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说了这一句,他便没有再说下去,安歌也不明白他为什么在此刻说这一句,但她也知这是事实,他曾经是她最大的敌人,她曾经费尽心机要斗赢他,甚至想要置他于死地,她果真是没有对他有过半分的好。
半晌,安歌道:“她既然已经离去,王爷还是忘了她的好。活着的人,总是要好好过日子的。”
曹炟忽然抬手,狠狠地扼住了她的颈,眸若寒星,其中有着浓浓的杀意,“你这个女人,没有听懂我的话吗?本王这一生,不稀罕她对我的好,更不稀罕其他女子对本王的示意,本王皆视为其别有用心,乃是险恶之徒,你若还想活命,就收起你的怜悯和劝慰,本王不需要!”
安歌被扼得喘不上气来,直到他说完了这些话,才狠狠地放开她,并且将她甩到一边,“今晚,不要让我再听见你说话!”
安歌怔怔地看了他一会,果然再没出声,默默地回屋去了。
而曹炟对于刚才他忽然扯安歌入怀,实在没有办法向安歌解释,只因她的眼睛,与那个人太相似了。整宿,他便那样站在院子里,直到天微明。
一行人早早地出发,安歌见曹炟面色越发的苍白,到了半山腰,只能坐辇而行。
直到晌午,终于到了那处地方。
况离竟然于他们先到,安歌不知道他也会来,不由地愣了下。
曹炟已经下辇,向况离道:“况先生对于本王的事果然上心,本王并没有真正决定要用这里,你竟然还是早早地来了。”
况离迎风而来,俊透又不失刚硬的脸上带着微笑,“对于齐王爷的事,在下必是要上心的,今日来此,是想再次确定此穴如何。”
说完,目光却落在安歌的身上,倒记得曾在茶铺相见过,微微地向她点了点头。
曹炟道:“这位是安歌安姑娘,这个穴好不好,还要安姑娘说了算,不是我信不过况先生,我只是更信安姑娘。”
安歌实在好奇,为何曹炟会如此相信她?
不过这于她来说总是件好事。
况离还是很镇定,“想必这位就是安姑娘吧?”眸中闪过一抹轻蔑之色。
安歌向他微福一下,“正是。”
因那日在茶铺,安歌的信口胡说,使况离此刻根本没有将她放在心上,只向曹炟道:“昨日寻到此处,我亦觉得有些不敢相信,今日再次来验证,始知自己真的是运气很好,此穴四面环山,处于低处,却又由低而高,避开湿处,百鸟朝凤,气化运开,若是将死者葬在此处,其后人必自带凤格,富贵无双。”
安歌也向这里观察,只见晌午的阳光暖暖地照下来,一片清流从左侧矮涯泄下,有些小动物寻来此处喝水,而且周围的树木中百鸟争鸣,的确是生机勃勃,其后人必逞其荫,男子高官厚禄可得,女子则如风展翅,临驾于众人头上。
果然,况离所寻之处,果然良穴。
又听得曹炟道:“如何?”
安歌道:“况先生大名在外,所寻之穴自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