数已经妻妾成群了,而他这些年就没有对哪个女子动心过,所以一直没有成亲。就是家中的几个侍妾,也只是摆在那做做样子而已。可不知为什么,他一直水波不惊的心却为眼前这个女子泛起了涟漪。她在他面前总是淡然而有礼的,就像一株空谷幽兰。这让他想起了那句:“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可她在那罗延面前,却又显现出她活泼的一面,如同一支带刺却又娇艳欲滴的玫瑰。很难想象这两种绝然相反的气质同时在一个人身上淋漓尽致的展现出来,让人不知道谁才是真实的她。阿邕甚至于希望,伽罗能像对待那罗延那样和他相处,斗斗嘴,互相打趣一番。
阿邕不禁为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为了掩饰心中的不安,他又喝了一口茶。
伽罗哪知阿邕的小心思,说道:“谁和他熟了,要不是昨夜因为救你,谁会认识他?他到底是谁?”
“柱国大司空杨忠之子杨坚,小名那罗延,禁卫军副统领,怎么,你对他有兴趣。”阿邕酸酸的说。
伽罗撇撇嘴:“谁对他感兴趣,我只是好奇罢了。”
阿邕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随即笑道:“没想到独孤小姐一个闺阁女子,却对治水这样的问题如此熟知,真叫人佩服。”
“公子过奖了,我也只是从书上略有所知罢了。不过如此也只是治标不治本而已。”
“哦,那你觉得如何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呢?”阿邕不由得来了兴趣。
伽罗想了想说道:“水者何也?万物之本源也,诸生之宗室也。水利的根本就是把淤塞之所加以疏导,反之,水塞滞则是异常。所以疏通河道为一法。不过。如果再在大的低洼地筑堤,在小的低洼地设防,利用自然地势来节制水流。水库里的水还可以在旱季用做抗旱保产,此为二法。如果这两法结合使用,必定会有成效。”
阿邕看着眼前这位神采飞扬,侃侃而谈的女子,不禁为她的才华所折服,这番见解,就是朝中大臣也未必有,如今却出自这位女子之口,怎叫他不惊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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