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没有让葛菲找到破绽,林雨菡接着给出了不同的答案,“我是穿过了7号公寓旁边的小区栅栏,直接到达了公交站点,如此还能节约点时间。ET”
“为何不选择出租车?”葛菲问。
“葛警官应该知道,那个时间段,正是上班高峰期,出租车与公交车的速度相差无几。况且,明珠小区外的公交站点并不容易遇上出租车。”林雨菡如实答道。
“在教堂化妆间,你见过齐桦吧?”葛菲继续问。
“见过,”林雨菡立即说道,语气中“她应该是去找麻烦的,当时,若不是雅馨阻拦,我早就和她吵起来了。”
“你有没有注意到,她手里是否拿着东西?”葛菲故意没有提及请柬。
“应该拿着结婚请柬,记得争吵过程中,她还不自觉地摇晃过请柬,以此做手势,样子咄咄逼人。”回想之后,林雨菡答道。
“在结婚现场,你有没有见到一个身穿红底白色上衣,土黄色裙子,留着微卷长发的女孩子?”葛菲接着询问。
再次回想之后,林雨菡终归摇了摇头,“没见过这样一个人。到达教堂后,除了雅馨和齐桦,我就只看到了化妆师和几个婚庆人员,里面没有如此打扮的。那人或许是参加婚礼的宾客,可因为担心潇潇,我离开得很匆忙,根本没有去注意宾客。”
自然又流畅的回答,让葛菲完全没有怀疑的余地,于是,大致梳理了思路之后,她再次触及到了关键问题,“从教堂返回7号公寓时,公寓地下室大门是开着?还是关着?”
“是开着的。”闻言,林雨菡很肯定地回答。
“什么?!门是开着的?!”听了这个回答,葛菲心里一惊,甚至于,升起了一股隐隐约约的恐惧感。
“因为地下室租户们的工作性质,那扇门几乎没有关过,况且当时是白天,门就更没有关闭的道理。”林雨菡的这番说辞,几乎与乐天的如出一辙。
“这么说,地下室大门关闭,就发生在你进入地下室之后到你企图从出口逃脱的这段时间里?”葛菲精准地问。
“一定是的。当时……”提及那一刻的恐怖经历,林雨菡面色还是显出了几分苍白,“当时怎么都没想到,在自己即将逃生的那一刻,地下室大门居然关闭了,如同关闭了我的生命通道一般,真是……太可怕了……”
“谁会持有那扇门的钥匙?”见林雨菡状态有变,.
“地下室的租户每人持有一把,另外,房东阮明秀阿姨有一把,还有……丁绍霖也有。”说到“丁绍霖”的名字,林雨菡还是内心一动。
“也就是说,当时持有钥匙的,有如下这些人:阮明秀、丁绍霖、你、程雅馨、边潇潇、齐桦、钟海强、乐天。是否有遗漏?”葛菲很认真地清点到。
“没有了。”仔细想了想,林雨菡摇了摇头。
“雨菡,能不能对你提起一个人?你应该很在意的一个人?”想到下一个话题,葛菲试探性地问。
“是……丁绍霖?”从葛菲的眼神中,聪明的林雨菡早已猜到了这个人究竟是谁。
“是他。”葛菲没有否认。
“怎么?他……也和案件有关吗?”与阮明秀一样,听到刑警问及丁绍霖,林雨菡也是如此紧张。
“不要误会,我们只是例行询问。”葛菲给出了简洁的解释。
“葛警官想问什么?”林雨菡忐忑地问。
“听阮明秀说,你们之间的关系……有些特殊,是这样吗?“葛菲径直问。
“葛警官,这……这和案情有关吗?“这个问题,让林雨菡既尴尬又心痛。
“雨菡,具体细节我不方便给你透露,但你应该明白,既然这样询问你,就一定有询问的理由,还请你务必配合,不要有所隐瞒。“葛菲既温和又严肃地说。
“我和他,是因为阮明英阿姨的事情相识的……“接着,林雨菡便道出了与丁绍霖之间发生的一切,从最初的相识,直至咖啡店里发生的一切。
“你的意思是……丁绍霖对你做出那样的亲密举动后,接着就没有消息了?“谈及到此,葛菲愈加对丁绍霖多了一分疑问。
“是的。“林雨菡失落地说,”在咖啡店里,我几乎认为,自己即将恋爱了,可谁知……“
“自此之后,你们再无联系了吗?“葛菲问。
默默摇了摇头,林雨菡更加失落了。
“你们之间,是否发生过误会?或者说,你的某些言行,可能让丁绍霖对你产生误会?“葛菲进一步提醒道。
“我们没有过误会,至少我认为没有。“听了葛菲的问题,林雨菡顿觉委屈,”不过,丁绍霖是个敏感又细腻的人,也许……我在不经意间曾让他不快……但我真的不知道!可想想也不可能,在与我断绝联系之前,他真的对我很好,不像是心存芥蒂的样子。至于……他为何突然消失……我到现在也想不通……“
见状,葛菲心里不禁涌起了满满的同情,甚至于,她都不忍心再告诉林雨菡,丁绍霖早已返回潼阳的消息。
“关于你的病因,我已经与李医生谈过了,请问,你是何时有了此种症状?“彼此沉默了一会儿,葛菲又提出了新的疑问。
“葛警官指的是‘幽闭恐惧症’吗?“林雨菡平静地问。
“是的。“葛菲点头说。
“其实我也不清楚,没有确切地诱因,或许与我爱想象的性格有关吧。不知为什么,幽闭的空间往往能激发出我内心对未知恐惧地极大想象,所以,我就越来越害怕幽闭空间。“林雨菡如此说道。
然而,当葛菲听到这里,再联想到那场大火,她脑海中“忽!“地钻出一种猜测,”雨菡,我再问你,来到7号公寓后,谁知道你有这种倾向?“
“应该……没有人会知道……我从没有……“就在林雨菡即将否认的瞬间,蓦然!曾经在卢杰住所发生的一幕,如鬼魅的影像一般,无情钻进了她的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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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潇潇:雨菡!没事吧雨菡?!
林雨菡:没……没事……
边潇潇:天哪!雨菡,你的脸都要变成白纸了!身体也抖得厉害!
卢杰:不至于吧?你被锁在‘棺材’里的时间,前后不过几分钟而已,有那么可怕吗?
林雨菡:我……我就是特别害怕封闭的氛围……从小就这样……
边潇潇:哦!我明白啦!你是不是有那种传说中的‘幽闭恐惧症’啊!”
林雨菡:幽闭恐惧症?
边潇潇:就是害怕封闭的空间,一旦独自呆在这样的空间,就会产生无端的恐惧感和无助感。
林雨菡:或许吧,我就是这种感受,让你们见笑了。
卢杰:意外而已,没必要后怕,记得别再随意触碰道具上的机关就好。
林雨菡: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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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一幕,再仔细回味着葛菲的问题,聪明又敏感的林雨菡猛地意识到了什么,大脑一片空白,身体也在不住发抖,“葛警官……我此次患病……难道是因为……有人知道我有‘幽闭恐惧症’?“
“先不要这么绝对,失火的原因还在调查中,尚未结论。“葛菲连忙安抚道。
“哦……“林雨菡的声音,已满是颤抖。
“如果没猜错,在潼阳,有人知道你患有这种疾病,是吗?“葛菲同样聪明。
“是。“林雨菡轻声答道。
“能告诉我是谁吗?“葛菲问。
“边潇潇和卢杰。“林雨菡如实答道,”那是发生在卢杰住处的一场意外,我无意中被关进了道具棺材中,表现极为惊恐,他们于是得知了我的病症。“
静静咀嚼着,林雨菡提供的诸多答案,葛菲竟然说不清,自己思绪是明朗了,还是更加混乱了……
10月21日
市公安局刑警大队付延青办公室
“付队!有重大发现!“急匆匆冲进办公室,小宋很兴奋地说到。
“什么发现?“付延青忙问。
“在7号公寓发现的那张结婚请柬上,提取到了两个人的指纹,就是卢杰和齐桦!毫无疑问了,那张标注时间为‘九点’的结婚请柬,就是卢杰送给齐桦的那张!“小宋飞速说到。
“如此说来,齐桦撒谎了,所谓的一个小时时差,根本就不存在。“付延青若有所思地说。
“还有!”明显,小宋的汇报工作还没有结束,“在那套‘齐娜’的衣服上,发现了几滴残留的氰化钾溶液,经过比对,与害死卢杰的氰化钾溶液成分完全一致,可以肯定,‘齐娜’衣服上残留的氰化钾,正是来自于注射器!毋庸置疑,卢杰收到注射器袭击时,所谓‘齐娜’就在现场!甚至,‘齐娜’就是凶手!“
“的确是重大发现!“听了如此有力的证据,付延青也很受鼓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