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现在已经知道,曹煜这无害的英俊面容下及善体人意的大度宽容和那迷人的亲和魅力之下,掩藏着一颗狠绝阴沉的心灵。
此时也并未因他的称呼感激他,只做出受宠若惊又有点害怕的样子道:“安歌不敢,只是没想到您是皇上,待慢之处还请皇上恕罪。”
曹煜淡笑,“无防。”
曹煜与夏炚又说两句客气话,便各自落座。
安歌也想坐下,听得夏炚道:“还不替皇上斟酒。”
她只好拿了酒壶,替二人斟酒。
曹煜端了酒杯,似乎又有点欲言又止。
夏炚道:“贱内只是无知妇人,况对我的话言听计从,相信对今日之事不敢对外吐露半分,皇上若有事敬管吩咐。”
曹煜想到初见安歌之时,她那轻漫的语气态度,果然就是又俗又没眼力见的虚荣女子,听夏炚如此说便也放下了戒心。
二人干了杯酒后,曹煜单刀直入地说:“前段时间,朕派齐王来此公干,但却听关齐王数次被人追杀。齐王是朕的亲弟弟,出了这种事,朕怎能坐视不管,因此亲自来到安平郡,看看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只是事情出了安平郡,你这个安平郡王也脱不了干系,所以先来听听你的解释。”
这话说的可严重了,害得夏炚差点又跪下去。
曹煜却又急忙扶住他,“夏炚,你我名为君臣,实际上与亲兄弟也无差,我即是来此,当然不打算真的拿国家律法来说事,只是希望你珍视兄弟之谊,坦白说出近阶段安平郡所发生的事情。”
夏炚连忙道:“是,皇上想知道什么,夏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曹煜道:“你可知,齐王这次来安平郡,都做了些什么?”
这时,安歌已经明白,曹煜肯定还是为了沈婥而来,或许说是为了沈婥之墓,齐王曹炟前脚才回安阳,只怕这时人尚未到安阳城呢,曹煜后脚已经到了安平郡,分明就是算准了时机,此时没有齐王曹炟的人阻拦,他尽可以在这里大展手脚,把沈婥的墓给找出来。
夏炚手扶额角,做努力回忆状,“齐王殿下初到安平郡时,并没有告之下臣,后来等下臣知道齐王殿下已经到安平郡的时候,他已经身受重伤。可他也并没有在下臣的府里养伤,所居之处极为秘密,下臣几次询问,齐王殿下都不肯透露,下臣害怕得罪他,不敢多问,因此……”
“因此,你对他的事,知之不祥对吗?”曹煜虽然是笑着,眸中却已经闪动着寒意。
夏炚无奈,只得又跪下去,“微臣无能!微臣……”
夏炚的话还没有说完,安歌已道:“王爷,前两天我听王爷说,有处宅子被烧了,清出来许多来历不明的尸体,不知这事是否与齐王爷有关呢?毕竟,在咱们安平郡境内,多年未听说过这么惨烈的事情了。”
曹煜哦了声,“是吗?那到不知你查出了些什么?”
这却是向夏炚问的,夏炚面色紧张,向安歌道:“你别乱说话,一个妇道人家胡说什么!”
“本来就是的啊,王爷,皇上面前,可不能说假话啊。”安歌道。
曹煜呵呵地笑了起来,道:“夏贤弟,你呀,这么多年都没有变过,胆子还是这么小,尚没有你这位八夫人爽快。”
转而礼貌请安歌入座,安歌也不拒绝,大大咧咧地入座,二话不说,先拿了筷子迅速地夹了几块肉喂入口中,满足地嚼着咽下。这时夏炚也已经又入座了,见状做出尴尬状,向曹煜笑笑。